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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番外> 第55章

第55章(3/3)

这青岚宗,这么多年下去,根子都臭掉了,毁得也好,不然不知他们要拿去做什么龌龊事情。

    ” 他三十多岁,一身玄衣都破破烂烂,白茸没有问他又是为何被抓来的。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对话,但是那之后,这男人都有意护着她,今日还接济了她这个糖心包子,白茸很感激他。

     今日天光乍暖,啃着包子,又喝了一点水,她蜷缩在角落。

     进水牢这么多天,她像是被遗忘了一样,也没人拉她出去走审判流程,给她个痛快,看要关多少年。

     今天天气好,那几个守门弟子也闲得无聊,在聊八卦:“你们信不信楚大小姐那个传说中的身世……” “不信。

    ” “若是真的,她为半妖,沈道君怎么可能还不退婚。

    ” “他今日便要从蓬莱回来了,据说,不但没有退婚,婚期还提前了。

    ” “怎么说,倒是也有道理。

    ” “那也不一定吧,万一道君就是对她情根深种,不在乎这些呢。

    ” “楚姑娘乃是青州第一美人,沈道君到底也是男人,不能免俗,对这般绝色,舍不下也很正常。

    ” 白茸尖尖的下巴搁在自己膝上,有些走神。

     这几日,她总觉得自己思维很迟钝,似云遮雾绕一般。

     楚挽璃是半妖?她很意外。

    沈长离没有退婚,她却不意外。

     他性情确是如此。

     他爱她的时候,确是爱得毫无保留,白茸从未怀疑,那时叫他为她去死,他也能毫不犹疑。

     莫说楚挽璃只是半妖之身,便是楚挽璃是邪魔所化,他也一样会喜欢并且会维护。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一些,低头咬着包子,那一点甜味,却再也品尝不到。

     “快别说了,在此处议论道君私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 那几人瞬间闭嘴。

     白茸在枯草上蜷着身子睡下,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她体虚畏寒,贺崖前几日借了他外袍给她,垫在枯草下,好歹能睡得舒服一些。

     …… 沈长离今日清晨从蓬莱归宗。

     楚挽璃喜不自禁,立马要求去见他,楚复远到底还是允了。

     沈长离立于梦往亭的轩窗侧,正在拭剑,灼霜剑身上,沾染了一点若即若离的血气。

     他此番去蓬莱,是因为蓬莱秘境开启了,这一次,其中出了一株特别的金品灵植,有培元固魂,白骨再肉之效。

     察觉到人进来了,沈长离也没抬眼,细长有力的手指捏了揩布,落于剑上。

     依旧是那冷淡模样,宛如一只清颀的雪鹤。

     “哥哥。

    ”楚挽璃看了几秒了,小声叫他。

     他方才抬眸,平静看向她。

     楚挽璃复又挪开视线,不安道:“哥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爹爹可否与你说过。

    ” 他不置可否:“什么事?” “我……”她眸底含了眼泪,“我之前想着,若是为了天下苍生牺牲,我也是甘愿的,只是……哥哥,看到你,我才发现,我舍不得你。

    ” 他袖袍一尘不染,慢慢拭着剑,冷淡淡的:“婚事不是没有取消?” 对她这番剖白,他似也没什么触动。

     有了这句话,楚挽璃心中却骤然安定了下来。

     对,是的,婚事没有取消,既然没有取消,沈长离断然不会对她坐视不管,看着自己妻子去祭妖,也说明了,他不相信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楚挽璃心情又好了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她一寸寸用视线打量他,视线最终落在他薄韧腰间悬挂的一块玉佩上。

     楚挽璃看着看着,忍不住悄悄挪近了些,伸手想去解他腰间玉佩。

     “要这做什么?” 楚挽璃嘀咕:“既是要成婚,我想先要点哥哥的东西,作纪念。

    ” 见到那一块夔龙玉佩,他微眯了眼,勾起了一点久远的回忆,唇畔含了一点慵懒冰冷的笑,由着她了。

     楚挽璃顺利拿到那玉佩,欢喜无尽,握在手中,方才发现,原那玉佩一角,还有他名字,一个隶书的玉字,巧妙隐藏于花纹之中。

     她欢喜收起。

     室内一时悄寂。

     看着男人清瘦英俊的侧脸,她思绪飘得很远。

     为了他,她真是吃了好多苦,之前丹鼎之事,说是为了白茸,其实根本还不是为了他。

     她含了一点怨,心想,若是能与他春风一度,之后再以身祀妖,成为他难以忘怀的朱砂痣,叫沈长离一生为她痛苦痴狂,体验到今日冷淡她的苦果,倒是也值了。

    话本子写的女主角不都是如此吗。

     想着想着,耳边却听得他淡淡的声音:“你若是真想跟我,便收了背地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 楚挽璃顿时清醒了一半,做贼心虚,双手绞起。

     莫非是那日丹鼎之事被他发现了?只是,看起来沈长离也没半点责备她的意思,只是无所谓。

     白茸对沈长离显然没多重要,只是偶尔兴致来了玩玩而已,她也看出来了,只是出于占有欲,她也不想让白茸再碰他,所以才出此下计。

     楚挽璃心中落了一半,支吾了几声,便说好。

     对沈长离而言,天塌下来,仿佛也就这般波澜不惊,情绪从不摆在脸上,她也没法推测出他指的到底是哪件事情。

     聊完了这件事情,又暂时无话了。

     他冷淡倚在窗边,干净的玉革白袍,背后一剪葱茏碧竹,映得人说不出的神清骨秀,英英玉立。

    一段说不出的冷清的风流气。

     楚挽璃看得意动不止,多日未见他,她想与他多亲近些,想要更多……楚挽璃心怦怦直跳,低声暗示道:“哥哥……” 沈长离收好剑,便推门离开了:“今日忙,午后有事,在家等着。

    ” 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随随便便勾起她情念,却从来不管后续。

    去做什么,也是断然不会与她交代的。

     楚挽璃有些烦,但她就是爱他这样的冷淡与若即若离,心跳如鼓。

     楚挽璃想了半天,还是离开了梦往亭,又去找楚复远了。

     那日,楚挽璃夜闯华阳堂后,父女两之间便再也没有沟通过,这还是楚挽璃第一次再去找楚复远。

     楚复远苍老了许多,黑发中竟然夹杂了一些白发。

     楚挽璃凑近,给他捶背,声音甜滋滋的:“爹爹,你想想办法吧,女儿知道错了。

    那日只是一时气急,急火攻心,爹爹,你最好了,不能对女儿见死不救吧。

    ” 她还是想活下来,与沈长离成婚,之后一起飞升,做一对神仙眷侣。

     她抱着爹爹臂膀撒娇,从小便是如此,只要这般,楚复远会把一切都给她处理好。

     “我晚上回去,也再与哥哥说说。

    ”她欢喜不已。

     * 白茸被关在水牢中,开始逐渐习惯这样暗无天光的日子。

     狱友比她想象中的好不少,很少欺负她,每日她练气调休,尽量试着给自己疏通经脉,偶尔与贺崖聊聊天,贺崖便是那日那个男人,被捉来也是因为犯了青岚宗的宗规,具体什么宗规他也没说,因此被关入水牢,判了十年囚禁。

     今日外头又下起了雨,她左腿关节疼得厉害,因为被枷锁束着四肢,没法肆意挪动自己身体,腿弯曲着,越来越疼,也不知道之后出去了,这条左腿,还能不能恢复如常。

     这一日,她就喝了一点水,正蜷缩在一角昏昏沉沉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周围说话声都停了下来。

     门被推开,光线刺入。

     只见一角雪霁色的袍子,袍角绣着几只展翅欲飞的白鹭,缓缓步入水牢的男人,干净清俊得一尘不染。

    他走入这里时,这一片阴暗的囚牢,似乎都被短暂照亮。

     他一眼便看到了缩在角落里那个小小的人。

     “把门打开。

    ”沈长离下颌微抬,示意道。

     弟子将囚门打开,恭敬道:“道君,今日要提谁?” 如今的水牢,几乎是沈长离的一言堂,妖兽都被处理掉后,楚复远也插手不到这边来。

     沈长离却并没有说要提谁,反而自己抬步,不疾不徐,跨入了这间囚室。

     室内弥漫着一点腐臭味道,以及变质食物残渣味道。

     白茸蜷缩在一角,靠着栏杆,正在发梦。

     “阿玉……”她眼角挂着泪珠终于滑下,低低喊了一声。

    随后,又开始说胡话,一声声喊,“娘……”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

    下意识,便叫出了最记挂的人的名字。

     她的娘亲过世很多很多年了,白茸甚至已经早记不清她的脸了。

    沈桓玉以前每一年都会陪她去祭拜,他在她阿娘坟茔前发誓过,他以后为她夫君,会一辈子爱她对她好。

    她来青岚宗后,已经没有再回去过阿娘的坟茔了。

     她鸦青的长发滑落在瘦到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边,遮住了大半,身上衣裳破破烂烂,早看不太出原本颜色。

    身下垫着一件男人的宽大外衣。

     “叫她起来。

    ”他漠然看着,吩咐一旁看守弟子。

     弟子手中掐诀。

     未等他施诀。

     白茸长睫一颤,已经骤然睁开了眼。

     看清男人冷淡的面容时,她眸光瞬间清明,已下意识瑟缩后退,旋即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薄薄后背的抵上了背后冰冷的栅栏,手脚都被镣铐捆缚着。

     沈长离冰冷的浅色眸子看向她。

     他拎起白茸,她被迫在他眼前展开了身子,像是在打量一件自己的私人物品。

     她面容泛起激动愤怒的的红。

     沈长离没给她解开镣铐,牵扯到脚踝伤处,疼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白茸嗅到他衣角清幽的迦南香,其中还混着一点淡淡的女儿脂粉味道,估计来前,方才与楚挽璃温存过,她心中泛起凉意,挣扎越发剧烈。

     在这般肮脏破败的水牢里……周围全是人。

     她脸红红白白,拼命挣扎,他无动于衷看着,见她手脚被磨得血肉模糊,却仍要继续,像是扑火飞蛾。

     “怕被看见了?”他笑道,挑起她下巴,“还是怕被谁看到了?” 都到如此地步,被关入在水牢里,身体虚成这样,还不忘勾搭男人,是有多不知满足。

    左右一个也是,两个也是,何必对他摆出这般抗拒模样。

     白茸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不知沈长离今日为何又要来找她,或许是最近无聊,又想将她弄出来玩玩了。

     她闭了眼,鼻尖嗅到他身上浅淡的香味,痛苦道:“沈长离,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

    ” 其实原本,她烧掉那一车妖尸时,心中便已经存了死志。

     他轻笑。

    放过?倒是好笑。

     这种事情,只由他决定,哪天玩腻了,自然就扔了。

     他视她懦弱、愚蠢且轻浮、不忠,从来没有真正看得起她过。

     “对了,妖祭人选定了,改成了楚挽璃。

    你知道吗?”他含住她耳垂,咬了一下,“消息发出去了,当着几百人面,要再改人,可得费一番手脚了,麻烦得很。

    ” “她夜夜缠着我哭,说是不想献祭。

    ”她不想听,细腰却被他长指扣住,不紧不慢继续说。

     “你既什么都可以替她捱着,那晚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定然是有什么技巧吧,练出来的,不然,如何让他每次都离不开她,总记得她。

     他在耳边缓缓夸奖,“那这件事情,不如也一并替了吧,白茸。

    ” 他从来都知道,如何用短短几句话,彻底摧毁她的自尊。

     白茸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鲜血,双目紧闭。

     “看好她。

    ” 沈长离给她手腕扣回镣铐,解了方才那一重禁制。

     这弟子不知刚发生了什么,见他身姿清肃,仙姿玉质,冷淡模样,雪白的衣袍下摆却都被弄脏了,肩上和绣着银线的腰封上也有女人纤细的指印痕迹。

    如此事务缠身时,依旧不忘来狱中偷香窃玉,显出一点风流放浪姿态来。

     只是那弟子自然不会如此想他。

     他见那女子薄而细瘦的肩微颤着,鸦青长发垂落下来,整个人都在不住颤抖。

     在心中鄙薄,心道当真是下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妄想沈道君,随手关了囚门。

     白茸待遇没有丝毫改善,反而镣铐加重了几重,周身被下了禁制,再也无法与贺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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