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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番外> 第56章

第56章(1/3)

水牢之中,暗无天光。

     白茸周身被新下了特殊禁制。

     之前,原本可以听到牢笼外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可以通过水流声来确定时间,如今,水流声听不到了,整个世界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她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身上伤口倒是不疼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了那个疼的劲儿,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了。

     也不是很饿。

     白茸蜷缩着,昏昏沉沉睡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体内,因为过度运功而残破的经脉竟隐有复苏之迹,少女纤细的手足上,伤处开始一点点愈合复原。

     而她灵智依旧不清,依旧昏昏沉在自己的灵境之中。

     不知何时,白茸开始在灵境中见到一个女子身影,原本她以为这女子是自己的幻影。

     随着她越走越近,几日后,白茸方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是个身披纯白纱衣,窈窕玲珑、穿花拂柳的清丽女子。

     竟与那日,她在竹石村中见到的神女像极为相似。

     为什么神女会出现在她的灵境中? 白茸试图与她说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神女看向她的眸光慈和怜悯。

    她如何不懂,千年前,天阙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将她囚在了妖宫中,纵然躯体和灵魂都变了,那种冷酷、偏执、极端的性情,依旧铭刻在骨子里。

     命运似乎就是如此,再如何轮回往复,局内人再如何努力,最终,也都会回到那个既定的轨道上。

     神女伸出了一根雪白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上她的额心。

     一股纯净宁和至极的灵力通过触碰传来。

     像是有什么被猝然解开,白茸整个灵境之内,都掀起了滔天洪水。

     她再惊醒时,浑身冷汗,小衣都被汗湿。

     手腕脚踝上的镣铐沉重,白茸依旧被困在暗无天光的水牢之中,丝毫没有变化。

     只是,她试着运气——惊讶发现,灵境中神女所授仙力竟依旧存在于她的经脉里,她体内,之前几乎支离破碎的经脉已经早早被修复好,白茸试着牵引仙力入气旋,吐纳调养。

     她突破时,周身满溢而出的灵力如同汪洋似四溢,本应撞上四周透明禁制,激起重重涟漪的。

    可是,奇异的是,那禁制撞上仙力后,竟宛如冰雪撞上烈焰,丝毫没有反抗,随即便瞬间消融,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宛如从来没有存在过。

     白茸再睁开眼时,已复看到狱中景色。

     她如今被迁移到了一个单独的囚笼,方寸狭窄,身量纤细如她,也难以转身,只能堪堪维持正坐姿势,丝毫没法子离开。

     如今应是夜半时分,同室囚徒大部分已然入睡,贺崖也在,他也正闭眼睡着,背对着她,看起来完好无损——白茸本能松了一口气。

     贺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却在这时也睁了眼,他依旧是胡子拉渣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到破开禁制的她,很是意外。

     他坐直了身子:“你竟可以突破这种级别的禁制?”这禁制是沈负雪亲手所下,他原本想试着帮帮她,发现自己毫无办法,能从外到内破开沈长离亲手所设的禁制的人,在目前的九州压根不存在。

     这小女修原本不过结丹期,就算再如何茅塞顿开越级突破,也不可能能办到这种事情。

    甚至还是这般轻易而无声地破开。

     只是,他再如何不理解,发生也还是发生了。

     白茸朝他疲惫笑了笑。

     她手腕脚踝上还系着沉重的镣铐,无法多活动。

     贺崖看向她,黝黑双眸竟然泛起两点锋锐的精光:“你想不想出去?” “出去?” 贺崖道:“离开这里,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 他看向她苍白的面容,纤细的身子,像是一朵可怜的被风雨无情摧残的莬丝花,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说实话,听到贺崖这句话,她也有些茫然,她自是想离开这里,可是,离开之后,她又该去往何方呢? 贺崖一耸肩:“没多少时间了,要走便趁早。

    能在这里相遇一场也是缘分。

    ” 他咧嘴一笑:“没办法,都赖我这人心肠实在是太好,见不得人那样可怜,便最后渡你一把吧。

    ” 他举起了手,指尖酝起金色暗芒,随即化气为刀。

     白茸鬓边乌发被卷起,激烈的气流让她几乎睁不开眼,不知过了多久,手脚竟然都是一轻——那原本用精钢特制的镣铐,竟然都这样被风刀割断。

     “你运气百年难遇,这锁链上没覆着他灵力,他也没给你用捆仙锁。

    我是金灵根,又修过失传已久的无形天罡刀法。

    ”以气化刀,且削铁如泥,对金属有特殊的克制效果,正巧可以对上这精钢锁链。

     其实若是只是想囚禁,原本用他的禁制便完全足够了,何必还加上这,贺崖觉得这锁链就是折磨人。

    原本她不可能跑得出去,外头人也进不来,甚至都无法看到她。

     只是不知,这特殊的禁制如何会被这样莫名其妙的消除掉。

     白茸轻轻挪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许久没有说过话,她发现自己声音很是嘶哑,轻轻问他:“那你走不走。

    ” 贺崖摇头,他换了个姿势躺着,在这囚笼中也很是自得:“以前有人给我算过卦,我命中注定该在这,走也走不掉,懒的走了。

    ”他会陨落在青州二十八峰,这是很久以前别人给他卜的命卦。

     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白茸不知他的过去,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青岚宗的水牢之中,贺崖自然也没有与她说的意思,像是他也一直没问她有过什么过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只是他人人生的短暂过客。

     贺崖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以后离开这里,之后离开青岚宗……去找个对你好点的。

    ” 白茸微微一愣,方才低头,朝他行礼:“谢谢前辈恩情,那,就此别过……以后,希望还有机会再见。

    ”最后半句话声音很轻,她也知道,几乎是不可能了。

     贺崖帮她破开了牢门,又原样关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那些囚徒依旧都还在沉睡中,有人翻了个身,还在嘟囔着梦话。

     水牢原本设置在地底,光线幽暗,而且路极为不好走,弯弯拐拐,白茸灵力恢复了小半,她掐了隐身诀,凭借之前的记忆和绝佳的方向感,一路往上。

     路上又遇到了几重禁制,神女仙力庇护着她,让她一路畅行无阻。

     终于走出了水牢。

     那一角天空似乎隐约透着微蓝的光,月亮藏在云层后,能见到几颗稀疏的星子,水牢门前种的那一刻枫树,叶子竟已隐约染上红意。

     白茸微微一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水牢中被关了多久,如今出来了,竟有点到乡翻似烂柯人,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然。

     青珞峰多槐柳,青色枝头都被系了大红挂幡,彰显着喜事将近。

    白茸心中微微刺痛,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水牢门口原本应有弟子看守,现在竟也空无一人,很奇怪。

     白茸她其实也不知道,离开了这里,自己之后要去哪里,下了青州二十八峰,天下之大,似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看到外头阳光,有一瞬,她甚至有种极为荒唐的想法,一直待在水牢也不错,在水牢,好歹还可以与贺崖说说话。

     她刚抬步,跨出那一道漆黑的门—— 天边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白茸在水牢中与世隔绝这么久,如今出来,方才察觉,外界妖气已经浓郁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清珞峰都能感觉到这般妖气,外头世界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知是否是因为得到了神女点化,白茸发现自己目力变得更好了。

    见那一轮红月似乎挂在遥远的山巅,白茸可以看到浮现在半空中,丝丝缕缕若隐若现的幽冥妖火,比起之前小范围的结界破损,她没想到,情况竟恶化到了这般地步。

     白茸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往清珞峰云筑院方向走去。

     云筑院亮着灯,李汀竹已经回来了。

     庭院中的石桌上搁着着酒盏,并一碟子干果,垂花石榴、五色果、巧柿。

     三人正围坐着,顾寐之正在给李汀竹斟酒,晁南喝得有些上头,正兴冲冲在与李汀竹打听,李如兰新生孩子的事情。

     过了许久,三人谈话中,都没有提及她来。

     一切都显得那样和谐温暖,她住的那一间院子,大门紧闭着,上头挂着一把沉甸甸的大黑锁。

     白茸在门外站了很久,低垂着眼,终究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云筑院对面便是之前沈长离住的梦望亭,她不小心扫到一眼,竟然没有灯光,白茸看向北方的葭月台,也是沉黑一片,不见月色。

     迎面撞上两个提着大红灯笼的青衣修士,正在巡逻。

    白茸迅速掐了隐身诀,藏身在了一棵槐树后。

     听到那两个修士正在对话,其中一人仰脸看向山巅红月:“如今情况真是糟糕,山下妖物伤人事件也越来越多了。

    只是人手不够,也顾及不了。

    ” “好在妖祭只剩两日,不然,真的再撑不下去了。

    ” “是啊,没想到,挽璃仙子竟愿意以身饲妖。

    ” 楚挽璃愿意以身祭妖,沈道君为了天下大义,也愿意牺牲爱人,青州二十八峰如今流传着关于他们伉俪情深的传说。

     紫玉仙府一个弟子以他两为原型写话本子在修真界广为传播,大受欢迎,甚至还传播到了凡间。

    既然到了这地步,楚挽璃半妖之身的传闻,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无人再提起也无人在意,倒是保住了楚家门楣。

     白茸站在树后,只是听着。

     旁一个那个矮些的弟子忽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原本妖祭其实是有两个人选的吧。

    ” “还有一个你也认识,是那丹阳峰上,原来一个外门弟子。

    ” “好像姓白,后面进了内门。

    ” 没想到会骤然从别人二中听到自己名字——她恍惚中,想起了那一日在水牢中,她听到沈长离说的话。

     她为何要活着,不能替楚挽璃去死? 是啊,所有人都会好奇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去死的是楚挽璃,而不是她。

     果然,那个高一些的弟子也是这般想法,推了推一旁弟子手臂:“你说,为什么不是那个白茸去祭祀呢?” “不知道。

    ” “也真是可惜了挽璃仙子……” “因为挽璃仙子愿意为了苍生祭妖,沈道君刻意将婚期提前了,让挽璃仙子能以他妻子的身份祭妖,当真是深情。

    ” “是啊,不就是今晚吗,在清珞峰的晴暖阁。

    我还分到了喜果,沾沾喜气。

    不过实在是太匆忙了,昏礼也没空大操大办了,说就简单办办。

    真是可惜,不然我也真想去亲眼见见看看。

    ” 两个修士的声音逐渐远去了。

     昏礼? 白茸站在树后,一直呆呆站着,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被锤得冰冷。

     她忽然想到,刚才在云筑院石桌上,看到的那一碟不合时宜的干果。

     晴暖阁在清珞峰云回崖侧。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此处。

     唇在不住的发颤,她想见阿玉,无论如何,想亲眼见他一面。

     这是一处精致的随水小筑,依山傍水,地势极好,夜间淡,能清晰听到一旁云回崖的冷泉淅沥声。

    飞檐角上悬着一个大红色的鲛纱宫灯,透出红色喜烛朦胧的光亮来。

     芍药花窗并未掩窗纱,窗户甚至也没关,可以清晰地透过窗子看到阁内景象。

    昏礼确实低调,只是,仔细一瞧,室内四处都结藏着喜庆的红。

     翘头案上的龙凤喜烛燃了一半。

     立于漆面案边的男人个头高挑,比一侧婀娜女人高了一个头还多,他身架子好,纵然是穿着这身喜服,依旧遮不住身形的颀长高大。

     原是个性子清淡冷酷的人,如今被这一身浓郁的绛红衬得肤如冷玉,乌发白肤,玉带勾出一把窄瘦的腰,乌皮靴,不显半分俗气,反而越发清雅殊绝,难得一见的俊美郎君。

     楚挽璃满头珠翠还未取下,正含笑坐在珐琅凳上,伸手挽了新娘青色喜服袖口,给他斟酒。

     她腰间悬挂着一个精致的夔龙玉佩。

    玉佩在她手中十余年,陪她一起长大,每一处的花纹她都熟悉,她曾无数次用手指摩挲过右下角那个小小的玉字,这么多年,她从未佩戴过那个玉佩。

    如今,这样堂而皇之悬在楚挽璃腰际。

     她边仰脸对他说着什么。

     沈长离神情和往日差不多,神色略微温和松散些,他视线掠过那一角红色灯笼,没平日那样冷淡不近人情,眸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挽璃举起酒盏,凑去他唇边,想让他喝。

     “哥哥,你愿与我如此,那白茸怎么办?”她喝醉了,嗓音很甜。

     他没接那酒,错开了唇。

    依旧满身清冷,只是手指支着下颌,狭长的眼尾扫过来,竟轻笑了声:“她对你就如此重要?”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

     白茸怎么办,与他有何干系。

     大不了,之后随意找个男人,把她嫁出去不就行了,他可以亲手给他们操办婚礼。

     左右她也不挑,都会愿意,谁都能乖巧侍奉,对谁都能露出那种怯生生的模样来。

     况且,她不是那样的想嫁人?什么都准备好了,甚至还在攒嫁妆,他以前见过她偷偷一遍遍数着那可怜巴巴的乾坤囊,只觉可笑得很,倒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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