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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3/3)

亮,花瓣轻轻颤动,随即,一片粉白的叶片从花盘上飞出,轻轻落在了神君手中。

     若化将那那片叶子放入了星盘中,星盘微微亮起,指针开始变换方位。

     若化手持星盘,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妖界方向掠去。

     …… 天边挂着一轮橙黄的月亮。

     妖界,同一轮月亮下,白茸对这些毫无察觉。

     她在王寿府邸上的日子依旧这样平平淡淡过着,没人给她发月钱。

    可是,她生得漂亮乖巧,而且什么脏活累都愿意做,也不喊苦喊累。

    府上来了贵客时,她经常能得些赏赐,白茸把这些杂七杂八的赏赐都收了起来,打算慢慢攒,到时候拿去当掉,能换一把灵剑就够了。

     那一日,她正收拾挽着袖子,蹲在地上洗碗,抬眸,便见到一只身形健硕的豹猫从隔壁房梁上越过,屋顶上方便悬着一轮硕大的圆月,她忽然有些怔忪。

     隔壁很是安静,几乎听不到多少动静。

     白茸想到很久以前,自己还在人间的时候,曾见过的唯一一只猫妖,真好,她眸底浮出了淡淡的艳羡,是那样的矫健和自由。

     只是,还可以那样自由行走的日子,对如今的她来说,已经是无法奢望的了。

     这一日府中似乎有些不同,白茸刚从膳食房打下手回来,便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认得,为首的那一个是歌舞班的班主,也是一只蛇妖,她抽了黄莺一巴掌,正在厉声呵斥:“你明明知道今晚府上有贵客要来,出不得半点差错,居然赶在这种时候给我闯祸,仔细下月我把你这贱婢给发卖了。

    ” 黄莺正跌坐在地上,捂着正在流血的面颊,眼眶通红。

     白茸走过去,轻轻掰开了她的手,看了一下她面上的伤口,唇角有淤青,脸上还有几道横七竖八的伤口,不深,但是这新鲜伤口,看着很是丑陋碍眼。

     原来她今日在街头见到有人在欺负小孩,她是个热心肠,便又上去替人出头,黄莺身上几乎没有半点修为,结果被揍了一顿,面容也被划破了。

     白茸想,若是她现在手头有金创药就好了,可以给她治到不留疤,只可惜,金创药在妖界很是稀少并且价格昂贵,不是她可以随便弄到手的,府邸上便是有,也不会给黄莺这个小小的舞女用。

     班长盯着白茸:“明晚有贵客要来,王大人亲自钦点了要舞女献舞,一个都不能少。

    现在就她这样,如何去表演?怕污了贵客眼睛。

    ” 白茸抱着黄莺,听她住不住抽噎,她轻声问:“我可以替她吗?” 班长神情变化了一瞬,从她纤细柔软的身段上扫过,又看向她清丽的面容。

    心中倒是起了念,她生得比黄莺好看。

    有这张脸,就算舞跳得不好,要是被哪个贵客看上了,她也算是有功了。

     “过来试试。

    ”班长嫌弃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灰布衣,“先去把衣裳换了,把脸也洗了,洗干净些。

    ” 白茸被带去了一间小屋子,有人给她描眉画眼,换上衣裳,她丝毫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打扮。

     班长见到她时,眼睛一亮,之前嫌弃的神色都少了不少,她拍了拍手:“今晚跳破阵和采薇,你记记动作,到时候跟着做,不要出纰漏。

    ”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冲撞了贵客。

    ”她严厉道,“你们就是府上养着的奴才,贵客要做什么,都不允许反抗。

    ” 白茸垂落的长睫微微翕动,看不出心中想法。

     她走出那间屋子时,黄莺正在外头焦灼等着,见她立马扑了上来,眸光很是焦灼:“你真要替我去?” “那……会来很多不好的男人。

    ”黄莺咬着唇,“我怕他们在宴席上欺负你。

    ” 白茸握着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在意。

     黄莺有心爱的男子,还在等着他回来娶她,想赎身,她以后还有许多许多值得期待的好日子。

    每次和她闲聊时,看着黄莺闪闪发光的眼睛,她觉得自己都好似多了一些活气,像是干涸的土地被重新注入了水流。

     白茸随着歌舞班一起练习了两日,她记忆力好,肢体也很是柔软,并且有以前习剑的底子,因此学起来很快。

     跳起来也像模像样,班长很是满意,决定让她穿黄莺的衣裳替她上台。

     …… 这一日王府氛围完全不同,阖府上上下下都如临大敌,道路早就被清洗了一遍,门口牌匾被洗濯得闪闪发光,没有一丝污垢。

     龙君今晚要来府上宴会。

    沈长离性格很冷清,他坐上这位子这么久,王都宴会几乎没有参加过,而这一次,竟然亲自来了王寿府上,显然是个殊荣。

     如今阴山叛乱已经差不多平息,湟灼接管了阴山,一阵鸡飞狗跳过去之后,如今局势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东北角的青丘却未曾解决,胡九率军盘踞在妖域东北,他性情狡诈,擅用幻术,且与沈长离有解不开的断尾之仇。

    他想真的重构版图,少不得还得出征青丘一趟。

     王寿心里明白,沈长离是为了商议军备之事而来。

    只是,这一次,他没召王寿去妖宫,而是自己亲自来了府上,王都上下都知道他不喜交游,这一次,也是给足了王寿面子,让他喜上眉梢,可不得叫下人铆足了力气准备一场完美的大宴。

     宴席上山珍海味数不胜数,王寿说着话,却不住看首席上坐着的男人,生怕菜色不合他胃口。

    妖兽喜肉食,口味很重。

    但沈长离自小在道门中长大,养出的口味也是道家的清淡,这宴席也是合着他口味做的。

     只是这一顿饭,他也几乎没怎么动箸,只喝了些酒。

     席间聊完了正事,听他意思,这一次,还是预备让王寿继续负责粮草辎重,王寿不由喜上眉梢,趁着大家饮酒的时候,拍手叫舞女上来献舞,他笑着说:“我府上养了些小雀子,平日没什么用处,就是舞姿还勉强可以入眼,希望王上不要嫌弃。

    ” 沈长离身侧坐着他的幕僚辛云,辛云笑着说:“早听说王大人府上舞女姿容超绝,各个都鲜艳妩媚,不知属下今日有没有这个眼福?”他说这话时,眼睛看向一侧的沈长离。

     沈长离正在饮酒,眉目淡淡:“叫她们上来。

    ” 他丝毫没问起王寿那日被他赏给他的婢子,似早忘了这事情,不急不缓。

     那事儿原本一直是王寿心中的一个疙瘩,现在看他表现,也暗自放心了不少,心想估计真就是个玩玩的婢子,玩过就忘了。

     见他没有拒绝,王寿自是立马叫了舞班进来献舞。

     众舞姬舞姿曼妙,在场的都是男人,大饱了眼福和艳福。

     领舞是个妩媚的蛇女,也是生得最艳丽的,她进屋之后,视线瞬间停在了坐于首席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

     他显然在此处地位最高,与生俱来的清冷贵气。

    舞女见惯了这样的场合,一双玉手端着酒盏,笑吟吟地给他斟酒,眼角眉梢满是妩媚。

     沈长离没拒绝这杯酒,舞女很是欢喜,原本暗暗想继续靠他身上,见他丝毫没有兴致,也不敢继续下去了。

    沈长离显然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男人。

     王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知他见惯了美人,也不意外。

    他愿意喝这杯酒,已经是给他面子了,他一整晚心情都很好,笑眯眯的。

     直到差不多亥时,舞姬换班,二次进来了一波新的舞女。

     白茸随着众多舞女一起走进了宴厅。

     一个叫做莫昕的妖将,一眼就看中了走在人群最后,那个面嫩的穿着鹅黄衫子的小舞女。

     明明都穿着一样的舞姬服,她身上那鹅黄的轻纱勾勒出了曼妙的纤细腰身,裙下隐约露出一截修长纤细的玉白小腿,很是惹眼。

     “模样身段得真不错,你小子可有艳福。

    ”辛云贫嘴,朝王寿挤眉。

     宣阳坐在宴尾,只是安静看了她一眼,一言未发。

     王寿已经喝醉了,正搂着一个舞女,喝着她杯盏中的酒。

    他醉醺醺的,也没抬眼仔细看,只是嘿嘿的笑。

     “来,舞就先别跳来,先来服侍你主子,给莫将军斟酒去。

    ”他醉眼朦胧,朝那小舞女叫嚷道。

     白茸便出了列,斟满了一杯葡萄酒,朝那个粗野的妖将走去。

     她手腕纤细柔软,跪坐在他面前,捧着那一盏葡萄红的酒,乌发星眸,像是做惯了的事情。

     她眼睛很乖,丝毫没有多看谁一眼。

    满席的男人,伺候谁喝酒对她都也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男人对她容貌身段的评头论足她也听到了,却毫无反应,也不在意,没有羞耻,没有气愤,什么情绪都没有。

     莫昕是熊妖,性情粗野,见她这模样,骨头都酥软了一半,立马凑身过去,想就着她的手喝一口酒,另一只手,也不老实,想暗戳戳去搂那一截纤细莹润的腰。

     没碰到酒杯。

     伴随着刺耳的杯盏破裂的声音,所有人都安静了。

     沈长离抬眸,冷冷看向他们,拿起手边搁着的瓷釉杯,掷了出去,砸到了他两人面前,那瓷杯在桌面前摔得四分五裂,碎瓷乱飞,将宴席上原本的欢声笑语都击了个粉碎。

    他身侧舞女也吓得面色煞白。

     他性格冷漠,喜怒无常。

    虽然之后不再有后续,这个动作已够众人噤若寒蝉,莫昕更是吓得大汗淋漓,匍匐在地,他上过战场,知道这个看起来秀雅清冷的男人的可怕,他本质就是一只可怕冷血的恶鬼。

     方才觥筹交错的场景一下冷了下来。

     王寿这才看清那小舞女面容,已经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酒全醒了。

     …… 白茸低垂着眼,那杯盏就在她眼前炸裂开时,她甚至都没有丝毫反应,像是个精工细作的低眉顺目的偶人。

     她的手也被碎瓷片划破了,正在流血,她被人带回了那间狭窄的耳房,有人给她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

     她全程都很听话,让她如何便如何,似乎丝毫没有半分自己的意志。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打起了闷雷,夏季狂风骤雨,白茸呆呆坐在自己那破旧的蒲团上。

     室内黑漆漆的,毫无光亮,没有火烛。

    她还是很怕这种天气,也怕黑,把自己稍微蜷缩了起来,尖尖的下巴搁在膝盖上。

     黄莺就住在白茸隔壁的耳房,不知今晚发生了什么,宴会上似乎出了点意外。

     她被禁足了,正在自己屋子里头焦心着。

    便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夜色里,肆无忌惮推门进了白茸的屋子,吓得六神无主。

     这是王府上,奴仆本质都是属于王寿的,和外男私通,被抓到了下场很是凄惨。

     她不认得这个男人,莫非是绒绒的相好?看着身份不凡,她有这般相好,如何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 有人推开了门,风卷入一股山雨欲来的清新的草木味道。

     他这样沉沉站在她面前,很挺拔,面容被掩盖在夜色里,看不清神情。

     她靠着墙角,忍不住再度瑟缩。

     沈长离视线准确无误找到她,轻笑了声:“白茸,你可真不老实。

    ” “小妾都不满足了吗,想出去到花楼当舞女?” “你是不是还要感谢我,把你送来了这里?”他俯视着她。

     白茸一言不发,只是垂着眼,抱着自己膝盖,如今在他面前,她仅存的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把自己蜷得更紧,似乎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规避一些潜在的伤害。

     “说话,哑巴了?”他问。

     走近了,白茸嗅到他月白的衣袖上,又沾染着不同的女人的香。

    哪天在他身上闻不到其他女人味道了,只是她如今早司空见惯,觉得哪天闻不到了,似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室内黑漆漆的,没有半点亮光。

     他随手把她从角落里拎起,皱眉盯着那个肮脏的蒲团,把上头结了薄冰,方才坐下。

     她身上有点淡淡的香,不是任何香薰味道,纯粹是天生的体味,自然没有费尽心力的名贵香好闻。

    男人高挺的鼻梁亲密地埋入她的后颈,嗅了又嗅,大手重重握了她纤小的手,两人紧紧贴着,很亲密的姿态,像是一对寻常的爱侣。

     只是,被这样被一个毒蛇般冷酷无情的男人如此搂着,她浑身都克制不住的发抖。

     随后,果然,他很快清醒过来,注视着她身上这一身舞女服时,一瞬间,眸光中的迟疑都通通化成了居高临下的轻视与厌恶。

     “脱了。

    ”他看向她身上那一身暴露的舞女服,冰冷道。

     白茸咬着唇,双手下意识护住着自己的腰。

     他笑了一下,便真的没继续了。

    阴沉道:“要给王寿守节是吗?孤成全你。

    ” “你来这多久了?”他问,“记得吗。

    ” 她摇头,把自己拉远。

     “那你还记得什么,记得穿成这样出去给男人看?”他冰凉的手指隔着衣物划过。

    那薄纱制成的舞女服压根抵挡不住触感。

     “在这服侍过几个人?”他又问。

     她呆呆说:“记不得了……”她怕他以为她做事不尽力,要把她从这带走,立马补充,“很多很多。

    ” 沈长离神情沉了下,化作了波澜不惊的冷笑,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他,他会介意吗? 他拧过她下颌:“不错。

    既是如此,那再多一个,你想必也不在乎。

    ” 嗅到危险的味道时。

    白茸脑中瞬间完全空白,跌跌撞撞从蒲团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想离开他,被他握住脚踝拽回。

    她乱蹬的柔软的小脚蹬到了男人紧实有力的小臂,似踩到了什么异样的坚硬触感。

    一道闪电从窗户口划过,暂时照明了室内。

    她才看清,他袖下手臂上头,竟布满了层层叠叠的银鳞,流摄着冰冷的光华。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显了原相。

     两人动作都一瞬间都顿住了。

    他原身很敏感,比用人身时要灵敏十倍不止。

     沈长离已经克制不住,想起了那在洞窟的一晚。

     可是,白茸旋即已下意识爬远,眸底满是抗拒和惧怕。

    那冰冷微潮的触感还残存着。

     他浅色的眸色也发生了变化,已经重新升起一股暗沉的火。

     他似笑非笑问:“嗯?不是早已知道我非人,现在露出这模样做什么。

    你如今在妖界当花奴,难道不该学着早早适应不同的妖兽?” 她视线陡然一黑,沉入了一片黑暗里,视力被完全剥夺。

     她只记得用双手死死捂住腰间残存的布料。

    承受着这仿佛没有止境的羞辱。

    云鬓散乱,眼泪从眼角滑落,变成压抑的啜泣。

    他每次都可以轻而易举,用最侮辱人的办法把她抛入地狱。

     “你既如此喜欢待在这里,那就永远待下去吧。

    ” “既喜欢跳舞,以后多练练,孤让他们送你去更大的地方,表演给所有人看。

    ” 沈长离在这狭窄肮脏的耳屋待了一宿。

    天蒙蒙亮时才走。

     她裹好那些残存的布料,双腿都在发软,几乎站不起来,白日却还要继续做活。

     昨夜的事情,包括那一场夜宴,在王府上下没有任何人再提起。

     沈长离没给她任何名分,名义上,她依旧是王寿的小妾和整个府邸的奴仆。

    至于宴席上的摔杯,和后来熊昕被砍掉的那只手,他只是轻描淡写解释为,恰巧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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