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结果都是胜利。
&rdquo
阿格策旺日朗带来的麻烦还不止这些。
康熙突然决定去南苑行猎，既然阿格策旺日朗参加，楚言也得随行。
虽然比不上木兰秋狩的气势和排场，成年皇子几乎都来了，加上宗室近亲得宠的大臣，场面也颇为可观，去掉那层政治意义，成为单纯的娱乐游戏，年轻的贵族子弟更能放开手脚一较高下。
秋高气爽，本是远足的好时候，&ldquo南囿秋风&rdquo又是一大胜景。
若是其他时候，其他活动，楚言必是手舞足蹈，心向往之。
此刻，坐在马上，她感不到一丝自在。
康熙的打算，阿格策旺日朗的想法，原没瞒别人的意思，结果是她成了众人悄悄关注的焦点。
别的人还好一些，皮里阳秋，她只当不知道就是，十阿哥十四阿哥却常常阴沉着脸，恨恨地瞪上阿格策旺日朗一眼，或是紧紧地送过来一个提醒。
勉强抑制住狂叫的欲望，楚言打点着十二分精神，眼睑微垂，嘴角微翘，保持着最矜持最礼貌最恭谦的笑容，尽可能简短平淡地回答阿格策旺日朗偶尔的问话。
她可不想一转眼就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察觉她不同以往的冷淡，阿格策旺日朗笑意渐失，望了望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有些无法致信：&ldquo你和他们&mdash&mdash&rdquo打住话头，黑着脸，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楚言轻轻吁了口气，远虑也罢，近忧也罢，眼下总算得了几分钟太平！
号角响起，她又有了新的烦恼。
她本是身体力行的环保主义者，也是动物保护主义者。
虽然，此处是皇家猎场，飞禽走兽皆非天然野生，放养的目的就是供皇家狩猎取乐，可好歹也是在这个保护区内自生自灭，仅仅因为一个人一时兴起，仅仅为了几个人争强斗胜，今天不知要断送多少生灵。
想到一会儿，要见到不知多少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楚言开始手脚发软，阻止不了，能不能求个眼不见为净？
注意到她的一点小动作，康熙回身笑道：&ldquo佟丫头不会弓箭，跟在朕身边看看热闹，别乱跑，小心被误伤了。
&rdquo
&ldquo啊不？&rdquo楚言大惊：&ldquo奴婢是个麻烦，只怕扫了皇上的兴致。
奴婢还是在这里等着皇上回来吧。
&rdquo
&ldquo怎么？害怕了？&rdquo康熙嘲笑了一句，也不勉强，一抖缰绳，领先冲了出去。
众皇子贝勒侍卫随后跟上，中帐只留下少数文臣和一干宫女太监。
时值深秋，草木枯黄，满眼萧瑟，旷野上呼呼地刮着西北风。
楚言无精打采地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冰凉，脑中只剩下一个冷字，忍不住把脖子缩了又缩，悄悄把两只手藏进袖筒，身子打起了小颤，不知这样的磨难何时是个尽头。
&ldquo姑娘，喝杯奶茶暖暖身子吧。
&rdquo一个小太监轻轻靠过来。
楚言一抬头，正望见李德全朝她看来并微微点了个头，忙报以感激的一笑。
再看周围几个大臣接过太监宫女送上的奶茶，大多并不喝，目光始终忠实地追随着远处的猎手，而宫中人等，就连李德全也并无这番待遇。
迟疑了一下，楚言悄声问那个小太监：&ldquo能否给我一大杯？要厚厚实实的陶制杯子才好。
&rdquo
小太监愣了一下，也知道这位向来古怪，偏生皇上宠着她，李公公也总是特别照拂，当下应了一声走开，不一会儿，捧来一个小陶罐，用毛巾裹着交给她：&ldquo这茶烫手，姑娘小心！&rdquo
捧着那罐热热的奶茶，一边小心地暖手，一边慢慢地啜着，才觉着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康熙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已经打马跑了回来。
才下马就看见人群中的这个不和谐音符，康熙大步走过来，口中奇道：&ldquo怎么蔫头耷脑的？这才九月，就冷成这样了？&rdquo
想把奶茶放下，又舍不得，楚言把那陶罐抱在怀里，俯身告罪：&ldquo奴婢失仪，请皇上治罪。
&rdquo
康熙好笑地摇摇头：&ldquo知罪了还舍不得放下？这罐里是什么？好喝成这样？&rdquo
楚言忙道：&ldquo这奶茶真的好喝，皇上尝尝就知道了。
&rdquo
&ldquo好吧，给朕也拿一杯来。
&rdquo康熙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怜惜，但这转瞬即逝的情感立刻沉入两泓深潭，朗声问：&ldquo你们看，今儿，他们谁能拔得头筹？佟丫头，你说呢？&rdquo
楚言满脸堆笑，狡猾地说：&ldquo不管谁赢，头筹都是皇上的。
&rdquo
康熙点着她笑骂：&ldquo马屁精！可闹笑话了！朕又没参加竞技，如何拔得头筹？&rdquo
&ldquo常言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不管哪一位皇阿哥取胜，都不过是肖似乃父，没丢皇上的脸罢了。
那几位贝勒爷，从小跟着皇上，耳濡目染的，才有几日的英姿。
要是他们哪一位赢了，那也是皇上的榜样好，教得好。
&rdquo
康熙愣了一下，捻着胡子问：&ldquo这么说，不管谁赢，赢的都是朕？&rdquo
&ldquo那是！&rdquo
康熙放声大笑，冲着法海说道：&ldquo就这个丫头伶俐，明明在哄朕，还能说的一套一套的。
&rdquo
鸣金收兵。
猎手们的马上挂满了琳琅的猎物，互相招呼打趣着回来。
清点战果，不太意外，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纳尔苏阿格策旺日朗的收获较其他人都多，单论件数，十四阿哥夺冠，但是&mdash&mdash
&ldquo回禀皇上，八阿哥所的皆是活物。
&rdquo
&ldquo哦？&rdquo康熙有些意外：&ldquo八阿哥的猎物都还活着？胤禩，怎么回事？&rdquo
八阿哥出列，从容行礼，俯身答道：&ldquo皇阿玛以仁治天下，从小教导儿臣们，须以一颗仁爱之心看待天下。
儿臣以为，今日随皇阿玛行猎，是件高兴的事，一来可以舒活筋骨，二来与众多兄弟亲友一同嬉戏，增进友情，激励志气。
此处的飞禽走兽，仰仗皇家恩德，依天命自然于此地繁衍生息。
儿臣以为，为了自己一日之欢喜，夺了它们的性命，却是不美。
故而折去矢尖，以箭射其要害之处，将其击晕捕获，稍后还可以放生。
&rdquo
&ldquo八哥方才还猎了一只鹿呢。
&rdquo十阿哥大声嚷嚷着：&ldquo看见后面跟了只小鹿，就把母鹿放走了。
&rdquo
&ldquo还有这回事？胤禩，是真的么？&rdquo
&ldquo是。
儿臣虽未取母鹿的性命，小鹿年幼，咋一看见母亲倒毙跟前，不免惊慌失措，悲伤难过，若是母鹿留得性命返回寻找，不见娇儿，也是憾事。
&rdquo
几位大臣和不少武士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有人大声称赞：&ldquo八阿哥仁义！&rdquo
康熙微笑点头，沉吟不语。
法海察言观色，含笑赞道：&ldquo果如楚言所说，皆是皇上教导有方。
&rdquo
此言一出，就有几道各怀心事的视线，向着康熙身后的楚言扫过来。
而她正垂着头，两眼盯着自己的脚尖，暗自好笑。
康熙的目光淡淡扫过众多猎手，有些高深莫测：&ldquo你们说，今儿是谁胜出？&rdquo
大约一两秒的沉默，十四阿哥率先叫了起来：&ldquo八哥胜！一箭击晕猎物却不伤其性命，这心思，这箭法，我服了！&rdquo
康熙脸上绽开笑意：&ldquo其他人怎么说？&rdquo
&ldquo我也服了！&rdquo&ldquo八哥第一！&rdquo&ldquo八爷仁义！&rdquo
喧闹声中，八阿哥淡然地笑着，并不向楚言看上一眼。
按习惯，这日的主菜就要着落在那些猎物身上。
待众人回到行宫坐定，就有人上来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