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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九天从小就是个很容易对各类未知事物产生兴趣的人,他的智商足以支撑他充沛的好奇心。
在这个全世界多样性密度最高的城市里,闻九天过得如鱼得水。
可他真正关心的,只有傅岹然。
闻九天在愉悦中度过了一段时间。
慢慢的,他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他会失落、迷茫,有时不知所以地发起了呆,回过神想找手机时才发现它一直被攥在掌心里。
傅岹然太忙了。
他忙于工作,忙于生活,忙于证明和实现自我,忙于认识和改变这个世界。
在闻九天宣布离开纽约之前,傅岹然只见过闫飘飖几次,除去打招呼几乎没说过话。
傅岹然知道闫飘飖是个很有地位的舞蹈家,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她似乎很擅长编舞,这是闻九天的妈妈选择她的原因。
闻九天跟母亲没有任何感情。
他不喜欢跳舞,然后摔坏了腿,投入傅岹然的怀抱。
傅岹然总是肆无忌惮地在闻九天身上施加自己的影响力,空闲时他会教零基础的闻九天写代码、做游戏,毫不担心闻九天会长出一颗自由的心脏。
然后忽然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兴许是某个人潮汹涌的周五,闻九天眨着眼睛跟傅岹然说,“闫老师的舞团在纽约演出结束了,我想回国跟她学习编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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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九天本想今晚请闫飘飖吃顿饭。
可早上直播带来的影响不断发酵,他的自媒体账号评论区沦陷了。
如果说,桐州展览里“收集每个人最想扔的东西”还算是勉强有点社会实验的逻辑,那么泼画在旁人眼中则是彻头彻尾的博眼球,且没有任何敬畏尊重之心。
闻九天早晨的直播录屏消失了,之前的一些视频也被举报下架。
他受到了平台方的严重警告,私信里堆满了不堪入目的辱骂,专门痛骂他的视频都已经有了六位数的播放量。
在闻九天的评论区里,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是“这人为什么还没被封号?”;还有人装模作样地“理性”分析道,闻九天能蹦跶到今天,只能说明人类对长得好看的生物的容忍度实在是太高了。
闻九天是一个从小被骂到大的人,无论在现实中还是网络里。
他从来都是人群里扎眼而被排挤的存在,可这次舆论态势的规模和猛烈程度仍旧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团队成员喊闻九天赶快回去商量对策。
闻九天不是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可他毕竟只有23岁。
看着铺天盖地的负面评价疯狂发散,闻九天迷茫中有些没来由的委屈。
他回复了团队成员一句平淡的“嗯”,吸了吸鼻子后给手机锁屏,没有哭出来。
“今晚我可能还有些事,吃饭的事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