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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被资本架上神坛、一笔一画都身不由己的傅岹然相比,闻九天宛若赤足在林间起舞的一阵风,自由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梦里,傅岹然小心翼翼地把闻九天抱到高高的画架上。
他想把闻九天框进一幅画里,裱好后挂在自己的床前。
一阵铃声惊醒了傅岹然。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抓过手机瞧了眼。
是之前帮傅岹然调查闫飘飖近况的那个人。
傅岹然皱着眉,有些意外。
他接通了,“喂。
”
“喂,傅老师。
”电话那头的人道,“之前您让我查的那件事,我又发现了些新东西。
”
“闫飘飖最近确实是在休息,但她有个儿子,开了家影视公司。
这家公司旗下有个在筹备的电影,是关于舞蹈的。
”
“我查了一下,他们请了闻九天去编舞。
”
编舞。
原来如此。
傅岹然举着手机,胸腔发闷。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切身的恐惧,却还是能保持着理性和克制。
闻九天过往的一切狡黠躲闪、阳奉阴违和负隅顽抗,都得到了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要查的是闻九天。
”傅岹然问。
“傅老师,”电话那头的人嘿嘿一笑,“我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帮您打听消息。
”
“你这么神通,”傅岹然并不买账,“到现在才查出来?”
那人道,“那个电影准备得神神秘秘的,最近是快开拍了,人员名单才流出来。
”
“电影是闫飘飖儿子拍的?”傅岹然转过身,目光落在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上,它像一个笑话。
“不是。
是他公司签约的一个年轻导演,电影叫《杀死羽毛》,好像是跟白天鹅有关。
”
挂断电话后,傅岹然双手抱臂,在画前沉吟良久。
天色深了起来,愈发接近画中的景象。
傅岹然站在窗前,他微仰着头,不知不觉间好似在复刻画中山峦之巅上的那人。
傅岹然拿起了一把刀,刃光闪过,像一阵冰原上的风不要命地刮过。
他面无表情地握着那柄刀,直直刺向画中人----
呲啦一声,傅岹然旋即勒住了那把刀。
刀尖在表层浅尝辄止,画布已印上一道浅浅的裂痕,长在画中人的心上。
傅岹然盯着那幅画,死死的。
半晌,他反手拿刀蘸上黑色颜料,一笔一笔涂抹在山峦之巅的地方。
不一会儿,人影便消失了。
-
闻九天有些忙碌。
针对电影中“白不沉”的各个阶段,他设计了不同风格的编舞。
最初是高贵典雅却陷入僵化的白天鹅。
伴随着“白不沉”的逃离和沉沦,他的舞蹈越来越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