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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血牒叩幽(3/3)

下头,继续用那半截铁铲,机械地、一下一下地刮着冰冷的石壁,发出“嚓…嚓…”的单调声响,如同为这永恒的黑暗敲打着丧钟。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柳承宗。

    比酷刑更可怕的,是这永恒的、没有希望的囚禁和消磨。

    他看着老鬼那麻木的动作,听着那单调的刮壁声,感觉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被这死寂的黑暗吞噬、同化。

     不!不能!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被无边的冤屈和仇恨点燃的火焰,猛地在他那残破不堪的魂魄中燃烧起来!这火焰如此微弱,却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爹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城隍的惊堂木!郡司那幽绿的鬼眼!铜柱上滚烫的剧痛!刘剥皮那肥腻的嘴脸! 恨!滔天的恨!这恨意如同最猛烈的毒药,却也如同最后的强心针,支撑着他那即将溃散的魂魄!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一只几乎只剩下白骨、粘连着焦黑皮肉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那同样残破的胸口。

    指尖摸索着,触碰到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是爹临终前紧紧攥在手里、又被他带下阴司的那枚铜钱!铜钱边缘早已被他的魂血浸透、腐蚀,变得锋利如刀! 柳承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猛地用那锋利的铜钱边缘,狠狠划开了自己残破的胸膛!没有血流出,只有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魂气逸散出来。

    他沾着这魂气,用尽所有的意志和恨意,在那冰冷光滑、坚硬无比的黑色石壁上,颤抖着、一笔一划地刻下血淋淋的大字: **血状** **潍县柳老栓冤深似海** **城隍贪银三百郡司受贿五百** **篡契夺田拔舌剜心** **天不公地不道** **柳承宗泣血叩告酆都大帝** 每一笔刻下,都带起石壁深处一阵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震颤,仿佛触动了某种沉睡的禁忌。

    刻到最后一个“帝”字时,柳承宗眼前一黑,魂体最后一丝力量耗尽,彻底瘫软下去,意识沉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

     他看不见,那枚刻字的铜钱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极其轻微的一声脆响。

    那沾着他最后魂血刻下的血字,在冰冷的石壁上,竟没有像其他痕迹那样迅速消失,反而如同活物般,缓缓地渗入了黑色的石壁深处,留下几道暗红色的、仿佛血管般的诡异纹路,在绝对的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不祥的光芒。

     --- 时间在这黄泉阴脉的矿道里失去了意义。

    柳承宗如同一块冰冷的顽石,躺在刻着血状的石壁下,魂体残破,意识沉沦,只剩下那刻骨的仇恨如同不灭的毒火,在灵魂深处幽幽燃烧,维持着最后一点不散的魂念。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千年。

    寂静的矿道深处,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碎裂的“咔嚓”声。

    这声音起初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死寂的甬道中清晰地回荡。

     蜷缩在角落、如同石雕般的老鬼,那麻木浑浊的眼珠猛地转动了一下!他停下机械刮壁的动作,枯槁的耳朵微微耸动,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他死死盯着甬道深处那片永恒不变的黑暗,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嚓…嚓嚓…” 碎裂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仿佛有什么极其巨大、极其坚硬的东西,正在从内部被强行撕裂!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从甬道深处弥漫开来!这威压并非炽热,也非阴寒,而是一种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死寂”和“终结”!甬道两侧那万年不化的玄冰石壁,竟在这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的细微裂纹!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矿道剧烈地摇晃起来!如同发生了可怕的地震!碎石和冰屑簌簌落下!甬道深处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刺目的、无法形容其颜色的光芒从裂口中喷薄而出!那光芒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冻结时空、终结万物的恐怖气息! 光芒所及之处,甬道两侧坚不可摧的玄冰石壁,如同烈日下的积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那光芒瞬间扫过柳承宗和老鬼所在的位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老鬼发出一声短促绝望的哀嚎,他那枯槁的魂体在这终结之光的照耀下,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瞬间化为无数细微的光点,彻底湮灭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而昏迷的柳承宗,他残破的魂体暴露在这恐怖的光芒下,却并未立刻湮灭!他胸前那刻着血状的石壁,此刻竟爆发出强烈的暗红色光芒!那血淋淋的“血状”大字,仿佛活了过来,每一个字都燃烧着刺目的血焰!一股源自九幽深处、凝聚了父子两代滔天血仇的怨念,混合着他残魂中最后的不甘与执念,化作一道暗红色的光柱,逆着那终结白光,冲天而起! “嗡——!” 暗红光柱与终结白光猛烈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无声的、湮灭一切的能量在疯狂对冲、抵消!整个矿道在这两股恐怖力量的交锋中剧烈扭曲、震荡!空间仿佛被撕开无数道漆黑的裂口! 就在这湮灭风暴的中心,柳承宗那残破的魂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卷起!他像一片狂风中的枯叶,被抛入了空间撕裂形成的、混乱狂暴的乱流之中!无数光怪陆离的碎片景象在眼前疯狂闪现:城隍司那巨大的黑门…郡司大堂那燃烧的铜柱…刘剥皮那张惊骇欲绝的肥脸…还有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最后,所有的景象都化为一片刺目的白光! --- “呃…” 柳承宗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瞬间流泪。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潮湿的泥地上。

    身下是枯黄的乱草,头顶是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

    寒风呜咽着穿过荒草,带来刺骨的凉意。

     他挣扎着坐起身。

    浑身剧痛无比,低头一看,身上穿着下葬时的粗布孝衣,早已被泥水和某种暗红色的污渍浸透,破烂不堪。

    胸口传来阵阵闷痛,他下意识地摸去,衣服下是结实的皮肉,没有伤口,但那种被铜柱烫融的恐怖剧痛感,却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让他心有余悸。

     这里是…乱石岗?爹的坟就在不远处,黄土还是新的。

     他回来了?从阴曹地府回来了? 柳承宗踉跄着爬起,扑到爹的坟前。

    坟头湿漉漉的,新立的木牌在寒风中微微摇晃。

    他跪在泥水里,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墓碑,爹临终前那不甘的眼神,城隍的惊堂木,郡司那幽绿的鬼眼,铜柱上焚魂的剧痛…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不是梦!那血海深仇!那滔天冤屈!是真的! “爹…儿子…回来了…”柳承宗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从地狱归来的、淬了火的冰冷和决绝,“这阳世的衙门…儿子…再试一次!” 他挣扎着站起,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潍县县城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魂魄深处那未愈的伤痛,但他脊梁挺得笔直,眼中燃烧着比之前更加幽深、更加疯狂的火焰。

     --- 潍县县衙,黑漆大门紧闭。

    柳承宗不顾衙役的呵斥阻拦,抓起鼓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敲响了那面蒙尘的鸣冤鼓!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在萧瑟的寒风中传出老远。

     “何人击鼓?所告何事?”县太爷吴有德,一个面团团富家翁模样的胖子,被鼓声惊扰了午睡,打着哈欠升堂,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柳承宗扑通跪倒,将刘剥皮如何篡改地契、勾结胥吏、夺田逼死柳老栓的冤情,以及自己在阴司城隍、郡司的遭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说到城隍收银三百两、郡司受贿五百两、自己被处以铜柱抱酷刑时,他猛地撕开胸前破烂的衣襟! “大人请看!” 堂上众人,包括县太爷和两旁的衙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柳承宗赤裸的胸膛上,赫然印着一个巨大无比、狰狞恐怖的烙印!那烙印边缘焦黑翻卷,皮肉呈现出一种被高温彻底灼烧、融化后又强行凝固的可怕状态!烙印的中心图案,清晰可见——那是一个痛苦扭曲、如同被钉在铜柱上焚烧的人形!人形的面容虽模糊,但那绝望挣扎的姿态,与柳承宗描述的地狱酷刑如出一辙!烙印深处,甚至隐隐透出一种非金非石的、如同烧融青铜般的暗沉光泽!一股若有若无的、混杂着硫磺和焦糊皮肉的阴寒气息,从烙印上散发出来! “这…这…”县太爷吴有德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抖动起来,他惊得从太师椅上弹起,指着柳承宗胸前的烙印,话都说不利索了,“妖…妖言惑众!哪…哪来的妖人!给我…给我拿下!” “大人!”柳承宗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如血,死死盯着吴有德,“阴司酷刑!九死一生!换来这身烙印!只为替父鸣冤!您若不信!可传刘世仁!当堂对质!验那地契真伪!验那指印是红泥还是朱砂!若我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来自地狱的、令人心悸的疯狂和笃定!那胸前的恐怖烙印,如同活生生的地狱证明,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吴有德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他做官多年,油滑世故,眼前这烙印绝非人力所能伪造!那阴森的气息做不得假!这柳承宗…怕是真的从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还告到了郡司!甚至引动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来…来人!”吴有德声音发颤,“速…速传刘世仁!还有…把柳老栓…那…那地契…拿来!” 刘剥皮被衙役火急火燎地“请”来,一进大堂,看到跪在堂下、赤裸着胸膛的柳承宗,尤其是看到他胸前那个巨大狰狞的铜柱烙印时,他脸上的肥肉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透,骚臭弥漫! “老…老爷…我…我…”他牙齿打颤,语无伦次。

     衙役呈上那张泛黄的“地契”。

    吴有德强作镇定,拿起地契凑到眼前细看。

    越看,他手抖得越厉害。

    那墨迹…那指印…柳承宗说得没错!墨色浮于纸面,绝非经年旧契!那指印殷红发暗,带着一股劣质颜料的油腻感,根本不是官府常用的朱砂!更有一股淡淡的、被刻意掩盖的猪血腥气! 铁证如山! “啪!”吴有德猛地将地契拍在公案上,脸上的肥肉因惊怒而扭曲,“大胆刘世仁!竟敢伪造契约!欺瞒本官!谋夺田产!逼死人命!来人啊!将这恶徒拿下!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刘剥皮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拖了下去。

     吴有德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向堂下依旧跪着的柳承宗,眼神复杂,带着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柳…柳承宗…”他声音干涩,“你…你父之冤…本官…定当…严惩凶徒…那三亩田…即刻归还于你…另…另拨官银二十两…与你…安葬亡父…抚慰…抚慰亡灵…”他只想尽快了结这桩沾染了阴司怨气的案子,把这尊从地狱爬回来的“煞神”送走。

     柳承宗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谢…青天大老爷…”他的声音嘶哑平静,听不出悲喜。

     他接过衙役递来的、盖着鲜红官印的田契和一小袋银子,看也没看,塞进怀里。

    然后,他默默地站起身,拖着依旧疼痛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了县衙大门。

    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那股从魂魄深处透出的阴寒。

    胸前的铜柱烙印,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般的光泽。

     他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走到潍县城外那条浑浊的河边。

    河水冰冷刺骨。

    他脱下身上那件沾满泥污血渍的破烂孝衣,将那份崭新的田契,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岸边一块干净的青石上。

    然后,他捧起冰冷的河水,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擦洗着胸前那个狰狞的地狱烙印。

    河水冲刷着焦黑的皮肉,带来刺骨的寒意和细微的疼痛。

     洗了很久,烙印依旧清晰狰狞,如同刻进了骨头里。

     柳承宗停下动作。

    他看着青石上那份崭新的田契,又低头看了看胸口那无法洗去的烙印。

    爹的冤屈,阳间算是讨回了一个潦草的公道。

    可城隍呢?郡司呢?那三百两?五百两?那拔舌之痛?那铜柱焚魂之苦? 他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望向那凡人目力不可及、却真实存在的九幽深处。

    眼神幽深冰冷,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来自地狱的余烬。

     河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进浑浊的河水里。

    柳承宗缓缓弯下腰,捡起那块青石上的田契,紧紧攥在手心,转身,一步一步,踏上了归家的路。

    夕阳将他孤寂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影子边缘,仿佛缭绕着一层驱不散的、来自九幽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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