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冰雪裸尸。(1/3)
英雄之鹰·第十九章
1925年的深冬带着股铁腥味。
关东山的积雪冻得像铁板,牡丹江的冰层裂着蛛网似的缝,最厚的地方能跑马,薄处却透着底下的黑,像冻住的血。
门头山大桥的木柱上,突然垂下来些僵硬的人影——七具裸体女尸被铁丝穿了锁骨,像挂在檐下的冻肉,头发上的冰棱垂到膝盖,风一吹撞在木柱上,叮当作响像串碎玻璃。
燕彪蹲在桥洞下的冰面上,手里攥着块冻裂的指甲,上面还沾着缕枯黄的阴毛。
怀表在怀里冻得像块铁,表盖内侧"雌狼"二字旁,新添了七个叉号,每个叉号都被指腹抠得发亮——这是虎山大客栈那场大火后,第一次见到这些日本女人的踪迹,她们的脚趾蜷缩着,像要抓住什么,却只攥住了把冰碴。
"爹,步叔叔在尸体下面发现了这个。
"燕双鹰举着半截肠子跑过来,冻得硬邦邦的,上面还缠着段和服腰带,是他在虎山大客栈见过的那种。
少年的眉毛上结着白霜,新做的棉袄里塞了层乌拉草,却挡不住桥洞的穿堂风,怀里的怀表链挂着个小布包,里面是那个日本婴儿的胎发,表盖内侧标注的女尸位置,被红笔圈成了串糖葫芦。
步鹰从桥柱后绕过来,手里拎着把冻在冰里的东洋刀,刀刃上的血渍冻成了暗红的冰壳。
"都是被活活开的膛,"他往冰上啐了口唾沫,立刻冻成了小冰珠,"切口从耻骨斜着到心口,深四寸,是军医的手法,比浪人劈砍利落多了。
"他用刺刀撬开一具女尸的嘴,里面塞着团麻线,是虎山大客栈马厩里的那种,线头还缠着颗脱落的门牙。
燕彪展开怀表时,指腹蹭过表盖内侧的客栈平面图。
被烧毁的马厩位置,与女尸的死亡时间对得上——大火后第七天,有人在鹰嘴崖见过她们,裹着偷来的棉被,肚子大的那个还在哭,说要找"佐藤大人"。
现在看来,她们没找到想找的人,反倒成了桥柱上的装饰。
"她们知道得太多了,"燕彪用指甲在"开拓团"三个字上划了道,冰屑簌簌往下掉,"就像用过的药渣,该倒了。
"
老兵拄着包铁拐杖挪到桥边,看着尸体上的冰棱直咧嘴。
"我活了六十九年,没见过这么狠的收拾,"老人的拐杖头在冰上戳出个小坑,"就算是杀猪,也不会这么糟践。
"他从怀里掏出块从女尸身上掉的木牌,上面的"木村"二字被冻裂了,背面的胎儿图案被利器剜掉,露出里面的朽木,"这是杀人灭口,怕她们说出啥秘密。
"
日头爬到头顶时,冰层突然咔嚓响了声。
最胖的那具女尸从铁丝上掉下来,摔在冰面上裂成了三截,露出肚子里的死婴——已经冻成了个小冰坨,手指却还抓着母亲的内脏,像只没出壳的雏鸟。
燕双鹰突然别过脸,怀里的布包被攥得变了形,那个日本婴儿正在燕家屯的窝棚里哭,王寡妇正用热奶喂他,小脸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看这儿。
"步鹰用刺刀挑起女尸的手腕,冻僵的皮肤下,有圈淡青色的勒痕,"她们死前被绑过,绳子是关东军的帆布带,跟去年督战队用的一样。
"他指着女尸脚踝上的冻疮,新旧叠加像块烂红薯,"大火后没少遭罪,至少在山里躲了两个月,脚底板磨得能看见骨头。
"
燕彪突然注意到桥柱上的刻痕。
离女尸三尺高的地方,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