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尸山计议。(3/3)
表掏出来,表盖内侧的"鹰"字被血浸得发亮,"佐藤不是想让支那人死光吗?我就让他看看,关东山的骨头有多硬!"
回到鹰嘴崖的山洞时,王寡妇正用石头碾草药,石臼里的药汁是墨绿色的,混着她的眼泪。
看见燕彪回来,女人突然跪了下去,怀里抱着件烧焦的小棉袄,是那个日本婴儿的,"燕当家的,我知道娃是日本人,可他也是我奶大的......"她把棉袄往燕彪手里塞,"你要报仇,带上我,我给你们烧火做饭,给你们缝伤口,哪怕让我去引开日军也行......"
燕双鹰把狗剩安顿在山洞最里面,用松枝铺了个简易的床。
少年往火堆里添了根干柴,火星子窜起来,照亮了洞壁上的刻痕——是燕彪记录日军暴行的记号,每道都代表一个死去的乡亲,现在已经密密麻麻排了三排,像片狰狞的爪印,"爹,步叔叔说实验室的通风口只有半人高,得趴着才能进去,我最合适。
"
步鹰正在检查土炸药包,用麻绳把炮弹壳捆在木板上,"每个包配两尺导火索,燃速我算过,够你爬出来的。
"他往燕双鹰手里塞了把匕首,"里面要是有日军,别恋战,炸了就跑,通风口外面我安排人接应。
"他往火堆里扔了块石头,"弹药库那边我带两个人去,用手榴弹引爆,争取和实验室同时炸,让他们顾头不顾尾。
"
燕彪把怀表摆在石头上,油灯的光把表盖内侧的地图照得发亮。
他用手指在实验室和弹药库之间划了条直线:"双鹰炸实验室的时候,日军肯定会往那边增援,这时候步鹰去炸弹药库,我带剩下的人去端指挥部,佐藤那狗东西,我要亲手崩了他。
"老人的手指在"指挥部"三个字上重重敲了敲,"记住,寅时动手,那时候是换岗的间隙,哨兵最松懈。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深夜的山洞里,只有火堆的噼啪声和远处的狗吠。
燕彪躺在干草堆上,右腿的旧伤又开始疼,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骨头。
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大暑"二字被手汗浸得发软,想起燕双鹰小时候总爱抢这表玩,说要戴着它打跑日本人,现在少年真的长大了,能扛起枪,能炸碉堡,像只翅膀硬了的鹰。
洞外突然传来阵骚动,是步鹰在安排哨位。
燕彪听见他对燕双鹰说:"明天穿我那件缴获的日军军装,混到实验室附近,哨兵查得严,别露馅。
"然后是少年的声音:"步叔叔,你说爹会不会有事?"步鹰笑了,声音很轻:"你爹那条老命硬着呢,当年中了三枪都没死,这次也一样。
"
燕彪把怀表贴在胸口,听着里面齿轮转动的声音,像关东山的心跳。
他知道,明天的仗不好打,很可能有去无回,但他不后悔——那些堆积成山的尸体,那些挂在树上的孩子,那些在医院里惨叫的女人,都在等着他们讨回血债。
这不是拼命,是还债,用日本人的血,还关东山的债。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步鹰把炸药包搬到了洞口,燕双鹰正往步枪里压子弹,王寡妇和幸存的女人在烙玉米饼,饼香混着草药味飘满了山洞。
燕彪站起身,右腿虽然还疼,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气。
他往腰间别上勃朗宁,抓起地上的步枪,枪管上的刺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像只蓄势待发的鹰爪。
"走了。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
燕双鹰背起炸药包,步鹰扛起重机枪,王寡妇往他们兜里塞着玉米饼,眼泪掉在饼上,像撒了层盐。
山洞外的朝阳正从鹰嘴崖后爬出来,把关东山的轮廓染成了金色,那些在森林里腐烂的尸体,那些在医院里惨死的灵魂,仿佛都在这光芒里,等着看日本人的末日。
燕彪回头望了眼落叶松林的方向,那里的烟还在飘,像条黑色的蛇。
他突然举起步枪,对着太阳的方向敬了个礼——不是给哪个长官,是给那些死去的乡亲,给这片被血浸透的土地。
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右腿的疼痛越来越烈,却让他走得越来越稳,像棵扎在关东山深处的老松树。
喜欢孤鹰惊世请大家收藏:()孤鹰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