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尸山计议。(2/3)
像堵着棉花,每说两个字就呕口血,"他们说......要往屯子的井里......放......"
话没说完,西北方向突然传来机枪的扫射声,子弹打在树干上,溅起片木屑和碎肉。
步鹰一把将燕彪拽进地窨子,自己和燕双鹰趴在尸体堆后面——三个日军端着歪把子机枪走过来,军靴踩着尸体发出"咔嚓"的响声,领头的那个用刺刀挑着个孩子的尸体,往树上挂,"快点挂,佐藤大人说要让支那人看看,反抗的下场就是这样。
"
燕彪在窨子里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珠滴在狗剩的伤口上,把白布染成了红紫色。
他看见那个日军把孩子的尸体挂在最显眼的枝桠上,正是王寡妇收养的日本婴儿,小脑袋歪向一边,脖子上的勒痕还在渗血,和燕家屯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老人突然想起这孩子刚被抱来时的样子,皱巴巴的像只小猫,现在却成了日军吓唬人的幌子,牙齿咬得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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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看这个。
"步鹰从尸体堆里摸出个日军的记事本,纸页被雨水泡得发涨,上面用日文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夹杂着几个汉字:"7月15日,投放鼠疫菌......7月18日,焚烧感染者......"他指着其中一行,"这页说防空洞的发电机每晚亥时会停半小时,换班的时候只有两个哨兵。
"他把记事本塞进燕彪怀里,"这才是咱们要干的,炸了实验室,烧了弹药库,让他们的细菌见阎王!"
日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机枪的扫射声也移向了别处。
燕双鹰把狗剩背在地窨子深处,用树枝盖好入口,"李大叔说防空洞的通风口在瀑布下面,和去年矿洞的通风口连着。
"少年往步枪里压了发子弹,枪栓的响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我去摸清楚哨兵换班的规律,你们先回鹰嘴崖。
"
燕彪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腹蹭过少年胳膊上的刀疤——是去年在矿场留下的,现在又添了道新伤,还在渗血。
老人从怀里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森林地图被红笔标了两个圈,一个是弹药库,一个是实验室,"你步叔叔说得对,咱们不能硬拼。
"他把怀表塞进燕双鹰手里,"记住,通风口的栅栏是钢筋的,得用炸药,我让步鹰给你配好剂量。
"
往回走时,燕彪走在最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看见棵小松树下埋着只手,是赵猎户的,手里还攥着杆猎枪,枪管已经锈成了绿色,是他十年前给赵猎户打的。
老人蹲下来,把那只手和猎枪一起埋进土里,用石头堆了个小坟,"兄弟,等报仇了,我给你立块碑,让后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
步鹰在前面开路,砍刀劈断挡路的枝桠,枝桠上挂着的碎肉溅了他一脸。
他突然停下来,往燕彪手里塞了个烟荷包,是从日军尸体上搜的,上面绣着个"武"字,"这是佐藤的贴身物件,烟丝里掺着罂粟膏,狗日的抽这个提神。
"他往远处指了指,"看见那片亮的没?是日军的临时指挥部,就在实验室旁边的木屋,昨晚看见佐藤进去就没出来。
"
夕阳把天空染成了血红色,照在尸体堆上,像铺了层融化的铁水。
燕彪站在高处望去,整个落叶松林都飘着灰烟,日军还在焚烧尸体,火堆的噼啪声里夹杂着骨头炸裂的脆响,像在煮一锅大杂烩。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刚到关东山的样子,那时候这里的夏天满是玉米香,现在却只剩下尸臭味,喉咙里像堵着团烂棉絮。
"老东西,想什么呢?"步鹰递过来壶烧刀子,酒液浑浊得像泥浆,"明天让小鹰带两个猎户去侦查防空洞,咱们在鹰嘴崖合计合计。
"他往自己嘴里灌了口酒,"我让幸存的女人缝了二十个土炸药包,用日军的炮弹壳做的,威力够炸塌防空洞的入口。
"他拍了拍燕彪的肩膀,"你那条腿别逞能,炸实验室的事让双鹰去,他年轻,腿脚快。
"
燕彪喝了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下去,把眼泪都呛了出来。
他望着远处的火堆,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锣似的:"我这条腿,去年在矿场没废,今年在医院没断,就是等着这一天。
"他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