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把刚冒出的念头抹掉。

    她努力回想，再回想。

    却站在烈日下，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

    她回到租的小屋，头痛得像要炸开。

    她翻抽屉找止痛药。

    药瓶摔翻，药片撒了一地。

    她一片没捡到，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意识模糊中，手机好像在响。

    有人冲进来，急喊：

    “雪丽，雪丽……”

    她分不清梦和现实，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

    她又做了个梦。

    梦里，她看到那张信纸。

    她清楚记起信纸，记起柯瑞轩。

    窗大开，夜风吹进来。

    信纸被掀翻，她头一次看到背面。

    柯瑞轩透明的身影扑上来，想挡住信纸。

    可她还是看清了一切。

    那是几段简短的日记，一页页在她眼前翻过。

    字迹飞扬，漂亮得很。

    没一点潦草，没一点丑陋。

    第15章

    “偷看了阎王的簿子，看到雪丽今天要死。”

    “我去找他吵，他说没写错。”

    “我跑去人间，见她靠着墙坐在浴室。”

    “她身子快透明了，阎王的小鬼在旁打盹，等她咽气。”

    “我叫醒她，说：‘打扰一下。’”

    “我知道不能这样。”

    “可我不甘心，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草草结束。”

    “骗她说要拿回存钱罐，她信了。”

    “她以为真能烧给我。”

    “她还是不想活。”

    “我听到她心声，说要跳海。”

    “我得救她，不管代价多大。”

    “那片海滩上，我看到毒贩把警察尸体扔下去。”

    “潮水一点点吞没他。”

    “我引雪丽过去。”

    “骗她说，我骨灰就撒在那。”

    “我没权逼她活，她被病痛折磨，没人疼她。”

    “但我想让她再选一次。”

    “选活着，还是死去。”

    “她救了那具尸体。”

    “我想，那人的亲友能不能也救她？”

    “她活过来了。”

    “我让阎王把她的病从簿子上划掉。”

    “阎王说，交易要兑现。”

    “炼狱跑了个小鬼，他怕挨罚，得找个魂顶上。”

    “没人愿意去，进了炼狱永不轮回。”

    “无尽干活，没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