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被傻子表哥轻薄(1/3)
平静日子没过几天,山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绣帕上的针脚却愈发细密,像是要把满心委屈都缝进丝线里。
不久,李家那傻表哥从乡下回来,住在李府隔壁偏院,听闻家里要把山茶许配给他,便整日在李府门口晃悠,傻笑着流口水,眼神浑浊又贪婪。
这天夜里,山茶借着月色去井边打水,刚走不远就被傻表哥拦住。
他满身酒气,嘟囔着“先来尝尝鲜”,伸手就抓山茶。
山茶转身往李府跑,却被追上,嘴被捂住。
她拼命挣扎,指甲抠对方手背,反遭更大力钳制,被往李府墙外少有人去的池塘拖。
慌乱中,山茶摸到腰间剪枯枝用的剪刀,反手刺去。
傻表哥吃痛松手,她趁机逃跑,却又被从身后抱住。
两人扭打间踉跄到池塘边,傻表哥想把她按进水里,山茶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浸进刺骨冷水。
极度恐惧与愤怒中,傻表哥脚下一崴,往池塘栽去,伸手乱抓时擦过山茶衣袖,呼喊求救。
山茶原本下意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
看着水中挣扎的傻表哥,脑海里闪过这些日子遭受的委屈、屈辱,还有褚溯唐为自己与李玉柔闹得不可开交的画面。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交织、发酵,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开。
她就那样站在池边,眼神冰冷,没有再往前一步,任由傻表哥在水中扑腾,溅起的水花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水面归于平静,只剩下一圈圈微弱的涟漪,在黯淡月光下慢慢消散。
风从李府墙内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脂粉香,与池塘的腥气混合在一起,格外刺鼻。
山茶缓缓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指尖冰凉,却没有一丝颤抖。
她低头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里却多了些从前没有的东西——那是被碾碎的天真,和在废墟上悄然滋生的、带着血腥味的冷硬。
第二日,傻表哥尸首被发现,李府前惊讶一片。
主母要报官,被李老爷厉声打断。
他怕闹大丢面子,影响李玉柔亲事和李家生意,便对外宣称傻表哥醉酒失足,草草敛尸。
山茶在厨房灶台后添柴,听到前院动静,不自觉的轻轻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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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又表面平静的过了几天,直到几日后,镇岳司的人来了。
褚溯唐穿青白衣袍立在池塘边,眉峰微蹙,指尖摩挲腰间玉佩,看着岸边凌乱脚印。
泥地上模糊的鞋印格外刺眼。
褚溯塘的视线落在山茶身上身上时,目光蓦地一顿。
自世子府外那场争执后,他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她转身时沾着雪的裙角。
褚溯塘喉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那日长街的话或许重了,可看到她此刻这副模样,心头那点残存的恼怒竟掺了些别的滋味,像清墨里滴了滴朱砂,晕得人烦躁。
他终究别过脸,目光扫过池塘边的鞋印,语气硬了几分:“张喜洒出事那晚,你在何处?”
“在……在柴房缝补衣裳。
”山茶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道血痕,“婶母可以作证。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眼里的慌乱出卖了内心的秘密。
这时,李老爷闻讯赶来,脸上堆着客套的笑:“褚大人,劳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过就是个傻子失足落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劳烦您费神了。
”
褚溯塘行了一礼,沉声道:“李老爷,此案似乎还有些疑点,需得再查查。
”
李老爷脸色微变,连忙摆手,翡翠扳指在阳光下闪着油光:“查什么查?褚大人日理万机,哪能为这点小事费心?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还请褚大人给李家留点颜面,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他态度坚决,袍角扫过石阶时带起的灰,都比他的语气更显仓促。
褚溯塘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云纹,没再坚持,只是眸色沉得像要落雨。
“既然李老爷执意如此,”他终是收回目光,语气听不出喜怒,“镇岳司便不再插手。
只是若日后想起什么疑点,还请及时告知。
”
李老爷连忙拱手,脸上堆着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