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裁出户,忽睹一姥,衣服臭败,两目无精。
到六年三月,阖门时患,死亡相继。
(出《异苑》) 南北朝宋国豫章人胡充,元嘉五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有只二尺长的大蜈蚣,落在她妻子和妹妹前边。
胡充便让女仆挟起来扔出去。
女仆刚出门,忽然看见一个老太太,衣服又臭又破,两眼无珠。
到元嘉六年三月,他的全家人都患上流行病,相继死去。
卢汾 《妖异记》曰:夏阳卢汾字士济,幼而好学,昼夜不倦。
后魏庄帝永安二年七月二十日,将赴洛,友人宴于斋中。
夜阑月出之后,忽闻厅前槐树空中,有语笑之音,并丝竹之韵。
数友人咸闻,讶之。
俄见女子衣青黑衣,出槐中,谓汾曰:“此地非郎君所诣,奈何相造也?”汾曰:“吾适宴罢,友人闻此音乐之韵,故来请见。
”(“见”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
)女子笑曰:“郎君真姓卢耳。
”(“耳”原作“甘”,据明抄本改。
)乃入穴中。
俄有微风动林,汾叹讶之,有如昏昧。
及举目,见宫宇豁开,门户迥然。
有一女子衣青衣,出户谓汾曰:“娘子命郎君及诸郎相见。
”汾以三友俱入,见数十人各年二十余,立于大屋之中,其额号曰“审雨堂”。
汾与三友历阶而上,与紫衣妇人相见。
谓汾曰:“适会同宫诸女,歌宴之次,闻诸郎降重,不敢拒,因此请(“因此请”三字原作“言因拜”,据明抄本改。
)见。
”紫衣者乃命汾等就宴。
后有衣白者、青黄者,皆年二十余,自堂东西阁出,约七八人,悉妖艳绝世。
相揖之后,欢宴未深,极有美情。
忽闻大风至,审雨堂梁倾折,一时奔散。
汾与三友俱走,乃醒。
既见庭中古槐,风折大枝,连根而堕。
因把火照所折之处,一大蚁穴,三四蝼蛄,一二蚯蚓,俱死于穴中。
汾谓三友曰:“异哉,物皆有灵,况吾徒适与同宴,不知何缘而(“而”原作“不”,据明抄本改。
)入。
”于是及晓,因伐此树,更无他异。
(出《穷神秘苑》) 《妖异记》中说,夏阳人卢汾,字士济,自幼好学,昼夜不知疲倦。
后魏庄帝永安二年七月二十日,因他要去洛阳,友人便在书斋中宴请他。
夜深月出之后,忽然听到厅前老槐树的空洞中,有谈笑的声音,并有乐器吹奏的曲子。
几个朋友都听到了,感到十分惊讶。
不一会儿看见一个身穿青黑色衣裳的女子,从槐树洞中走出来,对卢汾说:“此地不是郎君应当来的,为何要到这里来呢?”卢汾道:“我刚刚参加完宴会,朋友们听到这里的音乐,因此来观看。
”女子笑道:“郎君真是姓卢呀!”说完便进入洞中。
不一会儿便有微风吹动了树林,卢汾很惊讶,又觉得有些昏暗眩晕。
待举目一望,只见一座宫殿在眼前豁然出现,门窗明亮深远。
有一个穿青衣的女子,出门来对卢汾道:“娘子要与郎君和各位公子相见。
”于是卢汾和三位朋友都进了宫殿。
只见里面有几十人,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站立在大厅。
大厅的匾额上写着“审雨堂”。
卢汾与三友人登阶而上,去与紫衣妇人相见。
那紫衣妇人对卢汾道:“刚才正同宫中的各位女子聚会,正在歌舞饮宴之时,听说各位公子到来,不敢拒之门外,因此请来一见。
”紫衣妇人便让请卢汾等就宴。
后来又有着白衣的、着青黄色衣服的女子,全都二十多岁,从大厅的东西阁出来,约七八个人,一色妖艳绝色之女子。
见礼之后,她们都过来与泸汾等相伴。
欢宴尚无多时,正当他们极富美意佳情之际,忽然听到有大风刮来,审雨堂的房梁折断,霎时间众女子四散奔走,卢汾与三友人也赶紧离去。
卢汾突然醒来,只见院中的古槐,很粗的树枝被大风刮断,而且树也被连根拔倒。
于是用灯火去照古树折断的地方,只见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蚂蚁洞,三四只蝼蛄,一两条蚯蚓,都已死在洞中。
卢汾对三位朋友道:“奇怪呀!真是万物都有神灵。
我们刚才还与她们一起欢宴的,不知是从哪里进去的?”于是到了早晨便开始砍伐此树,但是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来君绰 隋炀帝征辽,十二军尽没。
总管来护坐法受戮,炀帝尽(明抄本“尽”作“又”)欲诛其诸(“诸”原作“家”,据明抄本改。
)子。
君绰忧惧,连日与秀才罗巡、罗逖、李万进,结为奔友,共亡命至海州。
夜黑迷路,路旁有灯火,因与共顿之。
扣门数下,有一苍头迎拜。
君绰因问,此是谁家。
答曰:“科斗郎君姓威,即当府秀才也。
”遂启门,门又(明抄本“又”作“忽”。
)自闭。
(“闭”原作“开”,据明抄本改。
)敲中门曰:“蜗儿今(“今”原作“也”,据明抄本改。
)有四五个客。
”蜗儿耶又一苍头也。
遂开门,秉烛引客,就馆客位,床榻茵褥甚备。
俄有一小童持烛自中出门,曰:“六郎子出来。
”君绰等降阶见主人。
主人辞采朗然,文辩纷错,自通姓名曰:“威污蠖。
”叙寒温讫,揖客由阼阶,坐曰:“污蠖忝以本州乡赋,得与足下同声。
青霄良会,殊是忻愿。
”即命酒洽坐,渐至酣畅,谈谑交至,众所不能对。
君绰颇不能平,欲以理挫之,无计。
因举觞曰:“君绰请起一令,以坐中姓名双声者,犯罚如律。
”君绰曰:“威污蠖。
”实讥其姓。
众皆抚手大笑,以为得言。
及至污蠖,改令曰:“以坐中人姓为歌声,自二字至三字。
令曰:“罗李,罗来李。
”众皆惭其辩捷。
罗巡又问:“君风雅(“风雅”原作“声推”,据明抄本改。
)之士。
(“士”原作““事”,据明抄本改。
)足得自比云(“比云”原作““此云”,据明抄本改。
)龙,何玉名之自贬耶?”污蠖曰:“仆久从宾兴,多为主司见屈,以仆后于群士,何异尺蠖于污池乎?”巡又问:“公华宗,氏族何为不载?”污蠖曰:“我本田(“田”原作“日”,据明抄本改。
)氏,出于齐威王,亦犹桓丁之类,何足下之不学耶?”既而蜗儿举方丈盘至,珍羞水陆,充溢其间。
君绰及仆,无不饱饫。
夜阁彻烛,连榻而寝。
迟明叙别,恨怅俱不自胜。
君绰等行数里,犹念污蠖。
复来,见昨所会之处,了无人居。
唯污池边有大螾,长数尺,又有癱螺丁子,皆大常有数倍。
方知污蠖及二竖,皆此物也。
遂共恶昨宵所食,各吐出青泥及污水数升。
(出《
隋炀帝还要斩尽来护所有的儿子,来君绰十分担忧害怕,连日与秀才罗巡、罗逖、李万杰结为逃伴,一起向海州逃去。
有一天夜里迷路,正巧发现路旁有灯火,便都停下来。
敲了几下门,有一个仆人出来迎接。
来君绰便问道:“这是谁家?”那仆人回答说:“无官君子姓威,是本府的秀才。
”于是开门,他们进去后门又自动关闭。
那仆人又敲一个中门叫道:“蜗儿,现在来了四五个客人。
”蜗儿,是又一个仆人。
于是蜗儿开门,端着蜡烛给客人领路,送他们到馆舍住下,床上的被褥都很齐全。
不一会儿有一个小童手持蜡烛从中门出来,说:“六郎子出来了。
”来君绰等下台阶去会见这里的主人。
主人谈吐爽朗,机敏善辨,自报姓名叫威污蠖。
相互寒暄后,便站在东阶揖让客人入堂。
入坐后说:污蠖很惭愧参加了本州的乡试,因而得到和足下相同的秀才名声。
深夜相紧,正是我非常欣喜盼望的。
”于是就摆酒围坐共饮。
渐渐地喝到酣畅淋漓的状态,然而他仍是谈笑风生,其他人谁也不能答对。
来君绰很不服气,想在道理上挫败他,可又没什么好办法。
于是举杯道:“君绰请求起一酒令,令中的字必须是坐中人的姓名,而且有两个字的声母必须相同。
”他出令道:“威污蠖。
这其实是在讥讽他的姓,众人都拍手大笑,以为他说得很妙。
等轮到威污蠖时,他改令道:“令间必须以坐中人的姓为歌曲和声,并且由二个字增加到三个字。
”他出令道:“罗李,罗来李。
”大家都因为他的敏捷善辨而感羞愧。
罗巡问道:“君乃风雅之士,完全可以自比云龙,为什么起名要自贬呢?”威污蠖道:“我很早就参加乡试,然而多次被主考官压制,把我排列在众人之后,这与尺蠖被压在污池中有什么两样呢?”罗巡又问:“你既是显贵宗族的后人,可是书上为什么没记载你的氏族呢?”威污蠖道:“我本来姓田,是齐威王的后代,也就像齐桓公的后人姓桓一样,足下为何这般不学无术啊?”接着蜗儿端着一个一丈见方的盘子上来,山珍海味,摆得满满的,来君绰和仆人等,无不吃得饱胀。
夜间阁中撤去烛火,连床而睡。
第二天很晚才起来道别,大家离别之情惘怅不已。
来君绰等人已经走出去几里路了,还在思念威污蠖,于是又返回来看他。
只见昨日所宿之处,根本无人居住,只是在污水池边有一条大蚯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