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蚕女,乘流云,驾此马,侍卫数十人,自天而下。
谓父母曰:“太上以我孝能致身,心不忘义,授以九宫仙殡之任,长生于天矣,无复忆念也。
”乃冲虚而去。
今家在什邡绵竹德阳三县界。
每岁祈蚕者,四方云集,皆获灵应。
宫观诸化,塑女子之像,披马皮,谓之马头娘,以祈蚕桑焉。
稽圣赋曰:“安有女,(《集仙录》六“安有女”作“爰有女人”。
)感彼死马,化为蚕虫,衣被天下是也。
”(出《原化传拾遗》) 还在上古高辛帝时代,四川那个地方还没设立官长,没有统一的领导。
那里的人每个家族居住在一起,家族间交替地互相侵吞。
蚕女的遗迹在现在的四川广汉。
蚕女,不知道她姓什么,她的父亲被邻国抢走,已经一年了,只有她父亲常骑的马还在家中。
蚕女想到父亲远在异乡,常常饭也吃不下。
她的母亲为了安慰她,就向众人立誓说:“有能把她的父亲找回来的,就把这个女儿嫁给他。
”部下的人,只能听听那个誓言,没有能把她父亲找回来的。
那匹马听到蚕女母亲的话,却惊喜跳跃躁动不停,挣断缰绳跑了。
过了几天,蚕女的父亲骑着马回来了。
从这一天开始这匹马就不断地嘶叫,不肯吃草喝水。
蚕女的父亲问这事的原因,蚕女的母亲就把向众人立誓的话告诉了他。
蚕女的父亲说:“是向人立誓,不是向马立誓,哪有把人嫁给马的呢?这匹马能使我脱离灾难,功劳也算是很大的事,不过你立的誓言是不能实行的。
”马听后用蹄刨地刨得更厉害了,蚕女的父亲很生气,用箭射死了马,并把马皮放在院子里晒着。
蚕女经过马皮旁边时,马皮骤然立起来,卷起蚕女飞走了。
过了十天,马皮又停在桑树上面了,但蚕女已变成了蚕;吃桑叶,吐丝做茧,让人们用来作衣被。
蚕女的父母非常悔恨,苦苦思念女儿。
有一天,忽然看见蚕女驾着飘浮的云彩,乘着那匹马,带着几十名侍从从天而下,蚕女对父母说:“玉皇大帝因为我孝顺能达到献身的地步,并且心中念念不忘大义,所以把九宫仙嫔的职位授给了我。
从此将永远在天上生活,请不要再想念我了。
”说完升空而去。
蚕女的家在今什邡、绵竹、德阳三县交界处。
每年祈祷蚕茧丰收的人,从四面八方像云彩般聚集到这里来,都获得灵验的效果。
道观佛寺中都塑了一个女子的神像,身披马皮,称她为马头娘,向她祈祷蚕桑的事。
稽圣赋说:“有个女子,被那死马感应,化为蚕虫,而为天下人带来衣裳,这就是蚕女。
” 砂俘效 陈藏器《本草》云,砂俘,又云倒行拘(明抄本“拘”作“狗”)子,蜀人号曰俘郁。
旋干土为孔,常睡不动,取致枕中,令夫妻相悦。
愚有亲表,曾得此物,未尝试验。
愚始游成都,止于逆旅,与卖草药李山人相熟。
见蜀城少年,往往欣然而访李生,仍以善价酬。
因诘之,曰:“媚药。
”征其所用,乃砂俘,与陈氏所说,信不虚语。
李生亦秘其所传之法,人不可得也。
武陵山川媚草,无赖者以银换之,有因其术而男女发狂,罹祸非细也。
(出《
这种虫在于土上旋转钻出眼来,常睡在里面不活动。
把它弄来放到枕头中,可以使夫妻互相爱悦。
我有一位表亲,曾弄到这种东西,但未试验过。
我首次游览成都,住在旅馆,跟卖草药的李山人相识,看到蜀城中的少年,常常很高兴地去拜访这个姓李的年轻人,花高价买他的药。
我因此问他,他回答说是“媚药”,再问他所用的材料,原来就是砂俘,跟陈藏器所说的相同,陈确没说假话。
姓李的年轻人对他制药的方法保密,别人是得不到的。
武陵山川出产的媚草,无赖们都抢着买,有些男女由于服用了媚药而发了疯,遭到的祸害可是不小啊! 舍毒 舍毒者,蚊蚋之属,江岭间有之,郴连界尤甚。
为客中者,慎勿以手搔之,但布盐于上,以物封裹,半日间,毒则解矣。
若以手搔,痒不可止,皮穿肉穴,其毒弥甚。
湘衡北间有之,其毒稍可。
峡江至蜀,有蟆子,色黑,亦能咬人,毒亦不甚。
视其生处,即麸盐树叶背上,春间生之,叶卷成窠,大如桃李,名为五倍子,治一切疮毒。
收者晒而杀之,即不化去,不然者,必窍穴而出,飞为蟆子矣。
黔南界有微尘,色白甚小,视之不见。
能昼夜害人,虽帐深密,亦不可断。
以粗茶烧之,烟如焚香状,即可断之。
又如席铺油帔隔之,稍可灭。
(出《录异记》) 舍毒是蚊蚋之类的昆虫,长江与五岭之间就有,郴连界那里更多些。
在外作客的人,被此虫咬后,千万不要用手去挠,只在咬处撒上盐,用东西包扎好,半天时间毒就化解了。
如果用手挠了,就瘙痒不止。
皮肉上出现伤口,中毒就更厉害。
湖南衡山北边一带也有这种虫,它的毒性还差些。
从瞿塘峡到蜀地,有一种叫蟆子的虫,黑色,也能咬人,毒却不太厉害。
看它生存的地方,原来就附在盐麸子树叶的背面。
这种虫春天出生,把叶卷成窝,窝大如桃李。
名为五倍子。
五倍子可以治一切疮毒。
采收五倍子的人要把它晒干杀死,这样里面的虫子才不会孵化飞走。
不这样处理,这种虫子一定会破孔飞出,变成了蟆子。
贵州南部边境有一种叫微尘的小虫,白色,身体很小,一般看不清它,这种虫能白天晚上都害人。
即使蚊帐严密无缝,也挡不住它。
把粗茶叶烧起来像烧香时冒出的烟,就可以赶走它。
还有一种办法,如果席上铺上油布,也可以稍微地使白尘危害减轻。
老蛛 泰(“泰”原作“秦”,据明抄本改。
)岳之麓有岱岳观,楼殿咸古制,年代寝远。
一夕大风,有声轰然,响震山谷。
及旦视,即经楼之陊也。
楼屋徘徊之中,杂骨盈车。
有老蛛在焉,形如矮腹五升之茶鼎,展手足则周数尺之地矣。
先是侧近寺观,或民家,亡失幼儿,不计其数,盖悉罹其啖食也。
多有网于其上,或遭其黏然縻绊,而不能自解而脱走,则必遭其害矣。
于是观主命薪以焚之,臭闻十余里。
(出《玉堂闲话》) 泰山脚下有座岱岳观,楼房殿堂都是古代建造的,年代已很久远了。
有一天晚上刮大风,听到“轰”的一声,响声震动了山谷。
等到早晨去看时,原来是经楼倒塌了。
人们在楼的废址上来回查看时,找到的各种枯骨能装满一车,还发现了一个老蜘蛛,形体像腹部能装五升的煎茶的鼎那么大,伸开前后爪子就能覆盖方圆几尺的地面。
以前靠近寺观住的老百姓家,常常丢失孩子,数量不少,原来全都是被老蜘蛛吃了。
楼屋上有很多蛛网,有的孩子就被那粘糊糊的蛛丝束缚住,不能自己解脱逃走,就被蜘蛛吃了。
于是观主命令用木柴烧死那老蜘蛛,烧时放出的臭气十多里外都能闻到。
李禅 李禅,楚州刺史承嗣少子也,居广陵宣平里大第。
昼日寝庭前,忽有白蝙蝠,绕庭而飞。
家僮辈竟以帚扑,皆不能中,久之,飞去院门,扑之亦不中。
又飞出门,至外门之外,遂不见。
其年,禅妻卒,輀车出入之路,即白蝙蝠飞翔之所也。
(出《稽神录》) 李禅是楚州刺史承嗣的小儿子,住在广陵宣平里的大宅子里。
有一天白天,他在院子前面的床上睡觉,忽然有只白色的蝙蝠,围着院子飞。
家僮们争先恐后地用扫帚扑打它。
但都没打着。
过了好半天,白蝙蝠飞出了院门,还是没打着它,又飞出大门的外面,便看不见了。
那一年,李禅的妻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