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字眼沾沾自喜了那么一阵。
比如说凌千帆从来不对绯闻做回应，此次却一反常态之类&hellip&hellip
她是特别的，相对于凌千帆以往的绯闻对象。
她的特别在于，在这样那样的地方，她和某个人有着特别的相似。
凌千帆对她不可谓不好，然而那所有的好，都透射过她，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作为一个替身被人爱着，作为一个替身被人深爱着，大概是所有恋爱中最悲剧的那一种。
&ldquo事情发生得太仓促，我还来不及跟你商量，&rdquo凌千帆微露惭色，&ldquo我知道不多不少骚扰到你，不过&hellip&hellip我真的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你别见
怪。
&rdquo
贝菲深吸口气，略微调整面部表情，对着后视镜扯出个不那么难看的笑容：&ldquo我想也是。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凌千帆一时愕然，&ldquo你怎么知道的？&rdquo他旋又凑到她耳边，柔声道，&ldquo果然我没看错你。
&rdquo
&ldquo有什么快说吧，&rdquo贝菲别过头淡淡道，当谁是傻子呢？她想，现在这个年代，虽说八卦铺天盖地，可是娱乐记者也是讲分寸的&mdash&mdash比如某地产
商喜欢张扬，连生两个孙女都要摆酒摆到满城同欢；又比如某实业家素来低调，三个孙女之后得了位长孙，竟能裹着到百日才让记者拍到照片&mdash&mdash谁
又是傻子呢？
他表弟顾锋寒出道以来半个字的新闻都不曾见报过，难道真的是记者一点蛛丝马迹都捉不到？以凌千帆现在的声名地位，真不愿意记者写下去，
也不过是两句话的事。
她灰心透顶，不愿再和他兜这种圈子，也不想费神去猜个究竟，她心里只想着，她的价值，是否到此为止？
反正为着她照顾汪筱君这两年，凌千帆以后也少不得提携她。
再加上今天这桩八卦，对凌千帆有何好处她不得而知，只是不知道事后凌千帆会不
会大笔一挥，签一张答谢支票？
她不自觉地笑起来，还能考虑到钱的问题，可见她并不伤心。
加加减减还不到一个月呢，她想，有什么可伤心的。
看她笑颜微霁，凌千帆这才放心道：&ldquo我不想让爷爷和姑妈知道，我找到了许隽家人的下落；如果他们知道我在照顾汪阿姨，会以为&hellip&hellip以为我
还在记恨陈年往事，爷爷和姑妈年纪都大了，我不想他们再为我担心。
&rdquo
&ldquo陈年往事？&rdquo贝菲讶然抬首，不敢相信这是凌千帆说出来的话，&ldquo这只是陈年往事？&rdquo
凌千帆不解：&ldquo阿三，你怎么了？&rdquo
&ldquo别叫我阿三！&rdquo贝菲心底那团火窜起来又压下去，&ldquo没什么，没什么，陈年往事，你说得对，陈年往事&mdash&mdash&rdquo
&ldquo你到底怎么了？&rdquo凌千帆看出不对劲来，拽起她胳膊，想从她脸上看个究竟。
贝菲别过头去，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ldquo没什么，我替许隽不
值，不明不白的死了，结果你连照顾她妈妈，都偷偷摸摸的。
&rdquo
&ldquo贝菲！&rdquo凌千帆也微微动气，&ldquo这些事情&hellip&hellip&rdquo他摊着手不知从何说起，&ldquo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
你&hellip&hellip我知道，你是替汪阿姨
不平，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
&rdquo
贝菲嗤了一声，&ldquo你当然有难处，你真难，勉为其难地在凌家做大少爷，勉为其难地继承家业，勉为其难地&hellip&hellip&rdquo她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凌千
帆也火了：&ldquo你以为&mdash&mdash你以为我是舍不得那点家业，所以眼睁睁地看着许家出事，不闻不问&mdash&mdash贝菲，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rdquo
&ldquo我不知道，&rdquo贝菲讪讪地抽出手，架上墨镜，摸过假发往头上套，&ldquo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谁要是害死我的至亲好友，我一定会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哪怕倾家荡产、鱼死网破，也要给死了的人讨一个公道！更何况许隽还是你初恋情人&mdash&mdash她做错了什么？她就是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
人，可这是她的错吗？都是你招惹她的！你以为找到她妈妈，好好照顾，就算补偿了吗？补偿，补偿&hellip&hellip你补偿得了吗？&rdquo
凌千帆心头一窒，贝菲就是这种人，不看他的脸色，直接拿钢鞭把他的伤口翻出来再凌迟一遍。
他苦笑一声，这算是贝菲的优点么？沉默良久后
他惨然道：&ldquo那也是我的亲人。
&rdquo
没有人能真的做到一视同仁，众生平等，出面行使家长权利的是姑妈凌玉汝&mdash&mdash《神雕侠侣》里杨过从没见过父亲一面，即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
个为人所不齿的败类，仍要给他立一块碑，更何况那是在父亲死后当爹又当妈把他和妹妹拉扯大的姑妈？
他一点选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