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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到戚在野的沉默后,主动调换话题。
可这并不能让戚在野好受多少,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无时无刻想离开,但兰先生总会温声细语地安慰他,劝他留下。
这对夫妻对于戚在野的存在,给予了最大的包容,可越是这样,他就愈感到不安和愧疚,想斩断这段关系的心也越来越坚定。
然而长久不见,只会加剧思念。
这晚,戚在野终是耐不住想念留了下来。
饭后,小兰先生带他去书房学琴,教他认五线谱,又手把手带他握弓、运弓。
然而这一段不带欲望的温情,止于小兰先生的一个电话。
戚在野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微表情变化,从来都是温和从容的笑容里,泛上了一丝娇羞。
戚在野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心底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小兰先生察觉到他的目光,招招手让他过来。
戚在野坐下后,把脑袋枕到他大腿上,脸埋进他腹间,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红色脑袋,像是一只被冷落的、正在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小兰先生五指插进他发间,轻轻抓了抓。
电话挂断后,戚在野直起身想去亲他,却被对方偏过头躲开了。
“我要出去一下。
”兰先生说。
“可这么晚了……好吧,那我送你。
”
小兰先生摸摸他头,“我自己开车去。
”
“那我回去了。
”
“不,你留在这,我可能还会回来。
”
戚在野想拒绝,可兰先生却又说:“回来的时候,我想第一时间看见你。
”
戚在野想,他可能永远拒绝不了小兰先生的温柔,只要他的目光深深地望向他,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管。
兰先生走后,戚在野继续在书房练琴,但没有了指导,他连一个像模像样的音都拉不出来。
他干脆放下琴弓,拿起手边的乐谱随意翻看,他注意到,在一章五线乐谱的空白处,有小兰先生手写的外文短句。
戚在野起了兴致,下了个翻译软件,铺好白纸和笔,逐字逐句地翻译。
“春天、花……”戚在野正试图把翻译好的词语连成句,这时,忽然有人从身后靠近,撑着书桌,微微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念道:“假如你恰好路过春天,看到一朵盛开的山茶花,请一定为它将目光停留。
”声音干净,像山野间的泠泠泉水碰撞。
戚在野扭过脸,有些不自在地与来人拉开距离,“霍先生。
”
“阿景谱曲的时候,习惯在旁边注写一段十四行诗。
”霍仲希伸出素净的手指,点在纸上,“没人能拒绝一朵春天里的山茶花,就像没人能拒绝谈一场春天里的恋爱。
”
戚在野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移动,慢慢的,他目光落到对方干净的腕骨上,再是卷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