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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明天带你去二食堂吃鸭血粉丝砂锅。
你多穿点,学校还挺冷的。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这个没必要的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当天就拎着箱子回学校去住,总之,那晚我在自己那套房子里住的。
叫外卖随便解决了晚饭,洗过热水澡,趁着身体被热水浸润的暖意,直接钻进被窝里。
被子里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柠檬味的,是那种很普通的、超大瓶装的廉价沐浴露,我甚至都说不出是什么牌子。
只记得以前在超市促销中闻到过,廉价的香精闻起来有点刺鼻,但大概就像香水会和每个人的身体的气味发生化学反应,催化出不同的细微差别,自从认识春和,我再也不觉得这沐浴露刺鼻了,相反,清冽的香味因为有了体温的中和,而多了几分温润的味道。
我怀着羞耻的心,把头埋在被子里,在近乎陈春和的体温和味道中完成了一次纾解。
陈、春、和,我在心里悄悄念,从此我的欲望有了具体的样子,遥远地,不带任何占有欲地,他就像宛在水中央的神衹,承载了我十九年汹涌而无处安放的情感。
从此,我也爱上了春天。
8.
大一下半学期乏善可陈,我们的宿舍生活也如同白开水一样平淡。
老杜依旧每天大大咧咧乐呵呵的,而大齐,我仍觉得他不太喜欢我,不过这不是重点,同住在一个房间里,大家总归是对彼此多有了解与妥协,而我也得以窥见春和更多拮据与能干。
春和在外面有兼职,他在一家成人英语培训机构当兼职老师----一开始,他在新街口地铁站做地推,向过往的行人推销英语课,并让有意向的人留下电话号码,之后再由培训机构的客服打电话去跟进卖课。
我跟老杜陪他守过一次摊子,后来老杜悄悄跟我说,“你信不信,春和以后一定能成大事。
”
我问为什么,老杜说,“像这种地推,很少有人愿意留电话,最多说一句‘不用,谢谢’,如果你是推销员你怎么办?”
我说,“……我不知道。
我没做过。
”
“……哦对,你是小少爷,你啥也不懂。
”老杜幽怨地看我一眼,说,“一般人吧,这个人不接传单不愿留电话就算了,马上转向下一个人,反正地推挣的是日薪,谁也没想真的拿到拉人提成。
但你知道春和怎么做的吗?----只要有人停下多看一眼,哪怕说的是‘不用,谢谢’,他就会说,‘没关系,你现在可能不需要,但可以留个电话先了解下,等你需要或者想学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
’”
老杜说,“这小子,就这毅力和心眼,以后干啥不成啊?”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于己无关的骄傲。
春和就是很了不起,他家的情况那么拮据,但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