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抢食、深山(2/3)
根面条,送到她嘴边,气息暧昧,“张嘴。
”
那姿态,像在投喂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秦玉桐偏开头。
“不吃?”他也不恼,手上的筷子往下移了寸许,“那我可就自己吃了。
”
他说着,作势就要把面条送回自己嘴里。
“你!”秦玉桐气结。
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在床上床下,他都喜欢看她失控,喜欢看她被他逼到无路可退,最后只能向他服软的样子。
就在他筷子即将收回的瞬间,秦玉桐猛地探过头,一口咬住了那根面条。
因为动作太急,她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微凉的指腹。
像是一点火星,落进了干枯的草原。
周锦川的动作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湿润的唇瓣,是如何从他的指尖擦过,带着一点报复性的力道。
他看着她,原本带着疏离和冷漠的眼睛里,此刻因为抢到了食物,亮晶晶的,竟透出两分小女孩的娇憨和得意。
她嚼着面条,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偷吃成功的仓鼠。
周锦川喉结滚了滚,心底最深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挠了一下,又软又痒。
“好吃吗?”他问,声音比刚才哑了三分。
秦玉桐没空理他,三两下咽了下去,眼睛还死死盯着锅里。
“还想吃?”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沾了汤汁的嘴角,然后将那根手指放进自己嘴里,慢条斯理地吮了一下。
眼神直白又露骨,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秦玉桐的脸彻底烧透了。
“把锅给我!”她伸手去抢。
这一次,周锦川没躲。
他任由她抢过那口还温热的小锅,然后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回床边,把她连人带锅一起放在了床上。
他坐在床沿,一条腿曲起,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形成一个绝对占有的姿态。
“我喂你。
”
他说着,从她手里拿过筷子,又夹了一筷子面,吹了吹,一口口喂她。
两包今麦郎红烧牛肉面,煮出来一大锅,秦玉桐一开始还矜持地夹着吃,后来饿得没形象,干脆抱着锅埋头猛吸,吃得嘴角都是油光。
周锦川坐在床沿,单手撑着下巴看她,眼里全是笑意:“你不怕胖啊?这两包面下去,明天镜头里脸都圆一圈。
”
秦玉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靠脸吃饭。
”
“哦?”他慢悠悠,“那靠什么?”
她一噎,筷子在锅里搅了搅,小声嘀咕:“靠才华。
”
周锦川笑出声来,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汤渍。
秦玉桐被他盯得有点心虚,低头继续扒拉面条。
锅快见底时,她才反应过来,把锅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也吃点吧,全让我吃了,你吃什么?”
周锦川摇摇头,语气懒洋洋的:“我早就饱了。
”
“骗人。
”秦玉桐狐疑地看他。
“真的。
”他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吃你的时候,比吃面管饱多了。
”
秦玉桐的耳根瞬间烧红,狠狠踢了他一脚。
周锦川倒是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低低笑了两声。
夜色沉沉,屋外的虫鸣和远处的狗吠声交织成一片。
秦玉桐窝在床上,肚子圆鼓鼓的,困意袭来。
周锦川替她掖好被角,又顺手把锅端去厨房洗了。
等他回来时,她已经半眯着眼睛,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猫。
周锦川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口软软的。
他俯身亲了亲她额头,声音低哑:“睡吧,明天还要拍摄。
”
*
第二天清晨,山村的雾气还没散尽。
秦玉桐被周锦川叫醒时,脑袋还有点晕。
洗漱完换好衣服,她照例在镜子前补妆,却发现脖子侧面多了一串淡淡的红痕——昨晚被周锦川亲咬出来的。
秦玉桐有点懊恼,用粉底遮了半天,总觉得还是能看出来。
浅浅帮她扎马尾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桐桐姐,你脖子怎么红了一块?”
“昨晚被蚊子咬的。
”秦玉桐面不改色。
浅浅半信半疑,虽然她知道这个季节山里没蚊子。
这一天的拍摄没有周锦川拖后腿,还算轻松。
结束后秦玉桐想回到自己的家里歇会,路过村口的大榆树,树下站着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
见到她走过来,季扬眼睛亮了一下,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布包。
布包用红线缠得结结实实,隐约能闻到里面草药的清香。
“这个给你。
”季扬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听你说有蚊子,用艾草和薄荷包起来挂脖子上,可以驱虫。
”
秦玉桐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
季扬的目光很真诚,看得秦玉桐心里一软,接过草药包,笑着说:“谢谢你,挺贴心的嘛。
”
季扬耳根微微发红,把手插进裤兜,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秦玉桐把草药包挂在脖子上,草药的清香混着清新湿气,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正要告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哟,这么早就有人送香囊了?”
秦玉桐回头,就见周锦川走过来,目光在秦玉桐脖子上的草药包和季扬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季扬同学挺有心的嘛。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味道,“昨晚没睡好,还惦记着给玉桐驱虫。
怎么,不怕自己也被蚊子咬吗?”
季扬:“我没事。
男生皮糙肉厚,不怕这些。
”
“是吗?”周锦川挑眉,视线落在秦玉桐脖子上那道没完全遮住的红痕上,眼神意味深长,“蚊子挺厉害的,一晚上能叮出这么大一片。
下次要是再被咬,就别忍着,喊出来,我帮你抓。
”
秦玉桐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瞪了男人一眼,小声警告:“你少阴阳怪气的。
”
周锦川笑眯眯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昨晚谁喊得最大声,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秦玉桐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男人压抑的闷哼和低笑。
季扬站在原地没动,像一尊被山间雾气浸透了的雕塑。
他看着秦玉桐快步离去的背影,那香囊在她颈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艾草的清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可他的心,却被另一种更复杂、更污浊的气味给堵满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回了周锦川的身上。
周锦川也正看着他,那双招摇的桃花眼,此刻笑意已经敛去,只剩下一种成年男人之间才懂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手,用拇指不紧不慢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一个极具暗示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