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克子鬼:槐树下的阴婴啼(1/3)
我这辈子最怕的不是坟头蹦出来的白影,而是老家陈婆讲的“克子鬼”。
那故事像根湿冷的棉线,缠在我后颈窝里二十年,每逢雷雨夜就渗出水珠来。
事情得从二十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夜说起。
当时我才十岁,跟着爷爷在老家院子里纳凉。
陈婆是村里的老光棍陈三的娘,七十多岁,瞎了一只眼,平时靠给人缝补浆洗过活,唯独夏夜爱拄着枣木拐杖,摸黑挪到我家槐树下,跟我爷爷唠些“不干净”的事。
“……那东西啊,身上带着产房里的血霉气,走哪儿哪儿就飘着股烂柿子拌着香灰的味。
”陈婆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那只完好的左眼就朝槐树枝桠间的黑影瞟一眼。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有被月光筛碎的叶影,可不知怎的,后背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爷爷往地上磕了磕烟锅,火星溅在青石板上:“你又听说啥了?西头李家那娃……”
“就是说他家呢!”陈婆猛地一拍膝盖,拐杖差点戳到我的光脚,“李家媳妇头胎没保住,二胎生下来三天就没了气,现在怀第三胎,啧啧,昨儿我从她家门前过,隔着门缝就闻见那股子晦气——跟当年王寡妇家出事时一个味儿!”
王寡妇的事我隐约听过。
她男人死得早,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临盆前三天半夜,听见院子里有婴儿哭,出去看啥也没有,第二天肚子就瘪了,医生说孩子“凭空没了”。
后来王寡妇就疯了,总抱着个布娃娃说那是她儿子,最后跳了村口的枯井。
“那……那克子鬼长啥样?”我忍不住插嘴,声音发颤。
陈婆把脸凑近我,那只瞎眼的白翳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看不清嘞。
有人说像团泡在脏水里的破布,有人说像个没头没脚的肉球,反正你只能感觉到它冷,比数九寒天还冷,还有那股味……”她突然打了个寒噤,压低声音,“前儿个半夜,李家男人起来解手,看见窗台上蹲着个黑影,正扒着窗户缝往屋里看。
他喊了一声,那黑影就飘走了,可第二天早上,窗台上全是紫黑色的指印,跟小娃娃的手一般大!”
我的心猛地一沉。
老家的窗户是老式木格窗,糊着薄薄的白纸,要是真有什么东西扒在上面……我不敢想下去,往爷爷身边缩了缩。
“克子鬼为啥专克孩子?”爷爷又点上一袋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还不是怨气重呗。
”陈婆叹了口气,“听说都是些没生下来就死在娘肚子里的娃,或者生下来没几天就咽了气的,魂魄被困在阴阳交界,投不了胎,就专门找有孩子的人家,把那股子怨气撒出来。
它们不光害孩子,还坏家风——你看李家,自从头胎没了,两口子就没断过吵架,男人疑神疑鬼,女人终日以泪洗面,这不,克子鬼就瞅准了这股子晦气钻进来了。
”
正说着,院外突然刮过一阵阴风,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