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3/3)
我比你懂,你要听我的’死样子,好像离了你,我分分钟就要跳槽去干坏事一样。
”
张英山眼神黯淡:“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都睡过了,你还没穿衣服,你说现在怎么样?”
张英山急急开口:“不要说得这么暧昧!不是睡在一张床上就叫睡过了,我……我还穿了裤子!”
王雪娇:“不要扯别的,你就说是不是睡一起了,你是不是没穿衣服!再说,我也没让你吃亏啊,你不是也看过我了吗?”
张英山愣住了:“什么时候?”
“哈啊?看过了想赖账啊!监狱爆炸、孔雀公主号,想起来了吗?”
张英山的脸腾得红成一片:“那不算!那是给你涂药。
”
王雪娇伸手拧他的脸:“你要求真多,让你干活,就不算啊?”
“不算,我当时都快担心死了,其他心思都没有。
”
“看你的脸红成这样,现在你的脑子里不是在回放?那就还是没亏嘛,以后别老说我欺负你,我对你比对狗剩剩都要好,走哪儿都带着。
”
张英山张了张嘴,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剩下一句:“走吧……再让你说下去,我要去找冯老借速效救心丸了。
”
伸手拉着一脸促狭坏笑的王雪娇往楼下走。
王雪娇摸到他口袋里的药:“这是什么?”
“阿司匹林和抗生素,我想也许这里的人需要,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不如送一些给他们。
”
王雪娇笑笑:“你是因为肌肉量比不过韩帆,就立志碾压他大善人的名头吗?”
“嘘,不要告诉他。
”
去古巴的时候,张英山就知道古巴缺药,他也不知道他们会待多久,于是在美国狠狠买了好多瓶备用……反正是中情局的钱。
其实就正常的医疗流程来说,应该是先确定导致疼痛的原因,然后再治疗和镇痛。
而不是靠止疼药压一压表征就结束。
只不过,海地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先确定导致疼痛的原因”,能不痛苦的死亡,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奢望。
王雪娇告诉过他,老杜总统在任的时候,亲自扮成大祭司的样子,不仅跳大神,还搞活人献祭,本地人居然还信,没有人想着推翻他。
张英山希望可以让本地人相信科学,先想着自救,不要什么都先想着求神拜佛,那种事情明明是要到实在没辙的时候当安慰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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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港不大,连坐车都不用,就到了亨利将军办公的地方——财政部大楼。
财政部大楼是全新的,十几层楼高,不管是从外观,还是从内部装修看,都跟欧美的政府大楼没有什么区别,电梯也相当高级。
王雪娇在心里吐槽,穷成这样的地方,修这么豪华的财政部是用来干什么的?
海地今年的人均GDP是267美元,不过1993年的中国也不高,就525美元。
但是中国发展快,1980年的时候,中国的GDP还低于海地呢。
王雪娇在为自己投胎到了一个好国家庆幸的同时,忽然又想起了国运平衡器。
中国唯一比海地差,而且也一直躺着没起来的,就只有男子足球了。
海地男子足球队1974年就进入世界杯了,在小组赛对战阿根廷的时候,好歹进了一球。
中国男子足球队2002年才进入世界杯,而那一年,亚洲两大劲敌日本和韩国都是东道主,直接保送。
还没开踢,全队忙着拍广告,换几个台都是他们的脸,可口可乐广告的内容简直就是抽他们脸的回旋镖。
进入小组赛后的战果“斐然”:0胜3负,进球数~~竟然是零~~~耶。
王雪娇撇撇嘴,转头看见张英山困惑地打量着头顶上的豪华水晶大吊灯:“虽然我很反感‘西部人民还在吃草’的说法,但是,它存在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
“西部人民还在吃草”是近期中国航天科技大发展之后,一些声音说国家怎么能在民生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的时候,就把钱都砸在高科技发展上。
这种声音一直都有,金庸还反对“勒紧裤腰带也要搞出原子弹”。
张英山向来不认同这种想法,没有强大的武器和国力,只怕连裤腰带都没有了。
但是这个大吊灯实在超出他的认知,他还好心地替海地人找补:“是不是因为经常要跟国际组织对接,所以需要一个好的形象?让人觉得海地正在慢慢好起来?”
转念一想,不对啊,外面还是那么破,这边一个豪华大吊灯,岂不是说明把国际社会的援助都用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了?
王雪娇心里憋不住话,问带路的小哥:“这个灯,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国家送的吗?”
小哥痛快地说:“不是,是老杜总统在的时候买的。
”
现在老杜总统已经咽气多年了,小杜总统都滚蛋很久,小哥说得可开心了。
老杜在的时候,规划了一个绝美的新社区蓝图,说建成以后,大家都可以搬进去住,现在,请大家为这个伟大的梦想交钱。
他硬是从穷得老鼠进门都摇头的海地人头上刮出了不少钱,为他和他的亲信修了几个豪华办公楼,财政大楼就是其中之一。
王雪娇眨巴眨巴眼睛,这剧情我们中国人熟啊,鹿台是吧,纣王是吧。
可是纣王是被推翻的,老杜是平平静静病死的,死后还传位小杜。
只能说,海地人民可真能忍,海地的精英阶层……也挺能忍的,也可能是因为能力不行,不得不忍,不然不至于乱到现在,都没一个能站出来一统江山的人物。
王雪娇放弃了,反正以中国人的思维看世界很多国家都很匪夷所思,世界很多国家看中国也莫名其妙,不是一个文化体系,无法互相理解。
走到将军办公室门口,小哥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人说话,小哥拧开门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就推开门,请王雪娇等人进去。
亨利将军向站在中间的王雪娇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
张英山将礼盒交给王雪娇,王雪娇再把礼盒交给亨利将军:“这是我从古巴带来的特级至尊私人定制雪茄,是国礼级别的。
”
巴勃罗的保镖翻译:“这是我从古巴带来的非常好的雪茄。
”
小哥翻译:“雪茄,很贵。
”
亨利将军欣然接受,两人在古巴雪茄的问题上面闲聊了一会儿,王雪娇听出亨利将军确实对国家财政有一定的见解,不是全然的无知。
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远不及封建时代的各位明君,倒有农奴制社会奴隶主的想法。
王雪娇心里充满了“打倒万恶的奴隶主”的想法,脸上还得摆着非常赞同的态度。
然后把自己放在夏桀、商纣、周幽、陈叔宝……等等经典昏君的位置上,以他们的逻辑与这位亨利将军进行对话,对他表示各种赞同。
亨利将军听得非常开心,欢笑连连。
得,没救了,就是昏君。
王雪娇从信息损失率极大的翻译中,都听出了他打算登基当总统的梦想。
不过,他比巴勃罗脑子正常一点,他知道他的硬实力并没有超过竞争者很多,自己当总统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就想扶一个傀儡总统上去,他在后面垂帘听政。
亨利将军忽然说:“其实,给海地当总统的是不是海地人并不那么重要,只要能管理好海地,不应该拘泥于国籍,否则,像小杜总统那样,就算是海地人,也没有任何用处,你觉得呢?”
王雪娇心中一动,他是想推一个外国人上台?不会是巴勃罗吧?
此时她回答什么,都有风险,所以,她决定开个玩笑。
“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人选了?”王雪娇微笑,“我觉得我挺不错的。
”
正常情况下,亨利将军应该随便打个哈哈过去,然后她就可以起身告辞了。
但是,亨利将军居然很认真地打量着她:“我也这么觉得。
”
王雪娇心想:“我知道你们是草台班子,但是要不要这么草率,你别下一秒就通知全世界我当海地总统了吧!!!冯老受不了的!”
下一秒,亨利将军又做出遗憾的表情:“可惜海地的历史上没有女总统,女性执掌最高权利,很难服众。
”
“哦,是吗,真是太可惜了。
”王雪娇终于松了一口气,“啊,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非常高兴今天有机会与你对话。
”
说完,与亨利将军握手之后,便走了。
首席幕僚官小哥很喜欢王雪娇,他在这里上班,一个月工资才一百美元,刚才两个半小时,这个东方女人就给了他三百五……
他爱这样大气的上司!
他迫切希望王雪娇能够荣登大宝,然后招他当幕僚,肯定拿得更多。
他问亨利将军:“她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亨利将军也很遗憾,他更希望让一个软弱、感情用事的女人来当他的傀儡,比起强硬的哥伦比亚前毒枭好控制。
他选择巴勃罗,是因为巴勃罗失势了,还有那么多美国人追杀他,他如果能当上海地的总统,就可以钻国际法的空子,比如……外交豁免权。
所以,只剩下了几百个手下的巴勃罗会非常依赖他。
依赖归依赖,到底是曾经管过四万多精兵,让哥伦比亚司法界都为之颤抖的人,那种傲慢睥睨的气势,让亨利将军很不舒服。
王雪娇的中式温和,加上适时捧哏,适时在他最得意的事情上面追问,让他满足自尊心,才是他喜欢的态度。
可惜,海地这种地方,暴力是生存之道,帮派是社会主流,都是能打能杀的男人,他们会服一个女人上台成为总统吗?
亨利将军摇摇头:“很难,除非,她能证明,她可以获得民众的拥戴。
起码老杜是真的被拥戴过的。
”
他顿了顿:“不过,我可以跟巴勃罗说,让她做个副总统,如果她想的话。
”
·
·
从财政大楼出来,被留在会客室里的其他保镖们一起跟上来。
王雪娇指了指前方:“去贫民区看看吧,应该会有人需要的。
”
怎么施药也是一个问题,张英山的意思是挨家挨户送一点。
王雪娇觉得应该先找到真正需要的人,不然一共就一百片药,走完了一百家,这一百家没有一个人需要,走到第一百零一家的时候,遇到了真正需要的,那这个送药活动岂不是很失败?
“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们要上哪里找需要的人?去医院门口?”
“……这里……好像没医院唉……”
这里只有两个正常营业的医院,都在富人区。
穷人知道自己吃不起药,压根就不想医院的事,生病了自己找草药,没草药就等死。
一下子死掉是一种幸福,躺在床上疼得嚎几天最后才咽气的都有。
怎么找病人,也是一个问题。
两个翻译都走了啊……
王雪娇苦恼地抓了抓头:“没办法,只能用最简单的手法了——哑巴卖菜刀!”
所谓哑巴卖菜刀,就是卖菜刀的人不说话,只一味的用菜刀去削切铁丝,以此证明菜刀的削铁如泥。
王雪娇本来想用《兰花草》来吸引人过来,无奈《兰花草》过于悠扬,不够激昂。
用高音大喇叭没问题,靠人肉哼唱,就很难了。
其他激昂的调子,能想起来的只有红歌,但是在这里有联合国观察团,观察团里有美国人……他们俩当着美国人的面,唱红歌,多少有点不讲究了。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还是选择了西苏里优选的《大地母神颂歌》,这歌的优势就是听着就神叨叨的,很适合信仰巫毒教的海地人民。
唱了一半,周围的人就被吸引出来了。
那十八个凶悍的保镖站一边。
张英山负责表演“哎哟哟,我牙疼,哎哟哟,我肚子痛。
”
然后王雪娇给他假吃药,过几分钟,他就“好了”。
不需要说话,有着各种各样疼痛的人就围了过来。
有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炎症,王雪娇就额外给他一颗抗生素。
实在看不出来的就算了。
阿司匹林起效极快,最快的人十分钟就感觉到疼痛缓解,他们又惊又喜,扑通跪在王雪娇面前,叽里哇啦不知道说什么。
送着送着,药快见底了,但是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见少。
但是秩序依旧很好,没有人敢扑过来造次,毕竟有十八个荷枪实弹的猛男站在一边看着。
药送完了,太阳也落到地平线以下。
王雪娇向着满眼期盼的求药者比划手势。
她抬起左手向西一指,掌心向下压:“太阳,落下了。
”
再拍拍自己的胸口:“我。
”
又做出摆臂走动的动作:“要走了。
”
然后向东一指,掌心向上抬:“太阳,升起的时候。
”
拍拍自己的胸口:“我。
”
做出摆臂走动的动作:“再来。
”
语言不通,不过似乎他们懂了,不再追着王雪娇,满眼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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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太子港的贫民区流传着一个故事:
有一个神仙来送药,药到病除。
她来自地下,天黑以后要回到地下,天亮之后,再从地下出来。
大地,孕育着植物,动物也需要靠吃植物,大地是万物生存的根本。
我们是大地的孩子。
她不忍心看见我们受苦,所以来送药给我们。
就像妈妈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孩子受苦那样。
啊,她一定就是创造万物的大地化身,她是大地母神!
大地母神显灵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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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
王雪娇开心地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得意洋洋:“真诚是最好的语言,不用说话,他们也都听懂了耶~”
“吃药见效这么快,我都没有念经,也没有做神叨叨的仪式,他们应该不会再相信跳大神的巫毒教了吧,听说老杜还干过活人献祭的事,太变态了。
”
王雪娇开开心心地去看张英山的行李箱:“不多了,最多发两天,不过来接咱们的船也应该要到了,再不到,我就要生气了。
”
“不止,我把关塔那摩的医务室里的药都带出来了。
”张英山指了指其中两个大垃圾袋,“不然白白炸了,挺可惜的。
”
“哇,这么多,可以可以……你这是完全没把巴勃罗的人当人啊……好重……”王雪娇满意地把垃圾袋里的药都拿出来,一一分辨其中的功效,然后做好标记,打算抓紧送人。
王雪娇想了想:“船来了也没关系,让他们也帮着一起分,他们在索马里分过食物,分药也不难。
”
“这次他们的病好了以后,肯定会相信科学,不再相信神鬼的力量了。
”张英山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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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我说过什么!你保证过什么!
王雪娇(超大声):
不准参与古巴与美国之间的纷争,也不要搞出让古巴政府企图授予两人任何职务的事情。
不得在古巴随便杀人,使用炸弹时注意爆炸范围,不要误伤平民。
不能在古巴传教。
这里是海地!是独立的主权国家!不是古巴的一部分!灭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