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3)
报一,第二个听见了就报二,一直报到二十。
站在第二十个后面的人自己主动往不足二十个人的地方补。
”
报数的问题不大,自己往不足二十个人的地方走的时候,有一点小小的乱,不过很快就结束了。
变成了参差不齐的五排人。
其实这样也已经很可以了,已经看出来少了十一个人。
王雪娇忍不住架梁拨火:“吉米,不是我说啊,你这缺的有点多啊,嗯……叫人都叫不齐,知道的是现在天还早,鲨鱼帮的人爱睡懒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连这点威严都没有,手下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
吉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安排手下去叫人,手下把“一百个人”当成了虚数,平时他们也都是:“叫上几个人,跟我走。
”
哪有这么确定的,说要一百个,就是一百个。
王雪娇叹了口气:“如果都是这样的兵,我可没法带了哦。
别说抢水源,走到半路上,他们突然跳槽去别人那里,反过来把我杀了,都有可能。
”
话说到这份上,吉米也听懂了,王雪娇就是要他教训教训那个负责去叫人的人。
不然,她不会去的。
吉米抬手就要抽他一巴掌,王雪娇拦住他:“等等,你这没头没脑地打人,让下面的人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你突然发疯了呢。
这样多不好。
”
吉米平时想打谁就打谁,咖啡烫了,身上沾到了他不喜欢的味道,都是可以动手的理由,抬手就打,抬脚就踢,根本不需要说什么。
既然她喜欢,那就说呗……
王雪娇先对着八十九个人把那个男人挨打的原因说了一遍,又说了一遍她的纪律:“我说的话,你们要不折不扣的执行。
平时违反我的命令,要被抽二十鞭。
如果是在动手的时候违反我的命令,就地枪决。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巴勃罗先生的手下,他们都亲眼看见了。
”
说完以后,才命令动手,结结实实地抽了那个平时还略有一些面子的男人二十鞭子。
另外八十九个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吓得心惊胆战,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活阎王,甚至想这个帮派太难混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找个机会跳槽,去另一个帮派得了,反正都一样糟糕,混帮派只是为了跟大伙一起抢劫杀人的时候跟着捞一点好处。
打完人以后,队伍没有立刻开拔,先补齐了十一个人,接着王雪娇莫名地强迫症发作,又教会他们脖子向右拧,用目光标齐前一个人。
从参差不齐的五排人,又变成了方方正正的一个方块。
虽然他们的衣服五花八门,尽管他们脸上的表情或是没睡醒,或是迷茫,不过,比起刚才如同一群冲出鸭舍的傻鸭子一样的人类,现在简直好看太多了。
吉米甚至觉得自己的手下收拾一下,一点都不输国家正规军。
整整齐齐的队伍看起来,就是很威武,很有气势。
比以前乱七八糟的有前途多了。
王雪娇让他们每个人都记住自己是第几排的,如果到时候干起架来,她让第几排的人去哪里,他们就得去哪里。
临出发前,王雪娇突然问他们吃过了没有。
吉米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
这些人的名字,他有一大半都不知道,有的甚至是昨天刚被鲨鱼帮的其他人狠揍一顿,今天早上来投奔的,谁关心他们吃过没有。
王雪娇对吉米说:“给他们一人发四块面包,一片培根,记在我的账上。
”
她转身让费尔南多翻译给那些士兵听:“你们先吃东西,钱由我出!要是连食物都吃不下,哪有力气砍人。
我不要连刀都举不起来的废物。
”
吉米本来就没有把这些人当人,也没有王雪娇是在夺他权的想法。
这些人本来就没什么忠诚度,今天跟了鲨鱼帮,明天可能就跟了虎鲸帮,后天可能跟着章鱼党,谁都养不熟他们。
在他看来,余梦雪是一个又替抢地盘,又替他出钱养手下的大善人,这有什么不好的?!
他甚至觉得余梦雪是一个冤大头,对这些两面三刀的海地人实在太不了解了,对有些人好是有意义的,对有些人好,他们就记七秒。
吉米不知道的是王雪娇压根不在乎这些人能记她一辈子,最好别记着……忘记她!
免得让冯老知道她在这搞上军训了。
面包和培根被抬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一大桶水。
这些人之中,有许多人从出生到现在,连面包是什么都没见过。
有些人虽然见过,甚至吃过,但都是掺了很多石子和沙子的黑面包,更别提吃培根了。
能逮着鸟和老鼠,凑合吃一顿,都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现在,眼前是加了奶和糖、又松又软的白面包,还有被烘得香香微脆的培根肉。
他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企图一拥而上,王雪娇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的想法,没等他们迈出第一步,便对天开了一枪:“谁敢抢,死!”
枪声让理智回归大脑,他们讪讪坐下。
王雪娇冷声道:“坐下,第一排的人,站起来,一个一个拿。
等所有人领完,坐好以后,再一起吃,违令者抽二十鞭,面包和肉都收回。
”
第一排的人懵懵地站起身,稀里糊涂地领了面包和肉,再回到原地坐下。
接着是第二排的人……
大家都过于紧张,只有几个人想着应该倒点水。
肉的香气直往他们鼻子里钻,要是以前,谁抢到吃的,谁就先吃,根本不管其他人。
现在他们不敢,刚刚被抽出一身伤的人还在旁边示众。
面包和肉虽然香,但倒也不必这么着急挨揍。
等最后一个人坐回去,王雪娇下令:“吃吧。
”
他们就好像生怕王雪娇下一秒就反悔似的,双手一晃,四个面包就没了,有人被噎住,十分窘迫地在那里按着喉咙,皱着眉,他身边的人无情地指着他,哈哈大笑。
张英山看见王雪娇的目光望向那里,没等她开口,便立刻去盛了一杯水,递给王雪娇。
王雪娇端着水杯走过去,那个被噎着的人看见“阎王”走过来,连着旁边一起笑的人都怕得要命,以为她要因为自己破坏了队伍的整齐而要把自己抓到前面去抽一顿。
没想到,“阎王”递给他一杯水,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还对他说了几个音节,虽然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他看得懂她眼里的关心。
等所有人吃完,王雪娇淡淡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众人齐声:“好吃!”
“还想吃吗?”
“想吃!”
王雪娇点点头:“听我的话,好吃好喝。
不听我的话……”
她抬手指向挨揍的那个男人:“他就是榜样,明白了吗!”
“明白!”
王雪娇满意地说:“所有人,向左转。
”
有人向右转,有人向左转,旋转风格也花样百出……
王雪娇闭上眼睛:先算了吧,假装看不见。
从这里到吉米想抢的水源地一共一千多米,这支队伍走了一路,被人看了一路。
其中有不少是同行,他们困惑于这帮平时松松垮垮的人,怎么走得这么整齐,这是要干嘛?
抢劫?
砍人?
要不要这么有仪式感。
这动静也惊动了联合国观察团。
自从他们到了太子港,太子港就没有太平过,整天看见的就是当地人互砍、互抢。
刚开始还有几个不怕死的企图来挑战他们,后来留下几具尸体之后,才老实。
海地的军队其实跟他们也不对付,总觉得他们是来多管闲事的。
说了很多遍“我们就来看看”,以及真的没有动过手,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但是,双方依旧互相猜疑。
海地这边觉得这帮乱七八糟的外国人必有贼心。
联合国观察团这边则认为这帮海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偷袭。
都挺紧张的。
今天忽然有这么一队浩浩荡荡的人来了,那动静,感觉像正规军,联合国观察团驻扎地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护卫队子弹上膛,严阵以待。
他们看见了一个东方女人,领着一队人路过他们门口,冲他们笑着高呼:“Bonjour~”(早上好!)
王雪娇看着护卫队的枪口已经端起来了,心里也有点紧张,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天真可爱一点。
走路就蹦蹦跳跳了起来,还蹲下身子,揪花戴在头上,拔草编成大蚂蚱。
肃杀紧张的气氛确实缓解了不少,护卫队没那么紧张了,他们看着这队人就这么走过去,前进方向是前面的贫民窟。
观察团成员们心中奇怪:今天来砍人的帮派这么讲礼貌的吗?
身为观察团,这么古怪的事情,自然是要观察观察的。
他们跟随在王雪娇的队伍后面,一起进了贫民区。
等到了地方,王雪娇拿出大喇叭,按下开关,里面传出张英山录制的歌声:“大地母神,护佑苍生,赐万物以生命……花朵因何而鲜艳、绿草因何而苍苍……大地母神的代行者……呼唤灵魂深处的声音……”
那个神叨叨的声音成功地把贫民窟里的人都吸引出来。
今天有翻译在,不需要表演假装看病。
王雪娇以为今天只需要看一眼病人,给药,就完事。
结果这些人都只围观,并不过来,问了才知道,他们觉得世上哪有这种好事,白白治病?还送药?怕不是要把我们做成僵尸。
怎么劝都没有用。
他们根本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他们。
王雪娇只得用魔法打败魔法,她让张英山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背可可爱爱的植物图案。
王雪娇朗声:“我是大地母神的使者,你们都是被大地养育的子民,大地母神怜悯你们,派我来为你们附魔……赐予祝福……”
她一边说,一边尴尬地脚趾抠地。
人们有些骚动,不过还是没有人过来。
王雪娇只得变个魔术,活跃一下气氛。
只见她跟随着大地母神颂歌的节奏,双手在空中挥舞,最后蹲在地上,再站起来。
所有人都看见,她方才还空空如也的双手中,突然冒出一朵花,有点蔫,但确实是花没错。
王雪娇高举着蔫花:“这是大地母神的旨意,她能够听见你们心里的声音。
她看见你们受苦,悲伤地连花草都无心养育了,如果你们继续受病痛的折磨,她会连玉米和小麦都不想种了,你们一定要好起来,不然明年就没有玉米和面饼吃了。
”
站在队伍后面的联合国观察团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神棍给人治病,还用上威胁的手段了?难道……她真的打算下药把人变成僵尸,所以才会这么急切?继续观察观察。
尽管王雪娇说得很离谱,但是,本地百姓,他们还真信了。
他们害怕明年没有吃的,光吃泥饼是真的会死人的。
于是,身体有病痛的人们不得不接受了王雪娇的治疗。
他们惊喜地发现,头不痛了、牙不痛了、肚子不痛了、受伤的地方也不痛了……
而且他们的意识非常清醒,并没有传说中浑浑噩噩,意识模糊的情况。
第一批被治好的人跑回家,叫来了更多的人过来。
奇怪的病症越来越多,有些则是一眼需要手术的外伤,吃什么止痛药也止不住那么大一个溃烂的口子。
就算是“大地母神”,也没辙了,她抓了抓头,一眼瞥见站在她们身后的联合国观察团,她跑过去,问道:“你们有医生吗?”
他们没有医生,但是有两个无国界医生跟着他们过来,来是来了,这俩医生也很抑郁,大多数病症他们都能看得出来,但是缺药,也缺乏外用的消毒用品。
张英山从关塔那摩基地顺来的东西里面,还包括了一些消毒酒精、消毒纱布,手术用的剪子、钳子,连缝合伤口用的针和线他都没放过。
昨天收拾药的时候,王雪娇还嘲笑他:“你简直跟我玩游戏的时候一模一样,对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扫荡干净,连一文钱都不放过。
我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又不会给人缝针。
”
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张英山带了几个人跑回去拿那一包被抛下的手术器械。
这边两位医生把要做手术的人区分开:哪些还能再等等;哪些等不得了;哪些已经彻底没救了,救也是浪费医疗资源。
没救者的家属哀哀哭泣,乞求王雪娇救他们的亲人一命。
面对生死,讲什么节哀,讲什么科学,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王雪娇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死去,他们是回到了大地母神的怀抱,然后根据他们这一生的功过进行评价,决定他们下一世会去什么地方重新生活。
”
有一个很小的孩子,感染了黄热病,已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王雪娇看着怀抱着婴儿的绝望母亲轻叹:“他是一个没有罪孽的好宝宝,不需要被审判,很快,他就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你的身边。
”
绝望的母亲眼里又亮起了一点微光:“真的吗?会是什么身份呢?”
王雪娇看她的年纪也不过十几岁,身体很瘦,但肚子微鼓,便用英语让无国界医生确定一下,她的肚子到底是又怀上了,还是营养不良。
“怀了。
”
得到确定的消息以后,王雪娇才神叨叨地指着她的肚子:“在这里。
”
绝望的母亲不明白:“他为什么走了又来?”
“嗯……你要是进了一间特别脏的地方,会先退出去,然后叫房间的主人过来把房间打扫干净,再进去,对吧?”
“他的意思是……嫌我们家穷?”绝望的母亲还是很消沉,“可是,他再来,我们家还是很穷,他会不会又走了?”
王雪娇摇头:“不,你家穷,不一定是你的问题,是整个海地生病了,很快,就要进行全民大选,每个人都要投票,如果你投出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