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3/3)
住。
戎肆握住她的下颚,发疯似的咬着她的唇,“虞绾音,你是真的很想折磨死我。
”
他又重又狠。
撑在她身侧手臂青筋暴起,顺着手臂蜿蜒盘踞,蕴含着凶悍的力量感。
虞绾音唇间溢出细微的痛感,身子后仰撑在床榻间。
耳边满是他身上的铠甲与她衣物的摩挲声响。
虞绾音看着他眼尾猩红,心下怅惘。
意味莫名地安抚了他一下。
戎肆呼吸停滞一瞬。
他拳头紧握,抓紧了卧榻被单。
许久之后不得不放开她。
男人的呼吸起伏剧烈,声音沙哑得吓人,“一个时辰。
”
“我就等一个时辰。
”
虞绾音确认,“好。
”
戎肆摸了摸她的脸,久久地看着她。
那张刚硬面容上血性凶猛混合着不安与焦躁。
四周仅仅是他混乱起伏的气息声就占据了她的耳朵。
戎肆压着心底蓬勃而生的暴虐杀戮意图,“罢了,你去。
”
他声音低下来,抵在她的额间,“别怕。
”
“不管结果如何,我给你兜底。
”
戎肆起身出马车,沉声号令,“走,去北蚩大营!”
马车启程,在山间快速行进。
戎肆取出袖口药瓶,一口气吃了数颗压下他躁郁得难以压制的心绪。
一张字条从袖口处一并掉了出来。
那是先前线人从楚御那里给他送来的字条。
上面写着:
“剿获单泽之后,北蚩王君必然动怒,立刻前往北蚩大营备战。
”
“重创军营,逼反贺兰钧为要。
北蚩大营遣送而来的任何消息,都不予理会,一切等线人进攻消息。
”
“战事必有伤亡,我个人生死不足轻重。
勿乱计划,勿让杳杳参与。
——切记!”
戎肆垂着眼,撕掉字条扔下。
纸张被马蹄踩踏撕扯,与地面泥沼混为一处。
北蚩大营深夜里依旧灯火通明。
外面赶来的军医很快将北蚩王带走,验伤。
查看毒势会不会致命。
不过好在阻止及时,只是浅层伤口,毒还没有深入。
军医慌忙用上解毒药,给北蚩王清毒。
北蚩王静坐在大殿上,“楚御那一批人,是谁抓回来搜身的?”
单夷和单循对视一眼。
他们是听说兄长出了事才赶回来的,具体如何也并不知情。
一旁站着的贺兰钧眉眼微动,“楚御他们是我的手下带进来的,还没等搜身,刚入营准备搜身的时候,单泽就冲出来把他们拦住。
”
“也不知单泽为何没有再做搜身。
”
后面的话贺兰钧没说,但所有人都能继续往下想。
所有人都看向了单氏兄弟。
单夷立刻扬声,“你总不会是想说,我兄长伙同他们,想要谋害君上!”
“可我兄长已经中了他们的圈套死了!”
“君上明鉴,臣没这么说,”贺兰钧看向他们,“不过说起来人是没回来,可也没找到尸首。
”
单夷撸起袖子,“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撕烂……”
一旁随侍将单夷拖开,“在君上面前动武,是大不敬!”
“明明是他……”
北蚩王浑厚嗓音响起,“住嘴!”
单夷只能噤声。
单循瞥了贺兰钧一眼,上前两步,朝北蚩王行礼,“君上,我兄长断然不可能这么糊涂。
”
“人才刚死,还要被造谣污蔑成与敌人勾结。
”
贺兰钧紧跟道,“我们也不受这等冤屈,到底是谁的错,也请君上彻查。
”
北蚩王并不过多理睬,“都下去。
”
一旁随侍立刻道,“君上身体不适,岂容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
”
“其余事情,等后面会逐个查清。
”
随侍说完,将单氏兄弟与贺兰钧一同驱赶离开营帐。
等他们走后,随侍低声询问北蚩王,“君上觉得,谁问题大一些?”
“单泽固然是大错,但人已身死,算是得到了惩罚。
”
北蚩王幽幽道,“至于贺兰那一边……遣人盯着些。
”
“是。
”
贺兰钧一出来就感觉有人跟着他,他转过头,大营之中又只是寻常的巡逻。
贺兰钧心下不安稳,静默无声地往前走。
却在一个拐弯之间,快速闪身离开。
跟踪将士冷不丁将人跟丢,四下搜查着。
大营的偏僻角落,鄯沉隽听着外面的声响,便知不对。
她静静地辨别了一会儿,而外面的兵马声越来越繁杂。
鄯沉隽在屋内踱步片刻,立马从枕头下翻出来一把匕首。
忽然间她的营帐门被打开。
鄯沉隽警惕地看过去,发现是贺兰钧。
鄯沉隽并不防备他,直接将匕首别在腰间,“你怎么进来的?”
“这两日你营帐外值守的人是我管的。
”贺兰钧堂而皇之地进门,看起来心情沉郁,“今日外面事多,我安排他们去巡察,他们岂敢说什么。
”
“外面怎么了?”
“楚御设计害死了单泽,折损了单泽手下五万调遣兵将。
”贺兰钧言简意赅地说着,“他还伤了君上,君上生出疑心,怀疑是有人叛变。
”
“他们多半是怀疑到我了。
”
“怀疑到你了?”鄯沉隽眉眼微动,却还是意外道,“这怎么可能,你对君上这般忠心。
”
贺兰钧冷笑着坐在一旁,“我忠心,君上也得看得见!”
“抢咱们战功的时候,君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搜查叛变了,想到我了?!”
贺兰钧一巴掌拍在桌上,“就没有我这么窝囊的主帅!”
“该不是觉得,他心尖上的将帅没了,是我害的?!”
鄯沉隽走上前,“你该不会是最近听到了太多流言蜚语癔症了。
”
“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传得没个正事,君上也是在乎你的,不可能想要对你下手。
”
贺兰钧一听“下手”二字,就想到了前阵子一直在营里听到的,说什么君上对他心有成见,想要日后铲除他。
“我看也未必,单泽没了。
君上一向对我多有成见,他觉得我没了牵制,日后怕我一家独大未必不会如此。
”
鄯沉隽没有再劝他。
她安安静静地给了他一段自己思量的时间。
而后顺理成章地扶着他的肩头,“罢了。
”
“君上若真的无情无义至此,你也得多为自己考虑。
”
“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年迈的父母想想。
”
贺兰钧坐在没有点灯的屋内。
眉眼暗了几分,完全沉寂在阴影中。
营地之中,已过丑时。
满营一夜未眠。
一个时辰后,天色寅时将明,一个拜帖送往北蚩大营。
北蚩王坐于营帐王位高台之上撑着额角闭目养神。
前来送拜帖的将士恭声道,“君上,营地外,中原虞氏请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