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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刺客(3/3)

指并拢,指尖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淡青色光晕,如同凝聚的寒星,精准无比地点向刺向女子后心的一柄毒蛇般的细剑剑脊!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那细剑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剑身猛地剧震弯曲,持剑杀手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长流,细剑脱手飞出!那杀手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眼中满是骇然。

     与此同时,阿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不似人声,充满了原始而狂暴的力量!他如同一头发狂的远古巨象,庞大的身躯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轰然撞入战团! “砰!咔嚓!” 一个试图拦截他的杀手,手中钢刀还未举起,就被阿骨合身撞中胸口!清晰的骨裂声令人牙酸,那杀手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块,惨叫着倒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砸在一块残破的墓碑上,再无声息! 阿骨的动作毫无章法,却充满了纯粹而恐怖的力量!直接抓住一个挥刀砍来的杀手手腕,如同铁钳合拢! “啊——!”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伴随着杀手的凄厉惨叫响起。

    那杀手的手腕被硬生生捏碎,钢刀当啷落地。

    阿骨随手一甩,那杀手便如破麻袋般被扔飞,撞倒了后面冲上来的两人。

     没人能想到,一个这么瘦弱的少年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古星河的身形在刀光剑影中飘忽不定,每一次闪动,都伴随着一声闷哼或兵器脱手的脆响。

    他或点、或拂、或拍、或带,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气,却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瓦解杀手的攻势,精准地击中他们的关节、穴道、兵器薄弱处。

    鬼谷一脉的“流云手”在他手中施展出来,化作了最致命的艺术。

    他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名杀手失去战斗力,或兵器脱手,或关节错位,或穴道被封,委顿在地。

     阿骨则如同人形凶兽,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他随手抓起地上一个半埋的废弃石磨盘——那磨盘足有磨盘大小,重量惊人!——如同挥舞着一柄巨大的战锤,带着沉闷的呼啸风声,狠狠砸向围攻他的杀手! “轰!” 尘土飞扬!一个躲闪不及的杀手被砸中下半身,瞬间化作一摊模糊的血肉!碎石飞溅,打在旁边的枯树上,簌簌作响。

    阿骨看也不看,反手又是一抡,沉重的石磨盘带着碾压一切的力量横扫,逼得剩余的杀手惊恐万状地连连后退,阵型大乱!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原本杀气腾腾的十几名杀手,已然躺倒大半。

    残存的几人看着如同魔神般的阿骨和鬼魅般的古星河,眼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斗志瞬间崩溃,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向乱葬岗深处逃窜。

     古星河眼神一冷。

    他手腕一翻,几点寒星无声无息地自袖中激射而出! “嗤嗤嗤!” 细微的破空声响起,逃得最快的三名杀手身体猛地一僵,后颈处各自多了一枚没入半寸的乌黑细针。

    他们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乱葬岗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古星河看也没看那些倒毙的杀手,身形一晃,已掠至那倒在地上的中年捕快身侧。

    他蹲下身,双指迅速搭上对方颈侧脉搏,又探了探鼻息,眉头紧紧锁起,缓缓摇了摇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那女子——裴樱,此刻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扑倒在父亲身边。

    “爹!爹!”她颤抖的手抚上父亲冰冷的脸颊,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悲恸,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父亲染血的衣襟上。

     老捕快涣散的目光似乎凝聚了最后一丝清明,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古星河,嘴唇蠕动着,发出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鬼谷……高义……老朽裴正……谢过……大恩……”他每说一个字,胸口那可怕的伤口就涌出一股暗红的血沫。

     “出什么事了?”古星河问道。

     他的目光艰难地移向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充满了刻骨的不舍与担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州府来了一位沈家公子沈炼,是附近贵族世家,到县里强抢民女,欺压良善,县令大人是个好官,让捕快将他抓捕归案,只是到了第二天县令便被杀了,这群人眼中没有法律,裴樱昨晚去救那些被绑的少女被发现,被一路追杀,幸得古星河相救。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目光死死地盯住古星河,那眼神如同垂死的孤狼,充满了最后的恳求与托付。

     “小女……裴樱……托付……”老捕快裴正猛地吸了一口气,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那只沾满自己鲜血、冰冷僵硬的手,用尽所有力气,死死地抓住了古星河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摸索着,抓住了女儿裴樱同样冰冷颤抖的手! 他用尽生命最后的气力,将古星河的手和裴樱的手,死死地、不容抗拒地按在了一起!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古星河,里面是父亲临终前最深的绝望与最沉重的托付。

     “不!爹!我不走!我不走!”裴樱如同被滚油烫到,猛地尖叫起来,疯狂地想要甩开父亲的手,也甩开古星河的手。

    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狼狈不堪,眼中充满了抗拒和巨大的悲痛,“放开!爹!你起来!我们回家!这个捕快不当了,我们回家!”她用力挣扎着,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急促而凄厉的乱响,叮叮当当,如同碎裂的心。

     然而,那双曾无数次将她护在身后、也曾无数次严厉教导她的父亲的手,此刻却如同冰冷的铁钳,纹丝不动。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裴正的目光死死锁定古星河,里面燃烧着最后一点执拗的光,直到那光芒如同燃尽的烛火,一点点、一点点地彻底熄灭。

    他眼中的神采完全消失,瞳孔扩散开来,那只紧握着两人手腕的手,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缓缓地、沉重地滑落下去,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土地上。

     “爹——!!!”裴樱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扑倒在父亲尚有余温的躯体上,放声痛哭。

    那哭声撕心裂肺,穿透了血色黄昏的乱葬岗,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悲凉。

    她用力捶打着地面,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

     古星河的手腕上,还残留着老人冰冷粘腻的血迹,以及那临终前近乎嵌入骨头的握力。

    他看着伏尸痛哭、浑身浴血的裴樱,又看向地上这位死不瞑目的老捕快裴正,眼神复杂难言。

    县令惨死,州府公子行凶,忠义捕快被灭口……这小小的边城之下,竟藏着如此肮脏的黑幕与血腥的杀戮。

    鬼谷弟子,终究无法置身事外。

     裴樱泪眼婆娑的看着古星河,仿佛他是最后的曙光。

     残阳如血,将乱葬岗上的一切都染成了凄厉的暗红色。

    晚风呜咽着穿过枯树和残碑,卷起地上的落叶和血腥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手里还沾着敌人血肉和尘土、紧紧抓着那块沉重石磨盘的阿骨,歪了歪头,看看伏在父亲尸体上哭得肝肠寸断的裴樱,又看看沉默伫立的古星河。

    他那双纯净如山中清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笨拙的关切。

     他向前挪了一步,巨大的身躯投下长长的阴影,笼罩住哭泣的裴樱和沉默的古星河。

    然后,他抬起那只抓着沉重石磨盘的、沾满血污和泥泞的大手,用粗糙的食指,小心翼翼地、轻轻戳了戳古星河的手臂。

     “哥”阿骨的声音低沉而含糊,带着山野的粗粝,却异常清晰地问出了此刻最直白的问题,“带……她走吗?”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地上哭得几乎昏厥过去的裴樱。

    那沉重的石磨盘在他手中,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具。

    血珠顺着磨盘的边缘,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被夕阳染红的荒草地上。

     三人将裴正安葬好后,裴樱擦干眼泪,默默起身,捡起身后的短剑。

     古星河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裴樱怒喝一声。

     古星河摇了摇头,“世间这种事何其多,一路走来早已司空见惯,别说你现在去报不了仇,就算报仇了,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沈炼。

    ”说着古星河夺下她手中短剑,收进她腰间的剑鞘中。

     “走吧。

    ” “去哪?”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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