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过寿(2/3)
些不妥,“是我糊涂了。
”
脑门被他弹了下,实实在在有些疼,她捂着痛处,皱眉觑着他,
“我舍不得动你,你却对我动手动脚,裴东亭,你可别恃宠而骄。
”
动手动脚,恃宠而骄……
词是这么用的吗?
她把他当什么了。
裴越给气得头晕,却也被她控诉地有些心虚,抬手将人往跟前一带,扶着她坐在自己身侧,心疼问,“真的疼?”
明怡指着脑门那处,“你所弹之处名为当阳穴,此穴管着人的七窍,你说疼不疼?”
裴越顿时懊悔不迭,将她的手拿开,掌心覆上去慢慢地揉,嘴上却还没饶她,
“多弹几下,没准将人弹笨一些。
”
省得弄出太大的阵仗,叫他收不了场。
他掌心实在是烫,身上的气息极为好闻,明怡顺势便往后靠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吩咐,“这儿也疼,也给揉揉。
”
裴越一手将人揽在怀里,圈住她,一手移至她鬓角太阳穴,继续揉。
不过片刻功夫,明怡换了四五处地儿,裴越见她使唤自己使唤得如鱼得水,气笑,圈住她那只手顺带往她腰间掐了一把,阴沉沉问,“这儿需要揉吗?”
痒得明怡吃将不住,忙不迭起身脱出他桎梏,扬声唤嬷嬷进来,收拾屋子,吩咐人将那些物件箱盒全给搬回去规整好。
随后又安排人擦拭屋子,这个空档,裴越和明怡先后去沐浴。
还别说,除了明怡,满京城还有一人,也这般派了一屋子礼盒,为给谢茹韵送礼而愁。
这人正是靖西侯府世子爷梁鹤与。
偌大的明间,灯火通明,地上摆了不小三十个箱盒,有大有小,里面均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玩珍品及珠宝首饰。
梁鹤与挑了整整一个下午,如明怡一般,觉着这个也好,那个也很中意,选来选去,快愁出毛病来。
他扶腰望着对面坐着的梁夫人,“娘,依我的性子,就恨不得全送过去,就怕谢二不收。
”
这些箱盒全送过去,那便是正儿八经的聘礼了。
谢家定是要斟酌的。
梁夫人看着憨实的儿子,也是十分为难,“就是小寿而已,礼物不必过于贵重,你去年送去的不都被退了回来么,今年还不长记性?与长孙陵一般,送个差不多的物件便行了,人家收得心安理得,你也不至于失礼。
”
梁鹤与不敢苟同,“不成的,母亲,今年与去年不可同日而语,今年谢二已然开始接纳我,我再随随便便送一份贺礼,显得不珍重她,届时谢夫人还不知怎么恼我,骂我没到手时鞍前马后,这不有了些苗头尾巴就翘起来,不把他们姑娘当回事……
梁鹤与说着,还眉飞色舞比了比自己尾巴。
把梁夫人给逗乐了,“你呀……”
上上下下打量自家儿子,模样俊秀,性情更没得说,待人也周到体贴,虽无李蔺昭那等骇世功勋,好歹能经营马球场,有自己几份产业,饿不着妻儿。
哪比李蔺昭差了?
好吧,她承认比李少将军是差了些,但是这般男儿更适合过日子呀。
换做她是谢夫人,定是选她家儿子,绝不会要什么李蔺昭。
这时,梁侯梁缙中也忙完公务回了府,一进后院瞧见这凌乱不堪的一屋子,蹙眉道,
“你这像什么样!”他半是斥半是嗔的,对着这么大儿子,也极少动怒。
梁夫人迎着人在圈椅落座,信手给他斟了一杯茶,认真商议道,“茹韵姑娘明日过寿,与儿正在给她挑寿礼呢,你看咱们要不也挑一份重礼,借着明日的光正式拜访,替与儿探探谢家口风?”
提起这桩婚事,梁侯却是犯难,权衡再三,郑重与梁鹤与说,“鹤与,你已不是无知少儿,不能光顾着你自个儿,得为梁家着想,近来朝廷风声鹤唳,眨眼间,两大君侯府先后败落,先帝朝册封的四大君侯,只剩我们梁家了,你爹爹我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生怕哪日步人后尘,可你呢,一脑门子就想着婚事,也不给爹爹分忧。
”
“咱们梁家已是显赫至极,你再叫爹爹联姻谢府,你是把梁家往火坑里推。
”
京城世家中,谢家与裴家,王家,崔家并为四大名门。
有裴家为榜样,其余世家真正参与党争的并不多,谢礼是聪明人,大抵也不愿意与梁家结亲。
这门婚事说白了,两家长辈都不愿,是孩子们剃头担子一头热。
梁鹤与倒是很坦然道,
“爹爹,您呢,就先把儿子这个世子之名除去,儿子不做世子,也不想担梁家门楣,回头您跟娘亲再生一个弟弟,实在不成,纳个妾室也成,总归儿子我不要荣华富贵,只要美人恩。
”
这话说得梁夫人与梁侯齐齐瞪眼。
梁鹤与甚至还撩手指了指这满屋锦绣,
“瞧瞧,这满地的锦绣高梁,保不准那一日要做断壁残垣,王侯将相,你方唱罢我登场,恒王马蹄得意时料到有今日嘛,可见,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不是咱们想拽就拽得住的。
倒是眼前这人,这情,是我能争取的,错过就没了。
”
言罢,他最终挑了一方寿山石印,一卷画轴并一盒南珠,高高兴兴出了门。
梁夫人和梁侯看着他快活的背影,一时皆不知该说什么。
梁夫人叹了一阵,也劝梁侯,“你呀,小心了一辈子,也不见陛下多宠幸你,我看与儿说的不差,且由着他性子吧,他这辈子就看上这么一个人,咱们做爹娘的不帮他,他该如何?”
“你得空入宫,去陛下跟前求个恩典,只要过了明路,不是私下结亲,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
家里的事,梁侯一向听妻子,也只能苦笑应下。
再说回明怡和裴越这边。
沐浴更衣回来,东次间内已恢复如初,裴越心里终于舒坦了,他习惯一切井然有序,见不得乱。
吹了外间的灯,留下一盏小小的琉璃灯,便进了拔步床。
明怡落后半刻方回房,时值盛春,后院的苗圃里开满了春花,一阵暖风送进来,香气四溢,有雀鸟在窗棂扑棱,在窗下停留一瞬,大约也是不愿打搅那主人好事,又扑腾开了。
这一月半,两人床榻之间其实从未消停。
正日子,理所当然地做,其他时候,心照不宣地做。
明怡一上床,径直便覆去他身上,轻车熟路吻上他的唇。
她当然洞悉出他的心思,他想替她兜住局面。
他越好,越叫人流连忘返,他越好,越是提醒她,不能叫他在李家事上越陷越深,恐连累他。
故而每每裴越要开口,她便率先堵住他的唇。
今日裴越却没依她,搂着她的腰,天旋地转,将她压下,摁住那双不安分的手,从她身上抬起眼,“明怡,三月也是你的生辰,我也给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