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禁忌之门:通向未知的入口(1/3)
佟老师不会骑车,最终在她丈夫那里得到了证实:这只白鸽练习飞翔的时候遇到了障碍
小时候,该是学骑车的年龄,家里困难,没有自行车。
总不能借别人家自行车学骑车吧?等大了,家里有自行车了,人家都会骑,她甩了单儿。
女孩儿,面皮薄儿,不想让别人帮着,就一个人偷摸学。
练习无数次后,一次,无意中跨上了自行车。
这次意外,惊吓大于惊喜。
车轮滚动,车上的她惊惶无措,因为她还不知道怎样能让行驶的车子停下来。
那一刻,她骑着的就不是一辆车了,而是一匹受惊的马。
慌乱中,错过了路边一个松软的麦秸垛,错过了一个干黄的棒秸堆,又错过了一蓬长势茂密的荆窠,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那双脚绑着鬼,已经由不得她。
车子在颠簸不平的路面上一溜歪斜画着龙…眼前突然一片水亮,白光闪闪,隐藏在街道拐角处的一方水塘似乎在那里蓄谋已久。
她惊恐大叫,紧紧闭上了眼睛。
层层叠叠的涟漪荡到岸边芦苇丛中,围着芦根形成一圈一圈细密的波纹…
好在那个时节春已残,夏未央,塘里的水不深。
那次事件后,她再也没学过骑车。
是呀,不知底里,谁又能想到她那双能让琴键跳舞、能让弦子说话的灵巧之手,却摆弄不得这个傻大黑粗的笨家伙呢?
对这项技能的缺陷,她不仅自己隐瞒,还让丈夫帮助自己。
她确实非常犯怵每次的外出学习交流活动。
因为,她自己解决不了交通问题。
好在每次学校都是提前通知,逢这等事,她就让丈夫跟车间请假,让他用自行车将自己先于其他老师送达目的地。
然后,让他等在没人的地方。
学习活动结束后,次次煞尾,再由丈夫将她送回-这是从家里出发。
若是避免不了从学校出发,就让丈夫提前等在校外某处,也是次次煞尾,等别人全走后再和丈夫会合,由丈夫载着她,另取他径,提前到达目的地。
丈夫说,每次外出学习交流活动,他们两口子就像在做贼,那股紧张劲又像在行军打仗。
将县食品厂罐头车间考勤簿调来,和学校组织的外出学习交流活动日期全对得上。
当问到蔡老师的事,他说知道。
郭叔意了意思,最终还是止住,没往下细问。
又问道,是否知道妻子一直走小路上下班,他竟浑然不知。
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隐秘之地,哪怕最亲近的人,也不愿意向他们敞开。
这就是佟老师的神秘之处。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哎?
为什么人们都想当然地认为她会骑车呢?
其一,因为那时不会骑车的成年人少之又少,她又是一个心灵手巧、会使用多种乐器的音乐教师。
其二,恐怕是那个为了“帮助”警察破案而撒谎的孩子起了作用。
还记得他咋说的吗“瞧她骑车上了学校后面往西去的那条小土路,才回了家。
”
瞧:骑车!
那孩子也想当然地认为,自行车天然就是让人骑的,有车就应该骑着。
这是一个不易察觉的坑,在办案初期就给了所有办案警察一个心理暗示。
现在看,他跑去向警察献殷勤的一篇谎言编织得太精致了,有如一顶镶满了璀璨夺目钻石的皇冠。
如此精致,就是为了让人无可挑剔。
尽管这不是有意为之,可它对事实和真相的破坏力威力无边。
厘清了这些疑问,专案组马上做了一个决定:放了蔡老师。
这事办完,专案组组长心有余悸。
因为,险些造成一起冤假错案!接着,将围绕“熟人作案”而撤出去的侦查员全线撤回,集中精力、警力往“生人作案”上铆劲。
郭叔也得以抽身,带县局技术员找到了野地里的那摊大便。
两张单据上粪便板结,一张污损严重,另一张还好。
无疑,污损严重的那张擦了第一遍,剩下的擦了第二遍。
技术员提取了单据,可是怎样将粪便与纸质剥脱分离呢?他手指抵着两眉之间的脑门也是束手无策。
此前,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技术员从未遇到过这种难题。
孙猴子本事大不大?遇到为难着窄之事也动不动“俺老孙去也”,翻到南海岸洛迦山紫竹林求菩萨帮忙。
两张“擦屁股纸”被当作宝贝一样封存停当,送到了市局大案队。
三天后,大案队技术科来话,认出两个字:农机。
一路侦查员杀奔乡农机站。
巧了!案发当午,农机站一位师傅去西营村修理趴了窝的拖拉机,完活儿回来半路感觉内急。
那劲头一来,刻不容缓。
四下一撒目,一捏闸,一扭把,就下了小路。
褪下裤子,刚在路口大杨树后蹲下,一抬脸,目光就撞上小路上来的一个人。
他向树后挪了挪。
来人目不斜视,将车子骑得颠了起来。
行至与大杨树平直时,师傅猛然觉得此人面熟,一时又想不起他叫啥,印象里此人有案底。
有案底的人跟有虫眼的苹果差不多,得从人堆里扒拉出来,由公安局单独列管。
“罗建春!曾因奸淫幼女被判过刑,刚刚刑满释放不久。
”郭叔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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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重点人口档案调到了专案组。
秘密侦查时从罗的紧邻处得知,此人确有一双军用大头鞋,只是近几天没见他穿。
不仅没见他穿,连人都有段时间消失不见,好像刚从那儿回来不几天。
人,应该在家。
专案组组长眼睛一挑,一帮警察呼啦啦向门外冲去。
人拿了!
这一天,已经是1月26日,阴历腊月二十四。
一开始嘴硬,当那双大头鞋摆上桌子,罗建春立马蔫了。
这事只能如此理解--在劫难逃,该佟老师有这个灾殃。
12月31日,快中午了,浪荡鬼罗建春看到一个女人推着车在田间小路上踽踽独行。
他骑车一路追到案发地,撵上了“那女的”,一把捉住车尾巴,将她掼倒在地。
先对佟老师拳打脚踢,遭到“那女的”顽强反抗。
这家伙显露杀机。
那一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佟老师的心,她放弃抵抗,选择了屈服。
屈服下来的佟老师安静得如一头待宰的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