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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迷雾之城,窥探者背后的秘密> 第56章 困镜

第56章 困镜(1/3)

镜中永远是此刻/此刻通向重生之门 搬往四牌楼小区新居第一天,小刘遭受了一惊一吓,他说,就好像惊悚片开头的伏笔,故事尚未展开,主人公水平如镜的生活已悄然起了变化。

     那天一早,搬家公司提前到达,厢货张开黑洞洞的嘴巴,直冲单元门等着。

    小刘和妻子却还在怄气,边怄气,边打包,将不及再细分的零碎塞进纸箱,看也不看,丢垃圾似的。

    两人弓着腰,不吭声,不抬头,只有四只手来来往往协作默契,分不出你我。

    小刘借机退让,抱起一摞旧杂志,说这些不要了。

    话讲一半却被拦腰斩断,搬家师傅劈空将杂志夺去,撂下一句,这么沉要加上楼费。

    胶带撕裂声极刺耳,听上去似是妻子在冷笑。

     自从确定了要搬,两人就各有想法,在某些物件去留问题上说不扰。

    比如那对哑铃,三年前从运动城提回来,若不是搬家,没谁记得还有这东西。

    现在突然现身,抹去灰,油亮鲜黄,多少有些故旧重逢的欣喜。

    小刘将哑铃举在胸前,做一组动作,观察自己的身体,不免心潮起伏。

     妻子一瓢冷水泼来,你问它,跟你熟还是跟老黄熟?老黄是他们的室友之一,另一个室友是老黄女朋友。

    哑铃提回来,就搁在阳台,更多时候是老黄拿起来耍,越耍越轻,就自己买了对大的,这对就蒙了灰。

     哑铃是哑的,自然问不响。

    小刘最后瞥一眼镜子里走形的自己,默默将哑铃放回角落,转而拿起那把吉他。

    吉他不哑,紧紧琴弦,搭上手,爬几个格子,叮叮咚咚惊起一股老灰。

     到那边搁哪儿?妻子说,你也不弹。

     挂在墙上,好看,小刘比画。

     妻子不说话,用蛮力撕胶带。

    小刘挺挺肚皮托住吉他,左手按和弦,右手扫弦,手指不听令,刺溜打滑,扫出的声音像窗户漏风。

    吉他心不在焉横在小刘怀里,照了会儿镜子,又回了角落,躺在一对轮滑鞋旁边,那是妻子快刀斩乱麻舍弃的。

    妻子都能舍,他不能舍? 小刘叹气,是弹不动了,夺回胶带用牙撕,妻子找到剪刀,夺回胶带,齐齐剪开。

     不同于小刘凭感觉、妻子的原则是理性取合:直用得着的、挪过头仍会用的、重新买不划算的,可以留下、还要考虑长宽高、形状、重量等。

    斟晚,小刘检查那箱计划留给老黄处理的旧书.觉得有些书想留着、万-再想看呢。

    是吗?妻子间,直会看吗?小刘不确定、强辩道,我挺喜欢。

    妻子说,要直喜欢,想看时再买。

    这一大箱搬过去,纯干体力活,楼层费都不值当,拿书健身? 小刘无可反驳,同一本书买两回,两回都没着,这种事他干过不止一回。

    这是断舍离,小刘暗暗自我教育。

    可什么该舍、该离?他常年买益版DVD碟片,从学校到老家,从老家到这里,攒了满满五箱。

    只是攒着。

    箱子都更新换代好几轮。

    偶尔打开箱子,盯着那些塑料盒、纸壳封套,他会走神儿。

     能叫人走神儿,算是真的喜欢吗?可理性起来,所谓“真”又真得难辨得清楚,于是他不再说话,不表态,并默默为自己的退让唏嘘感慨。

     在妻子看来,这无异于沉默的抗议,超过两天就堪比静坐绝食,是处心积虑要在沉默中爆发。

    这话妻子当然没说,但小刘心知肚明。

     厢货行驶在高速上,时快时慢。

    正值秋暑,整座城被晒得白热。

    小刘不觉得热,他还觉着有点儿阴凉。

    妻子坐在副驾,他被安排在货厢内,守护着他们所有的家当。

    对于他们搬出的家当,车厢过大,刚刚够塞牙缝的。

    所有东西平铺开来,箱子摞了两层,还有空间打开一把塑料折叠椅。

    小刘就坐在折叠椅上。

    一道狭细的白光从车厢门缝里斜射进来。

    车身随着路摇晃,白光上下左右移动,像夜间阵地的探照灯,从一件物品扫向另1件物品。

    小刘拿眼睛跟看,一件件数,数不过来。

     货车突然减速,转了个大弯,转完又转,一直转。

    小刘想象车身倾斜看贴高速护栏滑行,像要卧倒,又像起飞。

    他抓住一劳的书架,稳住身体,眼睛义追那道白光。

    白光却忽然消失,四周的黑暗义厚又实。

    他摊开手掌在眼前,不见五指。

     他想起上大学那儿年,自己和自己玩游戏,随便上一趟公交,临窗而坐,从起点坐到终点,再把终点当起点换另-趟车,坐到另-个终点。

     他闭上眼睛,想象公交正在经过什么地方、是在中,他对自己摇摇头。

    朝哪个方向转弯,上来多少人,下去多少人,刚刚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什么样的人。

     脑内如跑野马,越跑越野。

    白光又照进业扫在脸上,小刘一惊,脸皮发烫,意识到走神儿已太选。

    在刚刚的幻想中,货车正远离城市,摘家公司竟是犯罪团伙伪装的。

    这时车身料了下,他东倒西歪站起来,瞪眼观察车厢的角落,好像担心哪儿藏着个人。

     他掏出手机,想给妻子打个电话。

    手机屏幕却先亮了,妻子发来消息:黑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黑。

     害怕吗? 不怕-指尖迟疑片刻,删掉重打,说:有点儿害怕,像蹲监狱。

     别怕。

     删删打打,不知怎么回。

     妻子又说:快到了。

    你饿不饿?背包右边口袋有个三明治。

     小刘将手伸到挎在胸前的背包右侧,摸到软软的三角形。

    不知道妻子什么时候买了三明治,又是什么时候放在包里。

     他说:不饿,到家一起吃。

     过了几分钟,熄灭的手机屏幕又亮起,妻子发来抱抱的表情,说:以后有自己的房子,装个大书房。

     新居不是买的,也不是租的,而是借的。

    房子属于老张,小刘的前老板,按照行业惯例,小刘对老张执弟子之礼,还喊老张妻子一声师母。

    老张一家三口人已在国外,房子却不想租出去,唯恐被“槽践”;房子也不宜长期空置,不能没有“人气儿"。

    老张主动提出把房子给小刘住,算是托付,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甚至可能是“永远”。

    房租老张坚决不收,好说歹说才象征性地收一点儿,对比市场价,等于免费。

     只有一个要求,老张说得郑重其事,我们留下的家具什么的,别丢,位置能不挪也别挪,用坏了不要紧,我就想留个原样儿。

     这要求不算过分。

    小刘让老师尽管放心,阳台上的盆栽他都会伺候得肥肥壮壮。

    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像个管家。

    小刘脸皮又热一下。

    他想起一句骂老年人的话:棺材瓤子。

    他们是房氟子?为了让老张的房子有人气儿?黑暗 也许妻子是对的。

    他们要往老张的家里,硬再塞进一个家,像借尸还魂,一座房子哪能有两套心肝、两副肚肠? 蓦地,一股蛮力凭空而起,将小刘生生拔起,丢了出去,整个人砸在鼓囊囊的帆布袋上,随即被死死掼进车厢一角。

    袋子的金属拉链钉在尾骨上,生疼。

    世界剧烈抖动着,他似乎看见轮胎抱死,在路面摩擦、横移、燃烧。

    鼻腔刺入灼热的焦煳味儿。

     终于从惯性中逃脱,他才听见自己的叫声,像散不掉的惊魂在货厢内回荡,喊的是妻子的名字。

     黑暗中什么东西倒下来,他伸手接住,是穿衣镜。

    脸贴上镜面,凉凉的。

    他将穿衣镜扶稳,想照一照,什么也照不见。

     他打妻子手机,占线。

    妻子正打过来。

    妻子说,这是一场虚惊,前面有车追尾,可能不止一辆,乒乒乓乓一连串,像拍电影,货车司机冷静,一打方向盘,停进应急车道。

    与他惊心动魄的想象相比,妻子兴奋的描述有些潦草,甚至不负责任。

     不过小刘知道,这场气算是怄完了。

     你那个穿衣镜飞了起来,差点儿没摔碎,我跳起来一把抓住,英雄救美啊。

    他向妻子汇报,兴奋地扯开嗓门。

     新居在四牌楼小区最靠里,道窄,货车开不到单元门口。

    货厢门打开,小刘纵身跳出,然后将那摞旧杂志拽出来。

     他在亮白的太阳里踅摸一会儿,找到垃圾桶,搁下杂志。

    树荫里走出个瘦老头,白发蓬蓬,额角飞着两缕 长寿眉,脚步轻飘飘。

    瘦老头点点头,眼角一笑,抱走了杂志,还躲回树荫里。

    矮墩墩的老槐树下,停着辆装满废品的三轮车。

    瘦老头把杂志码进车斗,在车边一只细腿高挑的小马扎上坐下,抄起一本杂志翻。

     老弟,小刘已经走开,脑后追来老头的声音,搬家呢?他哦了一声,别过脸点点头。

    新搬来的?老头又问。

    是,是。

    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见老头端坐着,身上竟是一套旧西装,巧克力色,皱巴巴,软塌塌,脚上是双老式系带皮鞋,倒挺相衬。

     小刘瞄几眼,老头得有七十岁,像件古董。

    住几楼几单元啊?瘦老头还在追问。

    他有些不自在,加快脚步。

     车厢清空,小刘爬上去翻翻检检,像鳄鱼嘴里的牙签鸟。

    结完搬运费,他绕楼走一圈,一个单元一个单元数过去,记住新家的位置和特征。

    比如,单元门有个窟窿,掏进去可以开门禁。

     上了二楼,小刘敲门,妻子开门,回到了家。

    狼藉之中他们席地而坐,就着水分吃三明治。

    房子里极静,一丛蔷薇在客厅窗外爬着,每隔几秒,有水珠滴落,砸在一朵花苞上溅开,似若有声。

    他们听不见。

    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他们什么也听不见。

     他忽然记起,按老家风俗,搬新居要先丢只苹果进屋,滚得越远越好。

    苹果是昨晚买好的,圆溜溜的,装在妻子的包里。

     苹果滚了吗?他说。

    妻子指指阳台,特别顺,门口一溜儿滚下去,从拉门缝儿过去,钻阳台柜底下了。

    小刘趴地上看,视线受到书箱包裹阻隔,崇山峻岭,他想象自己是只蚂蚁。

    突然翻个身,在地板上躺下。

    妻子俯身,鼻尖凑到小刘胸前,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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