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3)
七日远游,顾名思义,离开皇城远游七日。
魏婪只需要点一下“七日远游”四个字,面前就会展开一张地图,除了殷夏,地图四角还写着其他国家的名字。
蛮族和南疆一个在西北,一个在西南。
【系统:喜欢吗?点到哪里去哪里。
】
“哪有能去的地方?”
魏婪双手抱臂,眉尾慵懒:“西北在准备打仗,西南巫蛊之术盛行,东边要办武林盟主大会,我去哪儿都会被捅成筛子。
”
魏婪的名声不好,外界都说皇上最听他的话,抓了他就可以威胁当今圣上,蛮族和南疆虎视眈眈,武林嘛……他们倒是不打算架空皇帝,但是他们想要刺杀暴君。
魏婪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一人一统沉默半晌。
【系统:要不你去魔教发展发展?我觉得那里适合你。
】
魏婪假笑一声:“那更是要被细细地切成臊子。
”
殷夏与南疆接壤的地方有个郡,名叫南壁郡,魏婪思来想去,选择了这里。
三日后,闻人晔听闻南壁郡出了个水莲教,教主身份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人知晓他的来路。
水莲教发展迅猛,短短几日,连南壁太守都成了忠实信徒。
南壁巡抚呈上奏折,怒斥那水莲教教主是个祸害,水莲教说得好听,其实是个邪教!
闻人晔看着奏折,轻声念道:“教众只知教主,不知今上……意图谋反。
”
将奏折扔在案上,闻人晔眸色阴沉,“冯洲,说说你查到的东西。
”
黑衣蒙面男子屈膝跪地,“禀告陛下,臣已经派一名暗卫打入其中,据他所说,水莲教教主三日前忽然出现在南壁城,戴着斗笠,从不在公开场合露出面容,他初来第一日就揭露了当地白虎教的敛财骗局,改白虎教为水莲教,所有白虎教教众纷纷弃白虎而信水莲,称这位教主为送子观音。
”
闻人晔眉心一跳,“莫非,水莲的意思是…?”
黑衣蒙面男子沉声道:“乃是观音座下的莲花。
”
闻人晔气笑了:“除了魏师,世上还有其他人有如此神通?”
黑衣蒙面男子头压得更低:“魏道长有真本事,依臣看,这水莲教教主恐怕只是个敛财的骗子。
”
闻人晔斜了他一眼:“你安插的探子告诉你的?”
男人沉默地摇摇头。
一入教门深似海,探子的信还没送出来呢。
闻人晔思忖了一会儿,突然问:“魏师闭关这几日,求仙台可有什么动静?”
林公公上前一步:“回陛下,求仙台一如往常。
”
闻人晔不太信,“魏师没要什么东西?炼丹了吗?有没有异象?祥瑞呢?殷夏境内出祥瑞了吗?”
林公公为难地笑了笑:“陛下,奴婢不知。
”
闻人晔没再追问,但看他的表情,多半是不悦的。
南壁郡,水莲教
谭资亦步亦趋跟在护法身后,双眼牢牢盯着脚尖,不敢多看,穿过青碧色的纱幔,护法将他领到一处内殿,道:“小兄弟,你先在这里等等,今晨太守府上递了帖子请教主过去,约莫未时就回来了。
”
谭资拱手,笑曰:“谢护法引荐。
”
“哎,都是老乡,不用这么客气,”护法笑得眼尾皱起几道纹,“你娘都跟我说了,你此番科举被小人所害,遗憾落榜,想找个吃饭的活计,我们水莲教正好缺人,尤其缺你这样的读书人!”
谭资笑了笑,“不知世叔需要我做什么?”
护法神秘兮兮,对他招了招手,低下头用袖子遮住嘴,发出气音:“做账。
”
“贤侄,你知道的,我们教里有许多豪绅大员,他们时不时送些礼物,表达对教主的爱戴之情……不收,是不给人家面子。
”
谭资哑然。
什么缺人手,原来是要他帮忙蹲大牢!
幸好,幸好,谭资心想,要不是他背后有人,只怕真的要去牢里哭了。
“我明白的,你不必多说,”谭资眼神坚毅,摆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说:“教主有需要,小辈义不容辞!”
“好!”护法重重地拍了拍谭资的肩膀:“我就知道没看错你小子!”
两人相谈甚欢,太守府里却不安宁。
巡抚和太守就“水莲教教主究竟是不是良民”展开了争论。
一个说:“百姓所爱,民心所向,怎会有错?”
一个说:“我已禀报朝堂,待督查使来,自有定夺。
”
巡抚直接把朝廷搬出来,太守立时噤了声。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不相让,凝固的空气中,魏婪轻笑了声,引来两人注目。
他带着斗笠,垂下黑色的纱帘遮住了脸,一只手搭在案上,另一只手支着脸,哪怕看不见脸,通身气质也不一般。
南壁巡抚一甩袖子,冷声道:“妖人,你还敢笑,待我禀明圣上,定要将你依法处置!”
南壁太守双手向下压了压,劝道:“巡抚大人,您这是何必呢,一点儿小事,闹到圣上面前,坏了圣上的心情。
”
“小事?”
南壁巡抚恼怒道:“水莲教才几天,就已经发展到这个规模,百姓晚上不睡觉跑去拜妖人,这叫小事?”
“巡抚大人,这我就冤枉了,”魏婪站起身,绕到南壁巡抚身前,“百姓拜的是观音,求的是子嗣,不是我。
”
【系统:所以拜你有用吗?】
【魏婪:没有。
】
巡抚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想蛊惑我,我这条命早在十五年前就卖给朝廷了!”
【魏婪:朝廷居然搞人口-拐-卖。
】
【系统:明明是卖身契。
】
自从先帝迷上修仙之后,巡抚已经遇上无数打着“造福民众”旗号的骗子了,依他看,水莲教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想到当今圣上与妖道魏婪的流言蜚语,巡抚喉中一哽,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水莲教教主,不敢以真容示人,难道是怕被人认出来?
“你一个江湖人,见到朝廷命官,为何不摘下斗笠?”
“莫非,”巡抚双手背在身后,绕着魏婪走了一圈,“你其实是逃犯?”
差不多吧。
魏婪暗自腹诽,他确实是从皇城里偷跑出来的。
“巡抚大人多虑了,我自知相貌平平,不堪入大人的眼。
”
戴着斗笠的青年微微侧身,手指勾起黑纱的下摆略略抬起,一眨眼就放下了,从巡抚的角度,只看见了一截颈。
太守伸长了脖子,什么也没瞧见,他悻悻地坐回原位,猜测魏婪的身份。
刚开始听说这人的时候,太守和巡抚一样,也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但几次接触下来,太守心里就打起了鼓。
这人,不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