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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西江的船> 第85章

第85章(3/3)

头,我才发现你没找到卡。

    ”他抬头,对一旁的邱斯承说,“他已经推断出比数据卡里范围更广的东西,更广的人和事。

    留不得了。

    ” 许城没有反应。

     张市宁做事讲速战速决,不多话,才起身,想一想,又蹲下来,说:“有件事,我得替李知渠跟你解释一下。

    ” 听到李知渠的名字,许城缓缓抬眼,沾着血和泥的睫毛黏在一起。

     “当初,你跟李知渠说,想带姜皙走。

    李知渠跟我说过这事儿。

    但,我提前了行动。

    我想着你要跟她走了,这辈子就毁了。

    当然,也就不能为我所用了。

    那时候我很看好你。

    我没看错。

    我原以为我能来誉城做到市局,但尚杰力保了范文东。

    现在,我真后悔,当初应该放你走。

    这样,我也不用看着你死。

    ”张市宁摸了下他的头发, “到了地下,跟李知渠说一声,算我对不起他。

    ” 许城眼睛血红,要扑上去;可杨建铭和另外几人死死摁住了他。

     张市宁交代邱斯承:“现场打扫干净。

    ” “嗯。

    ” 张市宁的车很快在原野远去,变成一个模糊的点。

     邱斯承冷睨着被摁在地上仍死死望着那个点的许城,他半脸血污,车灯斜照在他脸上,勾勒得一张男人脸冷厉而又脆弱。

     到了这份上,居然还透着一种脏兮的性感。

    他邱斯承,也只是输在了一张脸上。

     不过,这张脸,过了今天,也就没了。

     “水。

    ”邱斯承伸手,花臂给他递来一瓶水。

     邱斯承拿皮鞋鞋尖挑了挑许城的下巴,戏谑:“你说,姜皙看到你这样子,会不会心疼?” 许城冷冷抬眸。

     邱斯承蹲下,一瓶水泼到他脸上。

    许城闭了闭眼,清水冲掉他脸上半边血污,顺着下巴往下淌。

     “放心,你走了,我会好好地,照顾她。

    ” 许城陡然朝他冲撞,五六人齐摁他手脚,终是徒劳。

     邱斯承笑笑:“省点力气,不如好好聊一聊。

    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怀疑我的?” 许城将头低趴下去,喘着气,不说话。

     邱斯承抬抬下巴,几人将许城上半身拎来,摁压着跪坐在地。

     “说吧,等下,没机会说话了。

    ” 许久,许城开口:“李知渠失踪前,给我写了信。

    他有了姜皙的线索。

    是有人用这个引他上钩,去了危险的地方。

    其他人不会想到用这做钩子,因为谁都不知道姜皙死活。

    只有你,在案发那天见过姜皙,带她回过姜家。

    他能相信你的话,是因为你展示了姜皙的私人物品,手机。

    ” 他说准了。

     张市宁说的没错,他这样的警察,确实可怕。

    但邱斯承并不承认这点,何况他现已是板上鱼肉。

     “许城,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还想骗张市宁、拿我祭天?为了给李知渠报仇,为了给姜皙泄愤?这么想让我死,就为我死,你跟张市宁做交易?我背后那些人,你都可以不查了?哈哈哈哈哈,” 邱斯承拍拍他的脸,轻蔑又讽刺,狂笑道, “你还是个警察吗?你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哈!你说,我要是告诉姜皙,她是会感动于你对她的深爱呢,还是失望于你作为警察的失职和败坏?哈哈哈!她还给你写那封信,太可笑了哈哈!” 许城不语,只一双漆黑的眼,在车灯侧影下,冷冷盯着他。

     “所以一直以来你在装什么?啊?给你钱不要,多少都不要。

    你他妈……” 邱斯承提及此处,那种排山倒海的屈辱和羞耻,那种被他藐视仿佛低他一头被他碾在尘里的卑劣感再次袭上心头,他脸涨红了, “你他妈装什么?” 他一拳打在许城侧脸上,不解恨,人站起身,一脚接一脚地踹,“他妈的就你高尚?!就你是个人?!就你视金钱为粪土?!” 许城腹部胸口结结实实挨了几脚,眉头狠狠捏紧。

    几个摁着他的打手都摁累了。

     邱斯承也踹累了,骂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臭警察,都他妈图什么?啊?那么点儿破工资,累死累活,就图那几面破锦旗,能当饭吃?!还是就图你心里那点儿高高在上的破理想?觉着高人一等了是吧?!啊?” “不图什么。

    ”许城嗓音暗哑,“做该做的事。

    抓该抓的人。

    ” “我是那该抓的人?”邱斯承又蹲下了,问。

     “是。

    ”许城半张脸血污,可刑警的眼神依然清明坚定,“邱斯承,你作恶太多,必受制裁。

    你,绝对,逃不掉。

    ” 邱斯承被他眼神震了一秒,但很快,笑起来:“我作恶?那也是被这社会给逼的!当警察很荣耀吗?警察真有本事,为什么姜家盘踞江州那么多年除不掉?真有本事,你怎么跪在我面前? 姜家害了多少人,毁了多少人?我的人生被毁了,世界不给我个说法,我自己讨。

    有什么错?我被欺辱的时候,你不讲正义公平?我要报复了,你来讲公平了?” 许城短笑出一声。

     邱斯承冷脸:“你笑什么?” 胸口的剧痛让许城深吸了口气,他抬起眼,眼睫被车灯斜照得发虚:“邱斯承,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邱斯承眯起眼,脸色骤变,细眯的眼睛变得十分危险。

     “你杀了她。

    因为你羞于承认一个性工作者是你的母亲。

    ”许城一字一句,“姜家确实作恶多端,但你,没有姜家,你也是这样的底色。

    ” 邱斯承脸色阴鸷,眼中闪过熊熊的耻辱和仇恨,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拳狠狠击打他腹部。

     许城猛弓下腰去,忍痛到脖子上一片血红。

     “是又怎么样?许城,你总以为你能赢。

    结果,弄巧成拙,要死我手里了。

    ”邱斯承笑得眼尾炸开一片花,“终究是我赢了啊。

    ” “就你们?”许城嘴唇上染着鲜血,“杀得了我?” 邱斯承真恨他这明明落水狗了却居然还不惧不畏、底气十足的样子,冷道:“你不看看你现在什么位置?” “不管什么位置,你们,也杀不了我。

    ”许城仰起头来,一个一个,先看国字脸,大块头,再看花臂,接着,刀疤脸,断眉男。

     要怎么形容他的眼神,就是他们这类人最害怕的、利刃一样直插心脏的刑警的眼神,那眼神一格、一格、挪到杨建铭身上。

     杨建铭莫名胆寒。

     江风突然大了,刮着众人的薄衣。

     许城说:“我是刑警。

    誉城公安的刑警队长。

    你们杀了我。

    这个队伍里的人,花十年,二十年,不管你们躲在哪儿,隐姓埋名了,改头换面了,掘地三尺也会把你们挖出来。

     方信平、李知渠、我这样的警察,千千万万。

    ” “不信,就试试。

    ” 几人胆寒发怵,交换眼神,所见之处,皆是沉默退缩。

    虽这几人都是沾了一手污、班房几进宫的主儿,可杀人不是小事儿。

     杀警察,还是刑警,队长……那更是要命的差事。

     国字脸看了眼杨建铭,眼神责备又惊烦:“来之前你也没说是这票是警察啊!” “还是那个很有名的刑警队长是不是?叫许城。

    ” 几人都不先动手了。

     许城盯着杨建铭:“杨建铭,拿着邱老板给的重金,脏活累活推给他们,你算盘打得精。

    ” 杨建铭一张冷脸,不回应他的挑拨离间。

     邱斯承看出气氛的微妙转变,说:“都已经这样,你们还指望放他走就没事儿了?” 几人不吭声,只看杨建铭。

     “行。

    我来。

    ”杨建铭直接下令,“你们三个,去那边,挖坑。

    ” 三人从车里拿了铁锹,走去滩涂。

     “你俩搭把手。

    ”杨建铭摁住许城衣服后领,和刀疤、断眉一道将他拖到十几米外。

     滩涂上,纵横交错着涓涓水沟。

     “邱斯承!”许城突然爆吼一声,在空旷的天地间格外渗人。

     邱斯承过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李知渠怎么死的?” “和你推测的,一模一样。

    ” 姜家覆灭那天,有警察从姜成光身上搜到第二本账本,但未上缴,私给了张市宁。

     方信平、李知渠、许城找到的所有证据,定了姜家的罪,也拉开了江州反腐扫黑的序幕。

    但那本账本上的人,侥幸存活,甚至成了功臣。

     李知渠从许城那里听说过第二本账本,坚持在找。

    渐渐,不被同僚理解。

    有的认为他太轴,有的认为他太狠。

     李知渠仍不放弃,直到,他开始怀疑张市宁。

    他潜入张市宁办公室,偷翻到那账本,但不巧,张市宁恰好返回。

    李知渠怕暴露,没带走整本,只撕下其中一页。

     张市宁过了半月后才发现账本被撕。

     张市宁一开始不想除他,想收买他。

    再说他是姜家案的大功臣,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李知渠拒绝了。

     那时,邱斯承刚去誉城,想找刚调任到誉城的郑晓松拿块地。

    他知道张市宁和他关系好,通过张市宁送钱。

    张市宁说不要钱,要一条命。

     车上塞五十万,也是张市宁的主意。

     那时,邱斯承跟李知渠没有太大恩怨,唯一反感的不过是他对许城太照顾。

    他用姜皙的手机骗了李知渠,说在江临看到了她。

     那天,李知渠很兴奋。

    开车去的路上,一直问邱斯承,姜皙状态怎么样,现在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甚至问了句,她还怪许城吗?我好好跟她解释,不知道能不能消除她跟许城的误会。

     我挺对不起许城的。

    李知渠说,我就希望他以后好好的,跟自己喜欢的人,过快乐的日子。

     邱斯承一路应付他,到后来只说不知道。

     目的地是杨建锋在早已搬迁的废村里的老屋,李知渠才进门,就被杨建锋一锤子打在后脑勺上。

     但他没有立刻死,还说了句话。

     杨建锋又捶了几次,他才断气。

    满屋都是飞溅的鲜血。

     “你知道,李知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许城眼睛血红,盯着他。

     “邱斯承,你到底知不知道姜皙在哪儿,不要伤害她。

    ” 许城骤然惨叫,嘶吼着,人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竟生生拖着杨建铭、刀疤脸和断眉三人,猛扑到邱斯承面前,抓住他脖颈,一拳狠狠击打在他脸颊上。

     “砰”一声!邱斯承甩过脸去,颧骨痛如碎裂,一片红痕。

    眉骨直接裂出鲜血。

     而许城的手抓掐着他的脖子,仿佛能把他喉管拧断。

     杨建铭三人拼命将他扯开,重摁回地上。

    邱斯承恼羞成怒,一脚踢到许城头上,后者一瞬没了动静。

    鲜血顺着他的头颅淌下。

     刀疤脸和断眉警惕地看了杨建铭一眼,后者脸若冰霜。

     邱斯承捂着发痛的咽喉,冷道:“摁水里。

    绳子捆好,埋了。

    现场清扫干净。

    ” 他抬头望乌云密布的夜空:“最近雨多,什么痕迹都能洗掉。

    呵,天也不帮他。

    老天爷总是帮我啊。

    ” 杨建铭无情照做,拎起许城满是鲜血的头,摁进夜色下灰缎般的水中。

    许城毫无反应。

     刀疤脸和断眉对视一眼,不愿搭手,找了理由去挖坑。

     邱斯承等了会儿,见许城仍无反应,放了心。

    下雨了,他坐回车里。

    但杨建铭比他还谨慎,为保万无一失,仍持续将许城的头摁在水中,加了一倍的时间才拖起来,拿绳子将他身体捆得严严实实,拖去坑边。

     挖坑难,所以特地选的江边滩涂,好操作。

    可即使这样,五个大男人挖了近半小时,才挖了一半。

     邱斯承的车先走了。

    雨更大了。

     几人又挖了一刻钟,终于出了个大坑。

     杨建铭用力一踹,许城滚下去,砸进坑底,砰地一声,没了动静。

     “累死了。

    疼死了。

    我一身的伤。

    ”国字脸被雨淋湿,抱怨,“我要先走了。

    ” 他忌惮于许城的身份,不想搞个杀警的罪名。

    他这一撂挑子,另外几人也动摇。

     杨建铭不管,也不拦,自己拿锹挖起泥土,往坑中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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