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2/3)
这是谭彦在偷换概念。
每年报特警的人少,主要原因并不是干特警没有发展,而是特警太辛苦、太危险。
但谭彦这个“老油条”,却把原因张冠李戴。
“那还不如撤了我,你来当这个队长。
”廖樊开始意气用事了。
谭彦知道,这是“武夫”们的惯用伎俩。
谭彦笑着摇头:“我问你,为什么当警察?”他看着廖樊。
廖樊毫无准备,又被问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彦知道,他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套”。
于是开始阐述这句设问句的意思。
“我不管你为什么当警察,但我要告诉你,大多数人当警察都是为了生活,特别是咱们特警大队的许多小伙子。
他们都来自外地或农村,他们为的是让自己和家人生活得更好。
是,这不是我们该说的从警誓言,我们应该说从警的目的是为了保卫海城的稳定,为了百姓安宁,但实际情况是所有人都要面对生活的现实。
就像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说的一样,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的需求。
”谭彦玩起了理论。
“你绕来绕去,到底是想说什么吧?”廖樊有点不耐烦了。
“我想说的是,人最终的需求就是自我价值的实现,咱们作为特警大队的领导,除了要带领队伍完成各项工作任务之外,还要让手下的民警发展得更好,拥有更光明的前程。
”谭彦定了调。
他在表述中强调了“我们”,以拉近与廖樊的距离。
廖樊停顿了一下,点点头。
“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咱们的队员聊。
我给你说几个例子吧。
一个队员说,他最痛快的时候,就是出任务开车。
只要任务危急,不用限速,他就把车开到最快。
一百二,一百五。
你知道为什么吗?”谭彦问。
“为什么?”
“他平时觉得压抑,身上的荷尔蒙分泌过剩,容易冲动,得找出口释放。
”谭彦说。
“所以我每天让他们坚持训练啊,五公里,不能让他们闲着没事。
”廖樊说。
“错,那不是释放,是消耗。
对抗荷尔蒙,得用多巴胺。
得让他们分泌出多巴胺,才能感到快乐。
”
谭彦把廖樊给说糊涂了。
“怎么……分泌?”
“荣誉感,使命感,归属感,充实而愉快的精神文化生活,健康的生活方式,才能让他们分泌多巴胺。
”谭彦说。
廖樊靠在沙发上,显然对如何让民警进行分泌不甚了解。
谭彦见状,开始直奔目的。
“作为大队政委,我不但是思想政治工作的第一责任人,更是政治建警、从严治警和从优待警的第一责任人。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他开始反客为主,“我准备建立几项制度。
第一,加强日常管理,设置早点名制度,无论民警是否加班,早晨八点半都必须到大队会议室集合,由你来总结前一天的工作,并部署新一天的工作,我来通报和安排政工、纪律和后勤等工作;第二,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每周开设党课,集中学习政治理论和上级指示精神,做好上传下达,同时开展好批评与自我批评,将查漏补缺做到常态化;第三,同事之间不能再称兄道弟,要规范人民警察的日常行为准则;第四,车辆也要管起来,我查了,近期几辆车的违章情况严重,我建议统一由综合队管理,出车要填报‘公车使用单’……”谭彦洋洋洒洒地说出了整治计划。
待他说完,《行星组曲》最宏大的《木星》乐章正好结束。
廖樊默默听着。
他知道,自己显然低估谭彦了。
“就这些?”他反问。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进行这些,以后再有什么想法,咱们随时沟通。
”谭彦留了个活话。
廖樊点点头。
“我同意你刚才说的一些看法,但也有一些不同意见。
”他看着谭彦。
“请说。
”谭彦抬了抬手。
“首先说纪律要求,特警不是朝九晚五的单位,许多任务都是临时性的。
就说昨天,凌晨市局指挥中心发布任务,让我们去配合经侦抓人。
利剑突击队的人凌晨三点才结束工作,你让他们早晨八点半点名,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廖樊说。
谭彦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马上回答:“因为执行工作任务‘拉晚’的,可以请假,但必须经过你和我的同意。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
廖樊点点头。
“还有,你总说的称兄道弟,那我告诉你,这不是你们认为的家长作风或者一言堂,更不是什么党建弱化。
这是民警们相互的信任,相互的托付。
”他提高嗓音,“你在政工部门干了十六年,我也在特警队里干了十六年。
记得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老特警就跟我说:‘拿上枪,跟我走。
’那时条件差,几个人只有一件防弹衣,在抓捕的时候他们就让我穿,但冲锋的时候却自己上。
特警是在刀尖上干活的人,跟你们坐办公室写材料的不同。
有一次我和同事们去抓捕一个网上在逃犯,那孙子身上背着三条人命。
我们分头在一个大杂院里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