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未知的陌生人(2/3)
。
“可能是创伤后应激反应。
”
赵风心语气担忧。
“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心理医生?”
“不是的!”
杨婉婷急得提高了声音。
“我真的看到了!两次!就在公交站,那个卷发……和那天闯进来的人很像!”
赵风心沉默了片刻,说会加派警力在她上下班的路线上巡逻。
但杨婉婷知道,这远远不够,那些阴影像附骨之蛆。
这天,公司临时加班,等杨婉婷处理完工作,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不麻烦同事送,想着小区安保好,自己走快点应该没事。
深秋的夜晚,风带着凉意,吹得梧桐树叶子落了一地。
她裹紧外套,脚步匆匆地走进那条熟悉的小巷。
路灯坏了一盏,一半光亮一半昏暗,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忽长忽短。
就在她走到巷中间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很沉,很慢,不像是路人赶路的节奏。
杨婉婷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狂跳起来。
她不敢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几乎要跑起来。
“喂!”
一个生硬的字从身后传来。
杨婉婷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巷口的阴影里,站着两个男人。
高,瘦,深棕色皮肤,卷发凌乱。
是他们!
壮硕的那个手里攥着一根短棍,瘦的那个双手插在裤袋里,左手小指的畸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正用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杨婉婷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她转身就跑,拼尽全力往巷尾冲。
高跟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慌乱的声响,心脏像要跳出胸腔。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能感觉到歹徒的呼吸就在脖颈后面,带着一股汗味和烟草混合的腥气。
“抓住她!”
歹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杨婉婷猛地拐弯,试图甩掉他们,却因为慌乱,脚踝撞到了路边的石墩上。
一阵剧痛传来,她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渗出血来。
歹徒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按在地上。
短棍抵在她的后颈,冰冷而坚硬。
“放开我!”
杨婉婷挣扎着,指甲抠进泥土里。
“救命!有没有人啊!”
巷尾的路灯亮着,但此刻却显得那么遥远。
晚归的行人大概都绕开了这条偏僻的小巷。
歹徒慢悠悠地走过来,蹲下身,用本土语言一字一句地说:
“跟我们走,不然……”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里的恶意像淬了毒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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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再次笼罩下来。
杨婉婷看着歹徒那张狰狞的脸,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东西。
她的手悄悄摸向外套口袋,指尖触到了那个冰凉的金属瓶。
就是现在!
她猛地翻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防狼喷雾的喷头对准歹徒的脸,按下了按钮!
“嗷!”
刺鼻的辣椒水瞬间喷了歹徒一脸,他惨叫着松开手,捂住眼睛在地上翻滚,短棍也掉在了一边。
歹徒没想到她会反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朝她扑来。
杨婉婷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脚踝的剧痛让她几乎站不稳。
她看着扑过来的歹徒,又看了看在地上哀嚎的另一个歹徒,突然想起了行李箱里的那把弹簧刀。
她为什么没带在身上?
这个念头刚闪过,歹徒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力气极大,捏得她骨头生疼。
“该死的女人!”
歹徒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发红,另一只手扬了起来,似乎要打她。
杨婉婷下意识地抬腿踢向他的膝盖,同时拼命挣扎。
混乱中,她的手摸到了地上的短棍,想也没想就抓起来,狠狠砸向歹徒的头。
歹徒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
杨婉婷趁机挣脱,转身就跑。
但脚踝的疼痛让她跑不快,没几步就被追上来的歹徒再次扑倒。
“这次看你往哪跑!”
歹徒压在她身上,用膝盖抵住她的后背,一只手去够她的头发。
杨婉婷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泥土和血腥味呛得她喘不过气。
她能感觉到另一名歹徒已经缓过劲来,正摸索着朝这边爬。
不能被抓住!绝对不能!
她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索,指尖突然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是她摔倒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弹簧刀!刚才慌乱中掉在了地上,并不是自己没带。
她的手指颤抖着握住刀柄,摸到了那个小小的开关。
“咔哒。
”
刀刃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清晰。
歹徒已经爬了过来,伸手要抓她的脚。
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一只眼睛紧闭着,另一只眼睛里满是血丝和杀意。
就是现在!
杨婉婷猛地翻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弹簧刀刺了出去!
冰冷的刀刃没入肉体的触感传来,伴随着歹徒一声短促的闷哼。
时间仿佛静止了。
杨婉婷看着自己握着刀的手,看着歹徒脖子上冒出的鲜血,鲜红的,温热的,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歹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
杨婉婷松开手,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浑身抖得像筛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哭不出来。
另一名歹徒也愣住了,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同伴,又看了看吓傻了的杨婉婷,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极致的暴怒。
“你……杀了他?”
歹徒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猛地抬起头,深棕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你竟然杀了他!”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杨婉婷扑了过来。
杨婉婷还没从杀人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
脸颊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歹徒用那种陌生的语言嘶吼着什么,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拖拽着,冰冷的地面摩擦着她的脸颊,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糊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巷口的路灯依旧亮着,照着地上蔓延的血迹,和那把孤零零躺在落叶里的弹簧刀。
凌晨一点,姜玉华的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刺破了刑侦队办公室的寂静。
他接起电话,听着那头警员的汇报,眉头一点点拧成了疙瘩。
“……在城南梧桐巷发现一具男尸,颈部有锐器伤,现场有搏斗痕迹,还有少量血迹和一枚弹簧刀。
最重要的是,附近监控拍到一名女子被拖拽上车,疑似……疑似之前报入室抢劫案的杨婉婷。
”
姜玉华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
“保护好现场,我和赵风心马上到。
让凌安也过来。
”
挂了电话,他快步走到隔壁隔间,赵风心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楔形符号发呆,屏幕光映得她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
这几天她几乎没合眼,翻遍了东南亚各国的部落图腾资料,却始终找不到匹配的标记。
“杨婉婷可能出事了。
”
姜玉华的声音低沉。
“梧桐巷发现一具男尸,现场有她的踪迹。
”
赵风心猛地抬头,眼里的疲惫瞬间被惊恐取代,她抓起对讲机和笔记本:
“是那两个外籍男人干的?”
“大概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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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华已经走到门口。
“去现场看看。
”
梧桐巷被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红蓝交替的警灯在巷子里投下晃动的光影,将落叶上的血迹照得格外刺眼。
巡逻警员站在巷口,脸色凝重地迎上来:
“姜队,赵警官,尸体在里面,弹簧刀我们已经装袋了,上面有血迹。
”
姜玉华点点头,戴上手套走进巷子。
巷子中段的地面上,一具男性尸体蜷缩着,深色T恤被血浸透,脖颈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在身下积成了小小的水洼。
死者肤色深褐,卷发凌乱,手臂上有块醒目的疤痕。
正是杨婉婷描述过的那个壮硕歹徒。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两小时内。
”
凌安已经蹲在尸体旁,手里拿着解剖刀。
“致命伤是颈动脉锐器切割伤,一刀毙命,凶器应该就是那把弹簧刀。
”
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尸体的脸:
“姜队,死者不是本国人。
”
赵风心凑近看了看,死者的五官轮廓、卷发和深褐色皮肤,都和杨婉婷描述的一致。
“和入室抢劫的是同一个人。
”
她声音发紧。
“那杨婉婷呢?她被带走了?”
“监控拍到一辆无牌面包车。
”
旁边的警员递过平板,屏幕上是模糊的监控画面。
“在巷尾把人拖上去,往城郊方向开了,最后消失在监控盲区。
”
姜玉华盯着屏幕里那个被拖拽的模糊身影,白色外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确实像杨婉婷今天穿的衣服。
“查这辆车的轨迹,就算是套牌或无牌,也一定有疏漏。
”
他转向凌安。
“尸检尽快出报告,尤其是死者的身份信息和可能的背景线索。
”
凌安点头,示意助手将尸体抬上运尸袋:
“死者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和纤维,衣物上还有微量沥青和某种植物碎屑,我会一起检测。
对了,他口袋里有张揉烂的纸条,上面有奇怪的符号。
”
她从证物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上面用灰黑色涂料画着几个楔形符号,和杨婉婷门口的标记有几分相似,但排列更复杂。
赵风心立刻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和之前的标记是同一种符号,可能是地址或暗号。
”
姜玉华接过纸片看了看,递给赵风心:
“交给语言专家破译。
另外,联系出入境管理局,查近期有没有符合特征的外籍人员失踪或被通缉。
”
“是!”
赵风心把纸片小心收好,目光落在地上那摊血迹旁的挣扎痕迹上。
“看痕迹,杨婉婷应该反抗过,弹簧刀……可能是她用的。
”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沉默。
如果真是杨婉婷杀了人,那她被另一个歹徒带走,处境只会更危险。
凌晨三点,法医中心的解剖室灯火通明。
凌安脱下沾染血迹的防护服,将样本一一送入检测仪器。
屏幕上,DNA序列图谱缓缓展开,她盯着图谱上的特征峰,眉头微挑。
“果然不是本国人。
”
她对着麦克风记录。
“Y染色体标记显示为东南亚某国族群特征,与数据库中已知的非法入境人员基因库有部分匹配,但具体身份需要进一步比对。
”
她拿起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纤维成分含大量聚酯和沥青颗粒,与城郊废品回收站的废料成分高度吻合。
结合胃内容物中的特殊香料残留,推测死者近期活动范围在城郊工业区。
”
最关键的是那张纸条。
凌安用光谱仪分析了涂料成分,发现和杨婉婷门口标记的涂料完全一致,甚至连其中含有的微量矿物质都分毫不差。
这意味着两个标记出自同一人之手,或者说,来自同一个源头。
“风心,死者身份指向东南亚某国,可能有非法入境记录。
另外,纸条上的符号和杨婉婷门口的标记同源,我把涂料成分报告发你,或许能追踪到购买渠道。
”
赵风心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疲惫:
“语言专家初步判断符号是某种变体象形文字,可能代表地址。
我刚查到,城郊废品站最近确实有两个外籍黑工,特征和歹徒吻合,老板说他们受雇于一个黄老板。
”
“黄老板?”
凌安重复了一遍。
“有没有照片或姓名?”
“还在查,老板说那人总是戴金链,说话带口音,经常半夜来废品站。
”
赵风心顿了顿,声音压低。
“凌安,杨婉婷……她真的会杀人吗?”
凌安沉默了片刻,看着解剖台上死者颈部的伤口:
“伤口角度偏低,边缘有犹豫痕迹,更像是情急之下的自卫反击。
如果她当时被威胁,这属于正当防卫。
但现在的问题是,另一个歹徒为什么要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