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3/3)
不把衣服穿上?”李眠玉坐在炕头,忍不住道。
燕寔稍稍偏头看她,眼眸澄澈:“公主不是说不是寻常小娘子,不会被惊扰吗?”
“……”
李眠玉的目光游移在他漂亮的肉、体上,好不容易才移开,她习惯被人伺候,丝毫不觉得燕寔一个少年替她缝月事带如何不对,这会儿她的羞窘劲过去一大半了,只忽然想起来一事又叹了口气,“今日我没法出门去做祭文生意了。
”
燕寔:“……”
李眠玉的心里一下被银钱压住了,连燕寔的美色都顾上了,忧心忡忡问他:“咱们银钱还够用吗?”
燕寔:“……够用。
”
李眠玉想昨日肯定花了不少钱,又忍不住说:“我现在都不能给你发月例。
”
燕寔这次忍不住抬头看她,唇角翘了一下,“我会赚钱。
”
天又亮了一些,即便李眠玉眼力再不好,也瞧见了他脸上露出的那几分笑意,她心里像被小钩子勾了一下,忍不住好奇:“你怎么赚钱?”
“杀人。
”
李眠玉:“……”她噎了一噎,才委婉道:“会不会不太好?燕寔你是暗卫不是杀手。
”
燕寔眨了眨眼,“我杀人,你写祭文,赚双倍的钱。
”
李眠玉从未想过这种走向,呆了一呆,既心动,又迟疑,“可我是公主,怎么能让自己的暗卫随便去杀人?”
少年正色道:“杀的都是坏人。
”
“……比如?”
“比如草菅人命的狗官,投递叛国的罪臣。
”
李眠玉一听就鼓了脸,“那不行,我是大周堂堂宁国公主,我不能拿我给父王母妃写祭文的手给这样的坏人写祭文,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
燕寔:“……”
李眠玉又想了想,叹了口气,幽幽道:“算了,你杀你的人,我做我的生意,我们各管各的吧,待我癸水过去,我再做生意。
”
燕寔已经缝好了一片月事带,拿给李眠玉看,李眠玉一瞧,觉得简陋了一些,刚想嘟哝几句,抬眼对上燕寔黑漆漆的眼,又将话咽了下去,“就这般。
”
他又不是青铃姑姑,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能做这些已经比她厉害了。
燕寔起身,将月事带递给李眠玉,“我去端水过来。
”
李眠玉红着脸接过来,点头。
燕寔再回来时,身上穿上了衣衫,他将兑好的温水并新的一块棉巾拿过来,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李眠玉磨蹭着擦洗完,先是戴上了月事带,再将小裤穿上,最后换上干净的另一身衣裙,穿上新鞋子,最后看着换洗过的泛红的水面容羞臊。
她自己端起来往外去,到了门口却没手去开门,先将水放下来,往外探了探头,却看到燕寔正在门口倚靠着,听到动静就回头看她。
李眠玉面色如霞,燕寔看她一眼,又看向放在地上的水盆,弯腰抬起往外去。
她面红着追上去,有些不好意思,“这个……”
少年偏头看她,“你也替我疗伤见过血。
”
李眠玉心里的忸怩一下就没了,抿着唇仰头看燕寔笑,“一会儿吃什么?”
“熬了粥,再煎几个蛋。
”
“哪里来的蛋?”
“后山捡的野鸡蛋。
”
李眠玉开心地轻呼一声,提着裙子想跑去灶房看鸡蛋,可才抬起脚,想起来自己如今来了葵水,忙端庄地慢悠悠过去,到了灶房数了数竟有五个,喜滋滋地到井水旁洗漱。
她在心里默默向南清寺灵验的佛祖祈祷,让燕寔每日都能捡到五个野鸡蛋!
等她恢复公主身份了,一定会多多供奉佛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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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浓时,城门刚开不久,陇西郡郡治崔府驶出一辆青布马车。
大约巳时半,陈家村头来了一辆马车,车前另有两名护卫打扮之人,一路引着马车到村头的村长家停下。
老村长听闻动静叫自己孙女出去瞧瞧,陈春花有些不情愿,她从家后面的树上摘了些林檎果,正打算送去村尾二叔家如今住的那对兄妹那儿。
但她还是放下篮子,出了门去院子那儿开门。
门一开,陈春花抬起头,便屏住了呼吸。
真真生得仙人般的公子,穿着身天青色长衫,如玉雕成的一般,就站在她家门口!
只是瞧着面色苍白了些,不如那小燕郎君瞧着精神挺拔。
陈春花心里暗暗比较了一番,还是有些羞涩道:“公子,你找谁?”
那瞧着温柔的公子浅浅一笑,“这里是陈家村村长家么?某姓李,特来拜访老村长。
”
崔云祈生母乃李氏郡主,他的目光轻轻扫过此处,语气温和。
陈春花听着这文绉绉的话便想起那燕家妹妹了,就是不解这样的公子能找她阿爷什么事,她点点头,将门稍打开些,“我阿爷就在里边。
”
老村长近日犯了老毛病,腿疼,坐在屋子里拿着膏药贴,整间屋中都是药味,颇有些难闻。
崔云祈却只在进去时稍稍皱了下眉,随即便面色如常,温润斯文,道明身份与来意,“某为卢节度使府的幕僚,来此是为卢大公子商议陈家村整村乔迁一事。
”
不说老村长了,就是扒在门口听的陈春花听了这话都大惊,但她看到那两个佩刀侍卫,不敢说话,只焦急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性子宽厚,懂眼色,几十年管事过来的老人家,听到节度使这三个字,就谨慎起来,不敢直接回绝,又见崔云祈模样温和,便道:“大人,咱们这村里这么多号人,世代都住在这儿,很难去别的地儿。
”
崔云祈微微一笑,温声劝了几句不得回应后,才是说:“既如此……过些日子,大公子将会派些人在后山驻守,届时劳烦老人家,别让村中百姓再随意进出后山。
”
老村长一听这个,松了口气,也不问为何,忙点头,“一定一定,一定听大人的话不让人随便进山。
”
崔云祈便笑着道了谢,他温文尔雅,还转头让成泉将备好的礼送上来。
成泉上前将礼放到桌上。
老村长笑呵呵的,忙站起身弯腰,有些无措,“大人不用这样。
”
崔云祈只让成泉放下来,笑着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近日可有流民入村?”
老村长为人老实,正要说起陈绣娥夫妻和燕家兄妹,可陈春花却有些担心这郡治来的大人不喜流民会将燕家兄妹赶出去,忙从外面进来,脆声说:“没有流民,就是本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婶娘带着丈夫和夫家的弟妹回来,大人怎问这事,可是咱们陇西也要打仗了?”
崔云祈偏头看了一眼陈春花,温笑着道:“即便打仗,节度使大人自会保护陇西郡百姓。
”
陈春花被这样含春似水的城里公子看上一眼,面容羞怯,低着头没吭声了。
崔云祈淡然一笑,没有多做停留,便起身要离去。
老村长却叫住了他,“大人,等等!”
崔云祈回身。
老村长踌躇着说起自己二儿子陈铁山,“半月前,他去了一趟郡治,回来就说要和官府做大生意,把家里婆娘和儿子都带走了,至今没回来,大人可听说过这事?”
崔云祈长睫轻颤,静了会儿,才温和着声说:“未曾听说,待某回了城向人打听一番。
”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村长忙弯腰道谢,亲自送了人出去。
陈春花也跟在后面送人,见那温文尔雅的公子弯腰登上了马车,布帘落下后,什么都瞧不见了。
待人一走,她便返身去拿了那装了林檎果的篮子,与老村长说了一声,便往村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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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从村中驶过,车内檀香袅袅。
崔云祈垂眸,细细拿湿帕子擦干净手指,丟掷到一旁桌上,病体未愈,咳嗽了几声。
成泉正坐在一旁,与他道:“公子,那老村长的二儿子应当就是往官府报信之人,如今还被卢大公子关着。
”
崔云祈点了点头,淡声:“卢元珺心善。
”
成泉心道,正是如此,若是此事放在其他地方,陈铁山怕是早就没了命,他又说:“公子,从村中过去后山便是这条路一路往村尾去,从那儿绕进后山会更近一些。
”
崔云祈没应声,拿起那标注过的地图又看了看,直到成泉掀起马车侧帘往外看时,才顺势往外看了一眼。
村中安逸,偶有幼童嬉戏追逐,此处藏于山坳之中,如世外之源。
崔云祈的目光平淡温文地一一掠过路过村居。
此时已经快至村尾,他的目光也自然落在了最后一户村居上。
那是在村尾的一户独居,紧靠后山,左右无邻,院子里的两根竹竿上分别晾着女子过了水后深红色的布裙和男子粗布衣衫。
应是住了一对夫妻。
崔云祈正要收回视线时,那一户的灶房门开了,从里走出来个穿着粗布衣衫的高挑男子,低着头端着只碗,看不清样貌。
似察觉到他的视线,那男子抬头,遥遥看来,却又很快收回视线,推开了隔壁正屋的门。
正屋的门开了又关上,里面隐约可见一张土炕,炕上躺着个女子,一闪而逝。
崔云祈拿着地图的手莫名紧了紧,往那多看了两眼。
“公子?”成泉见公子一直往车窗外看,也顺着看过去,却没看出什么。
崔云祈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晾衣杆上的衣裙上,稍稍皱了眉,“停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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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李眠玉:做春梦了[害羞]驸马到底是谁啊?
燕寔:[可怜]
小玉小燕的少年日常挺多,希望大家喜欢么么么!
谢谢大家的首订,明天也是晚上十二点更,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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