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3)
说完这话,李眠玉趁着燕寔呆住的瞬间抿着笑拉开他的手,将那小裤塞他手里,便从他怀里灵活地转了个圈出来。
她的脸还红扑扑的,心跳得极快,捂着胸口故作镇定地走到窗边。
此时外面天还亮着,尤其这还疑似是个土匪窝,一会儿还有人来送饭,怎么能宣淫?
李眠玉忧愁又甜蜜地想,燕寔在旁的事情上耐心极好,在喜欢她这事上真是总也忍不住呀!
她忍不住回头又看他一眼,燕寔还站在小榻旁盯着手里的小裤看。
李眠玉收回目光唇角,迈着得意的步伐,走到另一扇窗前,悄悄推开窗往下面看。
这村寨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孩童们在场地上拿着棍棒耍,壮硕的汉子四处走动着,比如那几个衣衫被胸膛崩碎了黑熊大汉。
到底是不是土匪窝呢?
李眠玉正想着,身后燕寔又贴了过来,少年清润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玉。
”
她就忍不住回头了,对上燕寔沉静漆黑的眼睛,心跳又快了起来,他凑过来抱她,又来亲她脸,嘴里低声:“阿眠。
”
燕寔人前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看向旁人时总是冷淡漠然的神色,就像他刚从宫中扛走她时那样,但他只是不爱说话,从那时起就是能干细心的少年。
自从第二次将她从困境中救走后,没有旁人时,他比以前爱说话了呢!
李眠玉仰脸看燕寔,好奇:“燕寔~你为什么又叫我小玉,又叫我阿眠?你到底喜欢叫我什么?”
燕寔用那双黑漆漆的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似乎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语气很低地说:“阿眠。
”
李眠玉好奇,脸上扬着笑,一对眉毛飞扬着,矜持道:“这是为什么?”
说话间,她又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耳边的小鬓角,燕寔一看她又开始矫揉起来,再忍不住,又亲她脸,他慢吞吞说:“因为别人都叫你小玉,玉儿,没人叫你阿眠,而且……”他顿了顿。
李眠玉瞬间就懂燕寔了,这就像小时皇祖父送她好玩的物件,旁人有的,就没有那么新奇,可旁人没有的,她心里又骄傲又欢喜。
“而且什么?”她的神魂马上就要飘出去了,立马接着又问。
燕寔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翘了起来,“而且阿眠是书生的童养媳。
”
李眠玉一听,嘴角的笑再压不住,虽然她是公主,但是她一点不介意和燕寔玩这样的游戏。
她埋在他怀里笑,神魂开始飘,假如燕寔真的是病弱的书生,她是比他大五岁的童养媳,那她因为经常干活,一定浑身都是劲,指不定单手就能把燕寔抱起来,那燕寔岂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眠玉东想西想,最后就有些可惜,皇祖父早点把燕寔送给她就好了,那她就可以和燕寔一起长大。
但她转念一想,再一个多月也才到她十六岁生辰,现在也不晚!
提到生辰,李眠玉又想起一事来,从燕寔怀里抬起头,杏眼微微睁大,乌灵灵的,“燕寔~你还没给我补及笄礼,上回你说等要睡的时候给我,可那回……那回我后来累得睡着了,没想起来问你要。
”
燕寔俯首看她,凌厉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等要睡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
李眠玉听到又是这句话,一时不解,她虽自觉领悟到男女闺房之乐,可也还没到想到睡就想到那事的份上,此时高兴起来,语气天真娇憨:“那一会儿用过饭,沐浴好,要睡的时候你给我?”
燕寔乌黑的眼睛明润动人,他低声再次重复:“等要睡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
李眠玉先是下意识就要皱眉,可她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睛,心猛地一跳,恍惚间竟是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一下就很红,虽然那天晚上她很舒服很快活,可是那是燕寔的唇舌,想到他的棍子,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支吾着说:“那事……就是及笄礼吗?”
想想也是,行了那事,她就真正长大了呢!
燕寔抱着她低声嗯了声,没有多解释。
李眠玉满怀期待,抿唇就笑,点点头,她又想起那枚暗卫令牌,再次忧心问道:“燕寔~那令牌丢了真的没事吗?”
燕寔想到崔云祈拿走那块令牌,哼笑一声,满不在乎,“没事。
”
李眠玉再次放下心来,又兀自想了一下《欢情录》与《三娘艳史》中所叙述的美事,又期盼又紧张。
燕寔则趁着她静下来的工夫往窗外看去,这座村寨瞧着很大,但很散漫,防御很差,胜在位置绝佳,山石峭壁形成天然绝佳的防御,易守难攻。
他正思索着,这里要加一道机关,那里要弄一个眺望台,就听耳畔忽然传来少女羞涩的声音幽幽道:“燕寔~我想更衣了。
”
燕寔低头。
李眠玉默默看他一眼,率先移开了目光,没办法,古人云,人有三急,方才她环视了一圈屋子里,并不像别的客栈那样放着屏风与恭桶。
燕寔将窗子合上,默然一瞬,忽然想笑,强忍住了,低声问:“还能忍吗?”
李眠玉脸红扑扑的,点点头,“倒也不是很急。
”
燕寔已经有经验了,很淡定:“天还早,我去找人搭净房。
”
李眠玉一听,想到外面这么多人,这一下就都知道她要更衣了,难免尴尬窘迫,但她转念一想,又强忍羞意,故作若无其事,比起这个尴尬,她更没法忍受那茅坑。
南清寺后面的茅房带给她的阴影太大,她还是不如十二皇叔勇敢啊!
于是李眠玉看着燕寔下楼,她红着脸慢吞吞坐在竹榻上,将满是肚兜的包袱重新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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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莽山靠悬崖的一排茅房静悄悄的,几步开外,有土匪探头探脑往里看,又不敢靠太近,脸上又满是担忧。
好不容易天稍稍暗下来时,一间茅房的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人。
那人穿着身青衫,双腿打颤,灰暗的天色下是他灰暗的脸色,看着二十来岁的模样,生了一张喜庆的圆脸,此刻唇瓣发白,像是要随时昏厥过去。
“二首领!”不远处的土匪一看到人出来,松了口气,声音简直快要喜极而泣。
青年被这一声吼惊到了,腿一踉跄,差点摔倒,却瞬间站稳了又冲回了茅房里。
土匪心里担忧,觉得二首领恐怕要死在茅房里。
天又暗下来一点,茅房的门终于又打开,他这次不敢再大声惊到二首领,小心翼翼轻呼:“二首领?”
青年朝他招了招手,虚弱道:“何不速来相扶?”
土匪反应了一会儿才确定二首领是在喊他过去扶,忙小跑着过去。
靠在土匪身上,张有矩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发麻得已经没有知觉的两条腿才感觉稍稍舒服了一些,他揉着肚子,嘴里骂着:“今日所烹之肉必腐矣!如此不洁,冯大盆岂不察肉之腐坏否?”
土匪听不懂,但凭着经验知道二首领在骂做饭的冯大盆,左耳进右耳出。
张有矩看一眼身旁十七八岁的少年土匪,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不由叹息一声,忧郁道:“吾何时得归乡耶?”
这句土匪听懂了,毕竟二首领老唠叨,忙说:“二首领可别忘了大首领是为了救二首领才瘫在床上的,二首领答应了大首领留下来的!”
张有矩灰暗的脸色更灰暗了,回忆自己当初也是金榜题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