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3/3)
听下去,拉着李眠玉往外走。
李眠玉则什么都没听到,她被牵着走远一些后,还轻轻叹了口气,小声:“一会儿就去药铺里给卢姝月买一些,燕寔~你觉得卢姝月喜欢她二哥吗?若是喜欢,上山时还让你揍他,可若是不喜欢,她又让你放了他,虽拉着个脸,却也并不真的排斥她二哥。
”
燕寔随意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不知道。
”
李眠玉也没有多说下去,卢姝月的事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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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莽山地势陡峭,两人从寨子的小路悄然离开后,燕寔就背着李眠玉往山下纵跃。
昨夜里下了雨,山里秋风微凉,李眠玉忍不住将燕寔抱得更紧了些。
“冷?”燕寔的声音在山里显得微轻。
李眠玉把脸埋在他脖颈里,“有一点。
”
燕寔忽然在一块山石上停了下来,李眠玉怔了一下,歪头看他,“怎么了?”
话音刚落下,她便从燕寔后面被搂到了前面,双腿依然架在他腰上,他抬手托了一下,双臂一拢,便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还冷吗?”
李眠玉呆了一下,立刻把脸埋进他胸口,摇头,抿唇忍不住笑,“燕寔~你好暖和。
”
燕寔没再吭声,低头亲了亲她发顶,便抱住她便往山下疾行。
少年修长的双腿矫健有力,在山路使用轻功仿佛燕子般轻盈。
李眠玉觉得不过是眨眼的工夫便到了山下,燕寔在官道上疾行了一段,直到人多的地方才放下她,两人混在人群里通过守卫盘查进了最近的一处镇子。
到了镇子里,两人便直奔官衙告示栏。
告示栏那儿也围了一些人,小声说着话,语气里尽是忧心。
李眠玉被燕寔护着往前,认真去看。
招揽天下医士的榜还在,除此之外,便是官府勒令不得前往南边,其余的并没有。
显然,卢三忠身体状况依旧不佳,其次,南边情况没有变好。
从人群里出来后,李眠玉微蹙眉头,晃了晃燕寔的手,小声道:“燕寔~我们去茶馆那儿看看。
”
燕寔便带她过去。
茶馆那儿人不多,三三两两坐着些人,一眼望去,就看到两个书生打扮的人,李眠玉拉着燕寔靠近那两人坐了下来,叫了一壶茶。
坐下后,李眠玉拉了拉燕寔袖子,燕寔便立即往她身边又挨蹭过来些,俯首过去。
“皇祖父曾说过,书生,尤其是郁郁不得志的书生,最爱在茶馆等地高谈阔论政事,他们从师长或是友人那儿得知消息,总要来此处谈论一番召显其见解才能。
”
少女声音几分娇憨几分促狭,轻柔柔的气息拂在燕寔耳畔,说话间,唇瓣都触到了他的耳朵。
燕寔耳朵麻痒,心不在焉点点头。
李眠玉却不说了,见他还朝自己倾身过来,便轻轻拍了拍他胳膊,嗔他一眼,让他退回去。
燕寔低头看着她,慢吞吞才坐直了身体。
李眠玉竖起耳朵听,那两个书生先是扯了一堆所读书院里的琐事,然后才说到听来的消息。
“南边疫症听说都控制不住了,崔相的儿子主动请缨作为监察使带着御医去了南边。
”
听到这一句,李眠玉怔了一下,燕寔十分敏锐地朝她看来,眼睫轻颤。
“这还是小事呢,我听说是因为南方传出来谣言,说上天不满……罚罪于南方,所以如今南边才又是涝灾又是疫症。
”
“如此荒谬之言!都是愚昧之人胡说八道!”
“怕是那崔侍郎去南边也是因着此事。
”
两人有些词说的含糊,但李眠玉都听懂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都是些无甚紧要的泛泛之谈,她便没有再听,低头抿了口茶,转头想和燕寔说话,便见他正低着头幽幽看着她。
李眠玉一时有些茫然,“燕寔~怎么啦?”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撒娇般,一双盈盈大眼眨巴着很是无辜地看他。
燕寔没吭声,低头就着她手里端着的茶喝了口,当然,他的一口是李眠玉的很多口,茶杯里的茶一下就空了,她眨眨眼,提醒他:“燕寔~你的杯子里也有茶。
”
“我想喝你的,不可以吗?”燕寔抬头,黑眸看着她,眼睫垂着。
也不知怎么的,李眠玉竟是觉得燕寔这会儿的模样几分可怜几分委屈,明明他脸上无甚表情,和往常一样淡淡的,十分沉静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忽然忧愁地摸了摸他额头,“当然可以啊,燕寔~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是不是我太沉了,你昨晚出力太多,所以下山时累着了?”
燕寔:“……”他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怔然间竟是生出了羞赧来,看着她的眼睛里陡然生出碎星般的光,他低低道,“小玉……”
李眠玉没从他额上摸出什么来,他本身体温便比旁人要高些。
“我没事。
”燕寔拉下她的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李眠玉听他这样说,眼中忧愁才是退去些。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书生的声音忽然从旁边重重传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这般拉拉扯扯!”
两人偏头,就见方才那两个书生已经说完了话,正从他们身边走过,看向李眠玉的目光多少带点轻视。
李眠玉:“……”
但下一瞬,她便看到那两个书生被桌腿绊了一脚,双双摔了个四仰八叉,又扑哧声笑出来,没有与他们多计较,只幽幽对燕寔道:“这两个书生想要考上进士我看是有点难,许是古稀之年才有机会呢!”
燕寔低头喝茶,淡淡道:“脚步虚浮,酒肉之徒,活不到古稀。
”
李眠玉想笑,又觉得这样不大好,便嗔了他一眼,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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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馆出来,便是一家药铺,李眠玉牢记着卢姝月的事呢,拉着燕寔往里去。
有医士在坐镇,此时正好没人,李眠玉便坐了上去,大夫自然给她把脉,她从前在宫中每隔几日就有平安脉,所以也自然得很,只道:“大夫,我想开几服避子汤。
”
那医士本是眯着眼睛的,这会儿一下瞪大了眼睛,训了她一顿,“我观小娘子脉象气血充盈,正是一副好身体,怎可乱吃那寒凉药物?到时坏了身体,冬天手脚冰凉不说,日后都不易有孕!”
训完李眠玉还训燕寔:“你是她的谁,怎陪她来买避子汤?”
燕寔眨了下眼,低声:“夫君。
”
这个词,李眠玉没唤过,此时他一说,两人竟是都生出羞赧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医士就更气了,“瞧你们也是正当年纪,怎么胡来呢,若是不想要孩子,那房事便少些!”
这话意有所指,李眠玉都不好意思了,她忙小声解释,“不是我喝,是我一个朋友。
”
听到朋友二字,医士更用一副心中了然的神色看着她,“罢了,我开就是,谁让我只是一个医士。
”
李眠玉忙缩回了手起身,拉着燕寔坐下,“大夫,你给我……我夫君也看看。
”说到最后,她脸红红的。
燕寔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要站起来,李眠玉却压着他,捉起他的手递给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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