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那不是良知是爱(2/3)
转意,而与他逐渐交恶,乃至利用十皇子中毒案、立储之争陷害对方。
这些事虽然萧珩自己不说,但秦折阅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还怀着欣慰之情,觉得她这个犟种儿子终于挣脱情网,不再重蹈她的覆辙,去执拗地掂量情爱有几斤几两重了。
扶持十一皇子上位,从而摄政夺权,本就是她为楚白量身定做的前程。
楚白愿意放下情爱负累,全力以赴,她心中如何不欢喜?
至于叶阳辞,虽于此事上无辜,但看着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便让他与楚白各凭本事相争,最终拼出胜负,她也无话可说。
如今胜负已分,她接受输了的结果,但不接受对楚白的赶尽杀绝,故而拼尽全力也要为她的儿子争一条活路!
秦折阅道:“楚白陷害的是叶阳辞,那就让叶阳辞来决定原不原谅他。
就算不原谅,也让叶阳辞来决定如何处罚他,如何?”
她不相信,一个诚于情之人,会对爱慕追求者曾付出的情意毫不动容。
她也不相信,叶阳辞那一身清气背后藏着残酷,会毫不体恤她的爱子之情。
她见过叶阳辞为狄、余二女发呼声、谋前程。
她也曾事后派人去找被弃尸荒野的秦温酒,发现早有人收敛走了遗体,怀疑是叶阳辞所为。
叶阳辞连泛泛之交的秦温酒都没有不管不顾,眼下她宁可赌他的一瞬温情,也不想赌即将登基的秦深那颗捉摸不透的帝王心。
秦深不吭声。
秦折阅近乎凄厉地问:“你不相信叶阳辞会给楚白一个最合适的交代?”
秦深因这句话下了决心,沉声道:“好,就让截云来决定。
无论萧珩的结局如何,我都不以君王的身份去插手。
”
秦折阅心弦一松,长长地吐了口气,只觉身心俱疲。
她强撑着精神,说道:“你们给楚白他该得的,我就给你们需要的——我知道你们需要什么。
”
她起身,微微颔首致礼,然后像一团沉重的锦云,飘出了大善殿的殿门。
秦深坐在桌案前,纹丝不动。
沉吟片刻后,他从怀中摸出一把乌木折扇,小心地打开,抚摸黑白双面上的狂草字迹。
阿辞,走在黑白之外的萧珩,你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结局?
无论怎样,既然我答应了,就全盘接受。
只一点,绝不能动摇,那就是你对我的爱。
阿辞,我从不问在你心中,这份爱与你的理想抱负、父母亲友孰轻孰重,但我会用一辈子时间来维系,确保这份爱的独一无二。
我要你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除了我,永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
廷尉狱的地牢阴暗、湿冷,曼长曲折的甬道隔绝了地面的暑气,只有石壁上的火盆散发出曛黄与热意的光。
叶阳辞孤身走过甬道,来到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正在打叶子牌的狱卒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
叶阳辞朝石砌的内室抬了抬下颌。
狱卒心领神会:“在的在的,老实蹲在里面。
食水都不曾亏待,还给他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但他不看,也不言语,不知竟日在想什么。
”
叶阳辞颔首:“辛苦诸位,你们出去吧,让我与他单独待片刻。
”
狱卒们领命离去,临走前将一把牢门钥匙交给他。
叶阳辞用钥匙打开铁门,也不反锁,就这么掩着,似乎完全不担心唯一的囚徒会夺门而逃。
牢房的石壁上燃着两盏油灯,勉强可照亮一室。
桌椅简陋,萧珩正盘腿坐在硬木板床上,所佩的鸣鸿刀已被收走,但身上仍穿着被俘那日的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