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3/3)
自动忽略了付雨萌话里的“照顾”二字,心情很好地道谢:“谢谢。
”又说:“你怎么知道他手机密码。
”
付雨萌嘿嘿一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我手机密码他也知道,好朋友之间没有秘密的。
”
“你们关系可真好。
”傅聿初语气很酸。
付雨萌没听出来,她最后说:“等阿稚好了你们来我店里吃下午茶。
”
视频挂断,傅聿初刚想关掉手机回去,然后目光扫到微信某个头像时顿了下。
他放弃回卧室的打算,捏着手机走到客厅。
他没想偷看,他这不算侵犯隐私,只是屏幕上的消息红点太扎眼,他强迫症有点受不了,他只是帮时稚点掉消息提示而已。
傅聿初这样想。
傅聿初倚着墙壁点开那个水彩天空头像的对话框,看着备注的“宁哥”两个字,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宁哥。
叫的可真亲切。
他也比时稚大,时稚怎么不叫他哥。
傅聿初抿了抿嘴角,手指滑动屏幕,很多条消息,都是这两天发的——
宁哥:【你回去了吗】
宁哥:【你怎么回去?我去接你?】
宁哥:【媳妇儿,你别不理我】
后面的消息是昨晚发的——
宁哥:【你没回家,你去了哪里?】
宁哥:【是不是付雨萌带你去鬼混了?】
宁哥:【说话,时稚!】
最后一条消息是早上发的——
宁哥:【时稚,你回来,我们谈谈】
傅聿初冷哼一声,关掉手机刚想回去,手机又震了下——
宁哥:【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宁哥:【我想你,看到房间里你的东西我都会想起你,真的好想你……】
看着这条消息,傅聿初眼睛都绿了,结果对面竟然在这时候打了视频过来。
傅聿初盯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屏幕,眼底泛起狂风暴雨。
“你是谁?”视频里徐以宁面目狰狞:“时稚呢?”
“他睡着了。
”
“你把时稚怎么了?你让他接视频!!!”
“我说过了,”傅聿初盯着手机里那张讨厌的脸,淡声道:“他在我身边睡着了。
”
他故意将“我身边”三个字咬的很重。
对面果然气急败坏,并且开始扭曲事实:“跟有未婚夫的人搞到一起,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不是。
”傅聿初闭了闭眼教对面认清现实:“你们不是未婚夫夫的关系,他早就不爱你了,早就说了分手,是你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走。
”
“就算如此,时稚也是我媳妇儿,只要我们一天没退婚,我都是时稚的未婚夫,而你,只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不要脸的小三!”
傅聿初嗤笑:“那又如何?难道你就很磊落,很高尚?”
“我是不高尚,可我跟时稚有几年的感情,你有什么?”对面的人嘲讽道:“他给我画专属头像,把他最重要的小楼送给我,我们国庆就会结婚。
就算我犯了错,他也会原谅我。
而你——如果你有足够底气,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傅聿初心下大震,尖锐的手机铃声响彻客厅,他从魔怔中惊醒。
时稚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反复好几次后归于平静。
傅聿初最终还没有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按下接听键,哪怕他已经快要被嫉妒和不甘灼烧。
只是他不能。
他想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不是对徐以宁,而是对时稚。
他不能让时稚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指责,一点都不行。
手机又震了两下——
宁哥:【时稚,我想跟你谈谈。
看在我为你受过伤的份上,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
宁哥:【这几天我都在家,我等你回来。
】
傅聿初盯着这两条消息,沉默几秒。
去他的心软。
在徐以宁一大串未得到回复的消息下,突然出现了一条回复——
时:【滚】
终于安静了。
傅聿初抿抿唇,皱着眉头思考几秒,又拿起手机,动动手指,将消息一一删除。
他不是卑劣,他只是不想时稚被道德绑架,时稚太容易心软,总是心软。
傅聿初想,以后只对自己心软吧。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傅聿初不耐地按下接听,“说。
”
“靠,大哥,就算你在家办公,也不能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吧,知道的以为你沉迷工作无法自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败诉过的对方当事人绑架了呢。
”项兢骂骂咧咧地说完又八卦试探:“刚刚干嘛呢,竟然挂我电话。
”
傅聿初不想听他鬼扯,冷着声音问:“你有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云盛又联系咱们了,看样子挺急的,说只要你接,价格好谈。
”
傅聿初眼睛微眯,想了想说:“等我回所里再说。
”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傅聿初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我问问。
”
项兢:“???”
他刚想说你打算问谁,傅聿初就挂了电话。
项兢:“……”
时稚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醒来时发现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太阳躲在纱窗帘后面,墙上的座钟正在“嘀嗒嘀嗒”摆动。
他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慢慢坐起身,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宽大睡衣趿拉着拖鞋慢吞吞挪到客厅。
傅聿初正在准备晚饭。
夕阳透过北面的落地窗斜洒进室内,给穿着围裙忙碌的男人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让他从来清冷的侧脸变得格外柔和。
空气里有淡淡的饭香味弥漫,时间仿佛被渡上了温暖。
时稚坐在餐桌旁,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忙碌的背影,渐渐走神。
“醒了?”傅聿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起来了,还难受么?”
时稚被拉回神思,摇了摇头,呆呆地说:“醒来没看到你。
”
“我出来做饭了,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抱歉。
”傅聿初说着道歉的话,眼睛却在笑,说完又问:“好点了么,还难受吗?”
说着就想去摸摸时稚的额头,抬手的瞬间想起刚洗完菜手上沾了水,于是低头,很自然地用额头贴了下时稚的,在时稚茫然的眼神里说:“不烫,看来烧退了。
”
时稚眨了眨眼睛。
傅聿初退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先休息会儿,饭马上就好。
”
“哦。
”时稚呆呆点头。
直到傅聿初进了厨房,很快传来抽油烟机的轰鸣声,时稚才后知后觉地想,傅聿初左侧眼角竟然有颗泪痣,之前都没有发现。
晚饭做的清淡,时稚烧了一天一夜,实在没什么胃口。
吃了几口就不太想吃了,刚打算放下筷子,就听傅聿初叹了口气说:“我平时一个人,很少做饭,你吃不惯不用勉强,等会儿我叫个外送。
”
时稚:“……”
看着傅聿初一脸挫败的样子,不想吃了的话现在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时稚只好又捡起筷子,慢吞吞夹菜,虽然菜的味道确实很一般,但时稚还是违心说:“没有,没有吃不惯。
”
他想,一定是自己感冒味觉失灵,不是傅聿初厨艺不行。
吃过饭,傅聿初洗碗,时稚瘫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身上的睡衣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一套,他下意识问:“你帮我换过衣服吗?”
“嗯。
”傅聿初给时稚嘴里塞了块儿切好的水果,语气随意:“你发烧出了汗,之前的衣服有点湿。
”
感受着身体的清爽,时稚想,看来傅聿初不仅帮他换了衣服,还帮他擦拭过身体。
这样一来,他不就被傅聿初看光光?
不过他好像很早就已经被看光光。
睡都睡过了,只是被看光而已。
时稚没再纠结。
然而,人的底线就是在这样一次次自我说服中放低的。
当时稚躺在床上,看着洗完澡湿着头发朝他走来的傅聿初,他吞了吞口水:“你……你睡这儿?”
“嗯?”傅聿初的样子看起来很困惑,他说:“不然呢?”
不然呢?
不然应该去主卧!
哦,这间屋子貌似就是主卧,床上甚至还有傅聿初的气息。
时稚:“……”
“要不我去客房吧。
”
傅聿初垂睨着时稚,没说话。
发间的水滴顺着发丝滴下来,像汗珠,流进衣领,不见了。
脑子里被各种有的没的画面占据,时稚觉得他又有点发烧。
“家里只有这一间卧室能住人。
”就在时稚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时,傅聿初开口了,他认真道:“要不我打地铺吧,昨晚照顾你几乎一夜没睡,沙发太窄睡不踏实。
”
时稚:“……”
时稚觉得自己好过分。
占了人家的卧室,睡了人家的床,在人家因为照顾自己一夜没睡后还让人家去打地铺睡沙发,真是过分。
而且睡一张床怎么了,又不是没睡过,他时稚又不是矫情扭捏的人!
于是他大度地说:“不用打地铺,你上来吧,一起睡。
”
“谢谢。
”傅聿初感激道。
直到傅聿初在身边躺下,强烈的独属于傅聿初的气息侵占着时稚的神经,时稚才反应过来——
这明明是傅聿初的家,干嘛给他说谢谢。
“你故意的吧。
”时稚隔着被子踢他。
傅聿初闷笑,床跟着微微晃动。
“你怎么这样啊。
”
傅聿初打了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好困,快睡觉。
”在时稚说话之前,一只精壮有力的胳膊隔着被子搭在他腰间,温热的气息打在他后颈,傅聿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昨晚真的一夜没睡。
”
时稚就不说话了。
身后的气息很快变的平稳绵长,傅聿初睡着了。
时稚悄悄舒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他试探着往旁边挪了下,腰间的手臂不松反而箍的更紧,贴在后背的胸膛异常火热。
“别闹,我真的很困。
”傅聿初贴着时稚的颈间蹭了蹭,呢喃道:“乖,快睡觉。
”
时稚:“……”
时稚放弃了挣扎,在鼓动耳膜的心跳声中被睡意席卷,半梦半醒中他想:晚饭后,他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一定是感冒烧坏了脑子,他不太清醒。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支持,给大家抽奖吧[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