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烈酒对医经(2/3)
还有安生日子……”
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抱着药箱的手也垂下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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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张济,是个走方郎中。
”
“本想在此处歇脚躲避风沙,没想到……唉,兵灾,兵灾啊……”
郎中?
李信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那光芒,比在沙漠里看到绿洲还要炽烈!
他正愁队伍里伤兵太多,自己那点半吊子的急救知识根本是杯水车薪。
老孙头那些土方子,更是跟赌命没什么区别。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这是老天爷从天上掉下来的救星!
“张先生!”
李信的声音里透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他向前凑近一步,语气无比真诚。
“太好了!我们队伍里伤员极多,正缺一位杏林国手!”
“请您务必留下,救救这些兄弟!”
张济的目光越过李信,望向驿站外那些面带痛楚、呻吟不止的年轻士兵。
他看到了他们身上简陋的包扎,看到了他们因为伤痛而毫无血色的脸。
医者仁心,终究让他无法拒绝。
“罢了,罢了……”
他再次叹气,这次却带着认命的味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只是老汉这点微末道行,怕是也起不了大用……”
“先生过谦了!”
李信大喜过望,立刻回头高声命令。
“快!给张先生腾一块最干净的地方!”
“打盆水来!不!烧一锅热水!”
“把重伤的兄弟都小心抬过来,请先生诊治!”
很快,驿站的角落里就成了临时的诊堂。
张济的藤条药箱被打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散发开来,让周围焦躁的气氛都为之一缓。
他先是被带到了一个大腿中箭的士兵面前。
那士兵已经陷入半昏迷,嘴唇干裂,额头滚烫。
张济伸手一探,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眉头立刻紧紧锁住。
“箭创入骨,毒火攻心,已经晚了……”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无力。
周围的士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李信的心也沉了下去。
“下一个。
”
张济没有多言,转向了被扶过来的张小虎。
当他解开张小虎手臂上那条明显被煮过的布条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布条下的伤口,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异。
伤口不深,但周围的皮肉没有一丝脓水。
红肿已经基本消退,伤口边缘干净得不像话,甚至已经有新肉开始生长的迹象。
这在缺医少药,卫生条件恶劣的军伍之中,简直是奇迹。
“这……这伤口是谁处理的?”
张济忍不住开口,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伤口边缘,那里因为烈酒的擦拭而显得有些发白。
“用的什么金疮药?如此神效?”
张小虎立刻挺起胸膛,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自豪。
“回先生!是俺们将军!”
“李将军亲自给俺弄的!”
“没用药,用的是烧刀子!”
他指了指旁边李狗儿同样干净的伤口。
“还有煮开水的布条!”
“烧刀子?煮布?”
张济脸上的惊异瞬间变成了错愕,随即化为滔天的怒火。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花白的胡须都气得根根竖起。
“胡闹!”
“简直是胡闹至极!”
他猛地站起身,转身怒视着李信,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老派医者不容置疑的权威。
“将军!老汉虽是走方郎中,也读过几本医书!”
“《刘涓子鬼遗方》有云,金疮当先止血,后用生肌散敷之!”
“烈酒性辛,其烈如火!用之擦拭创口,无异于以刀割肉,以火燎原!非但无益,反而徒增伤者痛楚,激化血气!”
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李信的鼻子上。
“至于煮布……更是闻所未闻!荒天下之大谬!”
“布帛煮后,失其性,变得粗硬,如何能妥帖裹伤?”
“更何况去毒之说!毒者,或因兵刃淬炼,或因邪气入体,岂是区区沸水能煮掉的?”
“此乃乡野村夫之见,以讹传讹!医经无载!圣贤无言!将军,你这是在拿麾下儿郎的性命当儿戏啊!”
老孙头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看向李信的眼神里满是“看吧,我就说郎中也是这么讲的”。
周围的士兵们也窃窃私语,刚刚对李信升起的一点信心,瞬间又动摇了。
李信没有动怒。
他甚至没有反驳张济引经据典的斥责。
他只是平静地指着张小虎的手臂。
“先生,请再仔细看看他的伤口。
”
“可有一丝红肿?可有一滴脓水?”
张济一愣,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确实。
那伤口虽然看着处理手法粗暴,但结果却好得惊人。
干净,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