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姆大叔的邮件(3/3)
术品鉴赏家”(说实话,他们的的审美实在乏善可陈),甚至还在诺曼顶的滩头“不小心”绊倒过几个机枪手——纯属意外,真的。
我见过巴顿威利将军(GeneralPat)那柄象牙手枪的光泽,听过艾森豪迈尔主席(ChairmanEisenhower-Meyer)在战前动员会上沉稳的语调。
战争结束后,世界格局重塑,友国一跃成为超级大国,而我也累了。
真的累了。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长生种在这方面总有些优势——而是精神上的倦怠。
见证了太多的兴衰、杀戮、愚蠢和偶尔闪耀的人性光辉,就像看了一场过于漫长且情节重复的戏剧。
于是,大约在1950年左右,我选择了洛杉鸭。
这座城市当时正处在战后的黄金时代,阳光灿烂,充满了机遇和……嗯,某种程度上讲,肤浅的乐观主义。
我觉得这里很适合修养。
我用早年积累的部分财富(金矿、战争投机、还有一些现在已经上市公司的原始股)置办了这栋还算舒适的别墅。
然后,我做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决定——申请离职,领取邦联的长者年金。
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
没人质疑我那张看起来顶多四十岁的脸庞下,隐藏着一个年龄早已超过外表好几倍的灵魂。
社保系统还是个相对新鲜的事物,漏洞百出。
而我,恰好是那个懂得如何利用这些漏洞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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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西拉斯·布莱克伍德,一个理论上应该在独立战争前就化为尘土的“幽灵”,正式开始了我在洛杉鸭的退休生涯。
那一代的年轻人,确实是些朝气蓬勃的好小伙。
战争的阴霾散去,他们穿着笔挺的西装或时髦的连衣裙,开着崭新的、耗油量惊人的大轿车,在猫王(那孩子唱歌挺有劲)的歌声里扭动,梦想着白色栅栏、两个孩子和一条金毛犬。
我见过刚刚卸任的秃噜门斯基总统(PresidentTruman-sky)在街角咖啡馆独自喝着咖啡。
也和当时还很年轻、日后将在火门饭店搞出大新闻的尼克纳(Mr.Nixonner)在某个乡村俱乐部的派对上隔着人群遥遥举杯。
他们都是时代的弄潮儿,精力充沛,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焦虑。
看着他们,我时常会有一种置身事外的隔世之感。
他们讨论着阿波罗计划、太空竞赛、麦当劳主义能。
而我脑子里想的却是奥特曼帝国(OttomanEmpire)的围城战,或是法兰东断头台下的人群。
但无论如何,我以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归宿。
在这个充满阳光和喧嚣的城市里。
我可以像一只冬眠的熊,安然度过接下来的几十年,甚至一两个世纪。
混吃等死,多么美妙的词汇,简直是为我这种活腻了的老家伙量身定做的人生目标。
这更像是一种象征,一种我和这个我亲历其诞生成长的国家之间,一份不成文的契约。
我付出了我的时间,见证了它的苦难与辉煌,偶尔还在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
现在,我老了(虽然看起来不像),我要求享受一点应得的回报,过分吗?
一点也不!
可现在呢?
这封邮件,这封措辞堪比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般华丽,内容却像催债通知单一样冰冷的邮件,赫然宣告了这份契约的单方面撕毁!
他们居然,居然敢剥夺我这位功勋卓着——即便这些功勋从未被写入官方史册——的英雄的年金!
“违法所得”?“追缴”?
我的血液(好吧,是类似血液的某种维持我生命活动的液体)开始在血管里加速奔涌,带着一丝冰冷的愤怒。
指尖的裂纹在水晶杯上又蔓延了几分。
一只吸血鬼,一个高贵的长生种……
活了三百六十岁,见证了整个历史……
现在,只是想在你们的城市里安安静静地领点年金。
混吃等死,这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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