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仙十一(2/3)
”?无论是养生还是做事,最珍贵的从来都是“踏实”二字——对自己的身体多些耐心,对身边的人和事多些用心,不急于求成,不贪图捷径,才能在漫长的时光里,活得安稳、活得从容。
这便是巫炎用一生证明的道理,也是比任何“秘术”都更值得传承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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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凭禁气
西汉年间,沛郡出了个叫刘凭的人。
他早年投军,在战场上立了不少军功,后来被封为寿光金乡侯,本可在朝堂上安享富贵,却偏偏迷上了修道,拜了稷丘子为师。
每日除了处理公务,便是跟着师父修习心法,还常服一种叫石桂英的草药,配上中岳出产的石硫黄调理身体。
日子一长,竟有了奇效——明明活了三百多岁,容貌却像三十来岁的青年,皮肤光洁,眼神清亮,连鬓角都没见半根白发,尤其擅长“禁气”之术,能以意念操控周遭气场。
有一年,刘凭去长安办事。
长安城里的商人听说他有道术,纷纷上门拜见,恳请他能带着众人一起走商路,求个平安顺遂。
原来当时关中一带常有山贼出没,商人们带着货物赶路,十次有八次会遇上劫道的,轻则损失财物,重则丢了性命。
刘凭见众人说得恳切,便点头应下:“无妨,你们随我走便是。
”
出发那天,足足有一百多人跟着刘凭,骡马驮着丝绸、瓷器、药材等杂货,算下来价值万金。
一行人沿着山道走了三日,刚进一片密林,忽然从树后窜出数百个山贼——个个手持钢刀,弓箭上弦,将商队团团围住,为首的山贼高声喝道:“留下财物,饶你们不死!”
商人们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纷纷往刘凭身后躲。
刘凭却神色平静,上前一步对着山贼们说:“你们也是爹娘生养的,本该学些温良的本事。
若有才能,便去当官造福百姓;若没那机缘,也该靠双手勤恳谋生。
如今却顶着人的模样,藏着豺狼的心,学那害人利己的勾当,难道就不怕将来被官府抓住,暴尸街头喂乌鸦吗?你们手里的弓箭,难道是用来欺负百姓的?”
山贼们哪听过这样的话,为首的怒喝一声:“少废话!兄弟们,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直朝着商人们射来。
可奇怪的是,那些箭飞到刘凭身前,竟像被无形的墙挡住,纷纷掉转方向,反而射向了放箭的山贼,有的擦着山贼的胳膊,有的钉在他们脚边的地上,虽没伤人,却把山贼们吓得连连后退。
没等山贼们反应过来,天上忽然刮起大风,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飞沙扬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刘凭站在风里,声音清亮如钟:“尔等小贼也敢放肆!天兵即刻便到,先斩了你们这些为首挑事的!”
话音刚落,那些山贼竟像被无形的手按住一般,齐刷刷地倒在地上,手背在身后动弹不得,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满脸惊恐。
为首的山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对着刘凭磕头:“君侯饶命!君侯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手下留情,我们一定改邪归正!”
刘凭没再说话,只是抬手对着空中虚挥了一下。
风渐渐停了,沙尘落定,山贼们这才慢慢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连落在地上的刀箭都忘了捡。
商人们纷纷围上来,对着刘凭拱手道谢:“若不是君侯,我们今日怕是要性命难保!”刘凭笑着摆手:“举手之劳,你们安心赶路便是。
”
这事很快传到了汉武帝耳朵里。
武帝素来好奇修道之事,便下旨召刘凭入宫,想亲自试试他的本事。
见了面,武帝笑着说:“朕的宫殿里近来有些怪事,总在夜里看到数十个穿红衣服、披散着头发的人,手里拿着蜡烛,跟着马跑。
你能治得了这些东西吗?”
刘凭听了,淡淡一笑:“不过是些小鬼罢了,不足为惧。
”
到了夜里,武帝悄悄让人穿上红衣、披散头发,手里拿着蜡烛,在宫殿外假装“鬼怪”跑动。
刘凭站在殿上,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对着那些“鬼怪”掷了过去。
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微光,那些假扮鬼怪的人顿时像被重物击中,纷纷扑倒在地,连嘴里的气息都弱了下去,像是没了生机。
武帝见状,又惊又怕,连忙上前说道:“他们不是真鬼!是朕让他们来试你的!”刘凭这才上前,对着那些人轻轻一点,他们立刻醒了过来,除了有些头晕,竟没别的不适。
武帝看着刘凭,满脸赞叹:“先生的本事,真是神了!”
后来,刘凭厌倦了朝堂的纷扰,便辞了爵位,去了太白山隐居。
过了几十年,有人在他的家乡沛郡见到了他——那时的刘凭,容貌比之前更显年轻,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仙气。
乡亲们问他在山里过得如何,他只笑着说:“不过是顺应自然,守着本心罢了。
”
世人都羡慕刘凭的“禁气”之术,羡慕他能长生不老,却忘了他曾说过的话:“作人当念温良,勤身苦体。
”其实刘凭真正的“道”,从不是那能操控气场的法术,而是他心中的正气——对恶事不纵容,对善念不放弃,对自己不松懈。
这世间最厉害的“术”,从来都是一颗正直、向善、守心的心,只要守住这颗心,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活得坦荡、自在,这便是比长生更珍贵的“自在之道”。
4、栾巴奇事
蜀郡成都有个叫栾巴的人,打小就跟旁人不一样。
别家少年忙着学耕种、习商贾,他却总往青城山的道观跑,捧着道家典籍一看就是大半天,对俗世里的营生半点不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邻里都知道,栾家这孩子“好道”,身上带着股常人没有的清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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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成都的太守是个爱惜人才的人,听说了栾巴的名声,亲自登门拜访,诚恳地请他来郡府做功曹,还特意说明,会以师友之礼相待,绝不拿寻常下属的规矩约束他。
栾巴见太守真心实意,便应了下来。
到郡府任职那天,太守摆了小宴,席间笑着问:“久闻功曹有道术,今日可否让我见识见识,也好让我开开眼界?”栾巴放下酒杯,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着,他在席上平坐下来,腰背挺直,双眼微闭。
众人只觉眼前似有轻烟飘过,栾巴的身影竟慢慢往身后的墙壁里陷去,像融在云气里一般,渐渐变得模糊。
眨眼间,原地已没了他的踪迹。
墙外头的衙役正路过,忽然看见一只斑斓猛虎从府衙里走出来,吓得连忙拔刀,可那虎却不伤人,径直往功曹的住处去了。
衙役们壮着胆子跟过去,只见那虎走到门前,身形一晃,竟变回了栾巴的模样,手里还拿着方才席间没喝完的半盏酒。
这事一传开,全成都的人都知道,郡府里的栾功曹是个有真本事的奇人。
后来栾巴凭着才学和声望,被推举为孝廉,入朝做了郎中,没过几年又调任豫章太守。
豫章这地方,百姓大多信鬼神,尤其是庐山脚下的一座庙,香火格外旺盛。
据说那庙里的神特别灵验——有人在帐中许愿,能听见帐外有声音回话;摆酒祭祀时,空中会凭空落下酒杯,像是真有神仙来饮酒;商人们出海前去乞福,还能让江湖里的风向顺着船行的方向转,让原本要错开的船只顺利相逢。
因此,每天来庙里烧香的人络绎不绝,连官府都默认了这庙的“灵验”。
栾巴到豫章上任后,听说了这庙的事,特意抽了一天去庙里查看。
他刚踏进庙门,原本香烟缭绕、似有低语的大殿,突然变得安安静静,连供桌上的烛火都暗了几分——那所谓的“神”,竟凭空没了踪迹。
栾巴看着空荡荡的神龛,对随行的功曹说:“这庙里的不是什么天官,不过是个会些幻术的庙鬼,借着百姓的敬畏骗香火,耽误百姓生计这么久,早该治治它了。
”
他把郡府里的日常事务交给功曹打理,自己带着两个随从,拿着桃木剑和符纸,去庐山深处追查庙鬼的踪迹。
临行前,他特意叮嘱:“这鬼若不及时除掉,日后恐怕会跑到别的地方去,继续借着鬼神的名头骗吃骗喝,还会让无辜百姓生病受苦,必须尽早解决。
”
到了庐山深处,栾巴循着妖气找去,在一处深潭边堵住了那庙鬼。
庙鬼见了栾巴,先是化作一阵黑风想逃,被栾巴用符纸拦住;又变作凶猛的野猪扑过来,栾巴手持桃木剑,剑锋指处,野猪竟僵在原地,现了原形——原来是个青面獠牙的小鬼,手里还攥着从百姓那里骗来的银饰。
栾巴厉声道:“你假借神名,祸害百姓,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让你再不能作恶!”说着,他取出符纸,念动咒语,往小鬼身上一贴。
那小鬼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狂风骤起,雨点像石子一样砸下来,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连近在咫尺的随从都看不见了。
混乱中,栾巴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风雨里。
没过多久,豫章郡的人就听说,栾巴回了成都,正跟亲朋好友一一告别,说自己要去别的地方修道,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成都的老老少少都涌到当年他常去的道观前送他,那天也跟在庐山时一样,风雨交加,天色昏暗。
众人只看见栾巴的身影在雨中渐渐远去,最后融进云雾里,再也看不见了。
有人说栾巴是得道成仙,去了天界;也有人说他隐居在了青城山深处,继续修行。
可豫章的百姓记得,自他除了庙鬼,再也没人被“鬼神”骗走财物,出海的商人也少了因风向突变遭遇的危险;成都的百姓记得,他做功曹时,总劝太守轻徭薄赋,还教农户们用道家的养生法子调理身体,少生了许多病。
其实栾巴的“奇”,从不是能入壁化虎的法术,也不是能驱鬼除妖的本事,而是他心里装着百姓——见百姓被鬼骗,便挺身而出;见百姓受苦,便尽心相助。
这世间最难得的“道”,从来不是躲在深山里求长生,而是带着一身本事,为身边人做些实在事。
栾巴走了,可他留下的这份“为民之心”,比任何法术都更让人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