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3)
,跃跃欲试,“祁东悍,你真聪明。
”
她拍了下脑袋瓜,“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如果早点想到了,赵教练也不用和对方对上,吃个闷亏了。
“我去找教练。
”
祁东悍摇头,“不用。
”
“为什么?”
“方团长不会那么轻易给出答案的,既然这样,那就让子弹飞一会,给了贾晓丽和她姑姑一定的压力后,到最后文工团这边轻描淡写的放下。
”
“贾科长就会以为是文工团怕了她。
”
敌人放松的时候,才是最好拿下的时候,而这个时候纠察连在上,这个单位作为政治处的对面单位,他们双方都想体现自己的职能。
这就要看谁有能力更胜一筹了。
当然,贾主任有了一个天然的把柄递给纠察连,对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话,就能把文工团给完美的摘出来。
不过,对于祁东悍来说,最主要的是把孟莺莺给摘出来,至于赵教练,那是捎带的。
听完这些。
孟莺莺瞬间不吱声了。
她发现要是论在单位动脑子,耍手段,十个她捆在一块都不是祁东悍的对手。
见她不说话。
祁东悍有些忐忑地捏了手指,“你在怕我?”
带着几分试探,哪里还有原先运筹帷幄,算计人的样子啊。
孟莺莺抬头,面带惊诧,“怎么会?”
“我只是羡慕,都是一样的脑子,怎么你的脑子就这么聪明。
”
听到这话,祁东悍微微松口气,趁着叶樱桃和林秋故意去了前面的功夫。
他落在后面一步,朝着她哑声道,“莺莺,你别怕我。
”
所有人都可以怕他。
唯独孟莺莺不行!
孟莺莺拒绝选调表的消息,像是长腿了一样飞了出去,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传进了秦明秀耳朵。
“什么?孟莺莺真把选调表退了?”
秦明秀正端着茶杯,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烫得她直抽气,却顾不上擦,拉着沈秋雅就往外冲,语气急切,“走!去找何处长!”
沈秋雅还是茫然的时候。
人就已经被拽了出去。
她一路小跑,被动的被老师秦明秀拽着往前,以至于旁边的风吹在脸上,她都没感觉一样。
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要是第一孟莺莺不要选调表,那第二不就是她?
按照省歌舞团的惯例,既然没挑到人,大概率是要往下顺延的。
眼看着金饭碗要掉馅饼一样砸到自己头上,沈秋雅整个人都跟着激动起来。
连带着呼吸都跟着发颤,“老师,这么好的机会,孟莺莺为什么会放弃?”
她不明白。
秦明秀也在抢时间,她怕她去晚了,被黄亚梅她们给抢先了去。
听到学生的问话,她冷笑一声,只是薄唇怎么看都是带着几分讥诮,“还不是和她老师一个德行,最是重情,为了这点微博的情谊,连带着前途都能放弃。
”
“可是,秋雅。
”
秦明秀回头,是叮嘱,又是教训,“你别学了赵萍水的迂腐去,如果有机会,你给我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
“要知道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错过就真错过了。
”
“人这辈子要是想往上面爬,只需要抓住一两次机会就够了。
”
沈秋雅眼睛发亮地嗯了一声。
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把放弃选调表,放弃去省歌舞团的孟莺莺,当做了一个傻子。
真的,她太傻了。
一直跑到老团长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秦明秀在外等了片刻。
从声音猜出来只有老团长和何处长后,她这才松口气,站在门口整理了下衣服,又平复了下喘气,这才屈指敲门。
笃笃笃。
连着三声响了起来,这让老团长和何处长都跟着看了过来,何处长拿起桌子上的墨镜,戴在鼻梁上,她这才玩笑一样调侃了一句,“你看,我说有苍蝇会闻着味寻过来吧?”
这声音还不低,所以在门口等待的秦明秀和沈秋雅,就算是想听不见也难。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
沈秋雅就要抬脚离开,却被秦明秀给死死地拽住了,她深呼吸,调整了表情,拉着沈秋雅踏进了办公室的门槛。
换上了如沐春风的微笑。
“何处长,哪一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也不说一说,我和老张好提前去接你。
”
她口中的老张,便是她爱人张向南。
何处长取下三分之一的墨镜,既挂在鼻子上,又能把眼睛给露出来,很不礼貌的看人方式。
但是秦明秀却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找我?”
声音也是慢悠悠的,很是慵懒。
这就是上级单位的好处了,若是在文工团,她要是这般秦教练非得去告一桩,纠正她的不端行为。
但是轮到上级单位,她的脸上,却只能堆着十几年没用过的小心笑容,“是啊,是这样的何处长。
”
她一把把身后的沈秋雅给拽到了前面,低声下气,“听说孟莺莺那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把选调表给拒了?您看,咱们秋雅是亚军,名次挨着,是不是能顺——”
顺延下来。
这几个字还没落下,就□□脆的拒绝了。
“不能。
”何处长头都没抬,正把玩着那挂在鼻子上的墨镜,嫌烦,便一把把墨镜取了下来,露出了那一张年过四十,却过分出彩的脸。
这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和秦明秀装的不一样,何处长那是长期高位,养尊处优里面浸养出来气质。
秦明秀就是想学也学不来。
听到何处长的拒绝,秦明秀的笑僵在脸上,“可——可是历来的规矩,便是顺延啊。
”
“规矩?”
何处长冷笑,把价值半个月工资的墨镜,往桌上一扔,砰的一声,“秦教练,十几年前,你也是这么跟我讲规矩的,你还记不记得?”
一句话,一下子掐死了秦明秀的七寸,她脸色瞬间煞白。
何处长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就那样审视着她,“你当年为了拿选调表,故意在决赛之前,把赵萍水的韧带踩伤,你以为没人知道吗?我当场把你刷下去,就是为了告诉你——省歌舞团不要心术不正的。
”
本来省歌舞团都够乱了,再来个心术不正的,怕是要把单位给搅得鸡飞狗跳。
“现在,你的学生又玩这一套?”
她瞥了一眼沈秋雅,目光如刀,“比赛之前就听说你们四处放风,说孟莺莺是乡下丫头,根基浅,学的时间短,半路出家,不配参赛,不配当沈秋雅的对手。
咋的,把文联当你家后院就算了,真打算也把省歌舞团当你家后院?”
秦明秀没想到,她们做的那么隐秘的事情,都能被何处长这个外人知道。
她当即死不承认,“何处长,怕是听错了吧?”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比赛,从来不做这种小动作。
”
何处长皮笑肉皮笑地扯了扯嘴角,没理秦明秀,而是盯着沈秋雅,“是不是,问问你学生不就知道了?”
比起经验老道,心理强大的秦明秀,显然沈秋雅年轻,面皮子也嫩点。
被何处长这一盯。
沈秋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圈也跟着红了。
秦明秀挡在沈秋雅的面前,替她挡住了大半的压力,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处长您不能总是翻旧账——”
“旧账?”
何处长嗤笑一声,不留丝毫情面,把秦明秀当年做的事情,一件件往外抖。
“我这是在提醒你,别狗改不了吃屎。
孟莺莺为啥拒?人家说了,要带着队友一起飞,不想扔下教练,扔下姐妹。
你当年呢?踩着队友往上爬,爬得再高,也脏!”
一句比一句狠,就如同在抽大耳刮子一样,抽得秦明秀耳膜嗡嗡响。
一旁站着的老团长瞳孔剧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顺带的,竟然吃了这么一个陈年旧事。
不,惊天大瓜啊。
他抬头去看秦明秀,简直想不到,面上人缘很好,爱护师兄弟姐妹,爱护学生的秦明秀,竟然当年会做出这种事情。
秦明秀胸口剧烈起伏,但是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她只能深吸一口气,解释给老团长听,“何处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
可惜,何处长不给她机会,直接抬手往外一指,“门在那慢走。
省歌舞团的大门,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秦明秀开第二次,至于你的学生,也休想。
”
接着,她话锋一转,“当然了,如果是赵萍水的学生,我倒是会考虑考虑。
”
最后一句话,不可谓不诛心!
秦明秀被气的浑身发抖,拽着沈秋雅转身就要走,只是那脚步却有些踉跄,鞋子一崴,差点扭了脚。
见他们离开后。
老团长有些不解,他去看何处长,“你当年既然知道,赵萍水是被陷害的,为什么不——”
他话还没问完,就被何处长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价值。
”她说的很冷血,也很现实,“伤了韧带的赵萍水,这辈子在事业一途,别想有太大的价值,既然这样,省歌舞团为什么要帮她出头?”
没有价值的人是不值得她们出手的。
“能把秦明秀踢出去省歌舞团,已经仁至义尽。
”
老团长张了张嘴,第一次感受到省歌舞团带来的现实,让人身体发冷的地步。
秦明秀她们出了文联办公室。
六月底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头顶,她们却觉得浑身发冷。
沈秋雅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秦明秀也不知道,她捏了捏发痛的眉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翻涌。
她快被气炸了。
“回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办公室,无力的一脚踹在墙上,锥心的痛,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连带着面色罕见的有些阴狠,“去把李青青给我找过来,我要问问她事情。
”
这话刚落,秦明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人来人往,这边不是说话的好机会。
便自己给否定了。
“算了,我自己去。
”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沈秋雅,“你在这边守着,不要过来。
”
看的出来,秦明秀还是护着学生沈秋雅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她也没打算让沈秋雅参与进来。
沈秋雅心知肚明,她咬着唇,替李青青求情,“老师,或许是这里面出了岔子,青青这个人很护着我。
”
也是一条好狗。
“你就是太心善。
”
秦明秀冷笑了一声,“记着,在文工团心善的人出不了头。
”
如果她像是沈秋雅这样优柔寡断,心地善良的话,那现在被踢出吉市文工团的应该是她。
而不是赵萍水。
留下这话后,秦明秀根本不去看沈秋雅的脸色,转头就去了后台小仓库。
因为她知道,每次表演结束后,她们底下的人就会有人在小仓库收拾道具。
在自己人面前,秦明秀也不需要装了。
当然,她本身就是带着怒气过来的。
那是在何处长那受到了委屈和谩骂,她不敢发泄,只能发泄在比她身份低的人身上。
秦明秀就那样“砰”地一脚踹开门,木门弹在墙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
李青青正蹲在地上收拾道具,吓得一哆嗦,绸带哗啦掉了一地。
其他人也差不多。
秦明秀只用了一个眼神,其他人便刷的一下子,全部慌乱的离开了。
等到李青青也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冲着她喊了一声,“站住!”
怕什么来什么,李青青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站在门后面。
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教练。
”
秦明秀眼看着外面的人都走完了,她这才单刀直入,直接问了出来,“针到底放没放?”
李青青脸瞬间白了,舌头也跟着打结,磕磕巴巴道,“放、放了——”
“放了?那孟莺莺怎么还能在舞台上,蹦跶那么高?跳的那么是顺利?”
“别瞒着我,真要是受伤的话,不管是倒踢紫金冠,还是凌空跃起,根本做不起来。
”
秦明秀一步逼近,足足三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哒哒两声,像极了催命鼓,“说实话!”
李青青往后缩,后背一下子撞上道具箱,直到退无可退,眼泪当场就涌出来,害怕道,“教练,我、我、我没放……”
“什么?没放?!!”
秦明秀脸色倏地就冷了下,怒火攻心,她几乎是猛地抬手,“啪”的一声清脆一巴掌甩在李青青脸上,“废物!因为你,我们被人看笑话!亚军锦旗都成了耻辱的证据!”
李青青被扇的踉跄,半边脸蛋瞬间浮起一道五指印,她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教练,当时贾晓丽被抓,我害怕啊,所以没敢往孟莺莺身上放……”
秦明秀听完,气到手指发抖,又一巴掌扬起来,“所以,你害怕你就不放了?是你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难怪!”
“难怪孟莺莺能够顺利跳完舞,难怪她能顺利夺得冠军,难怪她能拿到省歌舞团的选调表。
”
“难怪我被何处长侮辱!”
秦明秀目光死死地瞪着她,一字一顿,“李青青,我真的、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