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电梯里的第十七层(3/3)
电般击中了我。
我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开始在网上搜索“福安大厦”、“常婆婆”、“死亡”等关键词。
翻了几页无关信息后,在一个极其冷门的本地论坛角落里,我找到了一条三年前的匿名帖子。
帖子标题是:《福安大厦那个死掉的老太婆,真的是病死的吗?》
发帖人声称,他当时是物业的维修工。
常婆婆死后,他被叫去1602检查水管。
在检查厨房下水道时,他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恶臭,远超尸体腐烂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用手电筒往油腻腻的、深不见底的管道里照了照,好像……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卡在很深的地方。
像是一小块……藏蓝色的布料。
但他当时很害怕,没敢声张,很快就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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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蓝色的布料……常婆婆穿的衣服颜色!
一个更加毛骨悚然的猜想浮现在我脑中。
那“沙……沙……”的抠刮声……不是在抠电梯壁!那是一种暗示!她在暗示……她在下水管道里!在墙壁的管道里!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塞进了某个狭小的、管道连接的空间!所以才会“冤”!所以才会说“藏在十七层”!电梯按钮的“17”,或许是一个误导,或者是一个象征?象征着“不存在”的、被隐藏起来的空间?
这栋大楼的管道系统,错综复杂,连接着每一个单元。
对于被塞进管道深处的她来说,这黑暗、逼仄、充满了污秽和绝望的管道网络,不就是她的“第十七层”地狱吗?而她,可以通过管道,到达这栋楼的……任何地方!
包括,我的家。
我想起了那晚窗户反射里的身影。
她不是穿门而入的,她是……从管道里出来的?洗手盆的下水道?马桶?
当天晚上,我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用毛巾死死堵住了门缝。
我不敢关灯,耳朵竖着,捕捉着房间里的任何一丝异响。
夜,死寂。
然后,我听到了。
一开始,极其微弱。
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沙……沙……沙……”
像是……指甲在轻轻刮搔着……陶瓷?是马桶?还是洗手盆?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沿着冰冷、肮脏的管道,一点一点地,从楼下,或者从某个未知的黑暗空间,向上……向上……爬行。
它经过了楼下邻居的管道,经过了墙壁里的夹层,正在……逼近我的卫生间。
“沙……沙……沙……”
那声音充满了我的卧室,充满了我的大脑。
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头,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樟木和腐败的气息,开始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它来了。
它就在我的门外。
不,或许,它已经通过卫生间的下水道,进入了我的房子。
此刻,就站在卧室门外。
那个穿着藏蓝色寿衣的老太太,正用她灰败的眼睛,透过门板,“看着”我。
那抠刮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门把手,被极其缓慢地、轻轻地……转动了一下。
“咔哒……”
我体内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眼泪和失禁的温热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
极致的恐惧吞噬了一切。
门把手没有再动。
但一个嘶哑、干涩的声音,贴着我堵着毛巾的门缝,清晰地传了进来,带着冰冷的、无法抗拒的祈求:
“后生……开门……让我……进来……”
“我……冷……”
“帮我……找到……我的头……”
……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不,或许并没有结束。
后来?后来我疯了似的连夜搬出了福安大厦,甚至没敢回去拿行李。
我在城里换了住址,换了工作,试图忘记那段经历。
但我永远无法忘记。
直到现在,每当我在深夜独自乘坐电梯,听到任何细微的摩擦声;每当我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到水管里传来任何异样的水流声;甚至当我坐在马桶上,感受到那来自管道深处的、若有若无的凉意时……
我都会瞬间汗毛倒竖。
我会想起那个穿着藏蓝色寿衣的老太太,想起她那灰败的眼睛,想起那“沙……沙……”的抠刮声。
我知道,那“第十七层”的冤屈并未昭雪。
它依然隐藏在那栋大楼,不,是隐藏在这个城市无数纵横交错的、黑暗的管道网络里。
而那个找不到自己头颅的冤魂,或许,还在某一段冰冷、肮脏的管道中,继续着她永恒的、无声的抠刮。
“沙……沙……沙……”
下一个在深夜听到这声音的,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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