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影交刃映残阳(2/3)
亮银甲的少年大步闯进来,腰间悬着柄虎头刀,墨发用红绳束在脑后,额前碎发被晨风吹得乱飞。
他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眉目如刀削般俊朗,只是那双眼睛里燃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龙弈。
“你就是龙弈?”少年挑眉,声音里带着不屑,“用几十面破旗吓退敌军?我看是南楚的骑兵嫌你们这破林子埋汰,懒得动手吧。
”
龙弈握着斧头的手紧了紧。
他认得这张脸,在将军帐外见过几次——赵凌丰,南阳军副将赵勇的独子,据说十三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性子却比炮仗还烈。
“赵公子若是觉得容易,”龙弈缓缓放下斧头,木片在他脚边滚动,“下次敌军来犯,不妨让龙某开开眼界。
”
“你!”赵凌丰气得脸涨红,伸手就去拔腰间的刀,“敢消遣我?看我不劈了你这……”
“凌丰!”一声断喝传来,赵勇快步走进来,一把按住儿子的手腕,“胡闹什么!龙什长是有功之臣,岂容你放肆!”
赵凌丰狠狠瞪了龙弈一眼,甩开父亲的手:“爹,这种只会躲在后面耍嘴皮子的家伙,也配当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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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弈没再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柴,继续劈下去。
斧头落下的声音清脆利落,每一下都像敲在赵凌丰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赵凌丰像是盯上了伙头营的炊烟,总在饭点前后准时出现。
“这糙米饭嚼着跟石子似的,是给人吃的?”他用银匕挑起碗里的饭粒,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余光却瞟着龙弈——那小子正蹲在灶台边清点米袋,侧脸被火光映得半明半暗,听见这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赵凌丰心里莫名窜起股火。
他就是看不惯龙弈这副样子,明明是靠些歪门邪道博了点名声,偏生摆出副宠辱不惊的架势。
次日他又掀了行军锅:“锅底的黑垢能刮下半斤,是打算留着炼丹?”
周围的伙夫吓得大气不敢出,龙弈却只是接过锅刷,蘸了草木灰默默擦洗。
泡沫漫过他的手腕,心里却在算另一笔账:赵凌丰的枪法学的是南阳军的路数,沉猛有余却缺变招,上次在将军帐外见他练枪,第三式“横扫千军”总习惯性收力——这些心思,自然不会说给那个炸毛的银甲少年听。
他知道这刁难里藏着不服气。
就像古籍里写的将门子弟,总信“真刀真枪才是本事”,对他这种“纸上谈兵”的,骨子里带着轻视。
龙弈懒得辩,战场不是辩经场,输赢自会说话。
直到那道共同押送粮草的军令下来,龙弈接过兵符时,正撞见赵凌丰从帐外进来。
少年将军的银甲在日光下晃眼,看见他手里的兵符,眉峰瞬间挑得老高,嘴角撇出个冷笑——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让这耍嘴皮子的管粮草,怕是要喂了山匪。
龙弈捏紧了兵符,指尖触到冰凉的铜纹。
也好,正好让这银甲少年看看,锅碗瓢盆里练出的耐心,到了生死场,一样能用。
队伍行至野狼谷时,忽然从两侧山崖射出箭矢。
龙弈瞳孔骤缩,拉着身边的小卒扑倒在地:“有埋伏!”
赵凌丰反应极快,翻身跃上旁边的战马,挥刀格挡飞来的箭矢:“保护粮草!”
可敌军势众,转眼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龙弈趴在岩石后,快速清点敌军人数——约莫两百人,都是些悍匪打扮,手里却握着南楚制式的弯刀。
“是南楚的死士!”赵凌丰的声音带着惊怒,“他们想劫粮断我们后路!”
龙弈忽然扯住他的衣袖:“东南角是陡坡,灌木茂密,能走吗?”
赵凌丰一愣:“那里是绝路!”
“绝路才是生路。
”龙弈的眼睛在乱箭中亮得惊人,“你带十人正面冲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