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式入主,王朝诺言(1/3)
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顶层办公室。
六月黄昏。
太平洋上空最后几缕倔强的金光,奋力穿透巨大落地窗的防弹玻璃,在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光斑,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挣扎。
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的糖浆,弥漫着雪茄陈年烟草的辛辣、昂贵皮革的微腥,以及一种更沉重、更难以言喻的东西——衰败王朝的腐朽气息。
杰里·巴斯,这位曾一手将洛杉矶湖人队从平庸泥潭拖拽至“Showtime”辉煌巅峰的传奇老板,此刻深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中。
窗外,天使之城华灯初上,流光溢彩,脚下这座以他姓氏命名的宏伟球馆却显得异常空旷死寂。
办公桌上,摊开的不是胜利的蓝图,而是触目惊心的财务报表:赤字如同蔓延的毒藤,缠绕着每一项支出。
旁边散落着几张照片:一张是2004年总决赛第五场终场哨响,科比·布莱恩特单膝跪在奥本山宫殿冰冷的地板上,汗水混合着指尖渗出的鲜血,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那双曾经燃烧着胜利火焰的眼睛里,只剩下被无情击碎的王朝灰烬;另一张是刚刚结束的赛季总结会议记录,上面用红笔重重圈出的字眼——“更衣室失控”、“OK决裂”、“沙克续约僵局”、“菲尔(杰克逊)离任”。
老巴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下都像敲在他疲惫不堪的心上。
沙奎尔·奥尼尔那张充满不满和挑衅的脸,科比·布莱恩特那冰冷、倔强、拒人千里的眼神,菲尔·杰克逊离去时那意味深长的叹息……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撕扯。
他耗尽半生心血打造的紫金王朝,在登顶的巅峰之后,竟以如此惨烈而丑陋的方式分崩离析。
内忧外患,像两条冰冷的巨蟒,紧紧缠绕着他和他的球队,几乎窒息。
“砰!”
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被猛地推开,不是助理,而是一个年轻得过分的身影。
来人没有敲门,步履沉稳,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掌控一切的从容。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顶级剪裁的深灰色西装纤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如太平洋最深处的海沟,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他正是王沐晨,星晨集团的创始人,一个在短短五年内如同彗星般崛起、盘踞在洛杉矶市中心那座全新地标“星晨大厦”顶端的金融巨鳄。
“巴斯先生,”王沐晨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办公室的凝滞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抱歉打扰您的沉思。
但我想,您的时间,和湖人队的未来,都经不起无谓的消耗了。
”
老巴斯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打在王沐晨身上。
震惊、疑惑,随即被一股被冒犯的愠怒取代。
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拜访者。
他深吸一口雪茄,浓烈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试图构筑一道无形的屏障。
“AaronWang?”巴斯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毫不掩饰的疏离,“星晨集团的年轻人?我听说过你。
华尔街的新神话?但这里,是篮球场,是湖人队。
这里的事情,不是你那些金融模型和杠杆游戏能玩得转的。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不识趣的苍蝇,“如果你是来谈什么球场冠名或者边缘赞助,找我的市场部。
如果是别的……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
王沐晨仿佛没听到那逐客令般的讽刺。
他自顾自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空荡、寂静的斯台普斯中心球场。
一排排紫色的座椅在昏暗中沉默,曾经响彻云霄的“BeatLA!”、“MVP!”的呐喊仿佛还残留着回声,如今只剩下死寂。
“多么伟大的殿堂,”王沐晨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慨,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玻璃,“杰里·韦斯特的绝杀,‘魔术师’的NoLookPass,贾巴尔的天勾,沙克的篮筐轰鸣……还有科比,那个偏执到燃烧的黑曼巴,在这里倾注了他的一切。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老巴斯,“巴斯先生,您亲手缔造了它,赋予了它灵魂。
但现在……”他微微摇头,指向桌上那些刺眼的文件,“它病了,病得很重。
而且,正在流血。
”
“你懂什么?!”老巴斯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猛地拍案而起,雪茄灰簌簌落下,“湖人队是我的心血!是我的家族!轮不到你一个华尔街的暴发户来指手画脚!沙克和科比的问题?更衣室的矛盾?哪个冠军球队没有过?我们会解决!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他胸膛剧烈起伏,衰老的脸庞因激动而涨红。
“解决?”王沐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用一份天价的、足以锁死未来五年薪金空间的续约合同,去安抚一个体重超过330磅、膝盖最多只能支撑两个高强度赛季、随时可能崩溃的沙克·奥尼尔?”他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被红笔圈出的“沙克续约条款草案”,随意地翻动着,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然后呢?继续看着科比在愤怒和孤立中消耗他巅峰的尾巴?看着他带着满身的伤病和无法释怀的遗憾,独自挣扎,最终像照片里那样,倒在废墟之上?”他的目光扫过那张科比跪地的照片,声音低沉下去,“这就是您所谓的‘解决’?用商业票房价值,去赌一个注定崩塌的竞技未来?赌科比永远无法实现的第四冠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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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入老巴斯竭力回避的痛处。
那份关于沙克体重的专业医学评估报告,那份科比经纪人佩林卡措辞激烈的抗议函……王沐晨显然掌握着远超他想象的内幕。
老巴斯的怒火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无力感。
他颓然坐回椅子,手指深深插入花白的头发。
窗外,洛杉矶的灯火彻底吞噬了夕阳,办公室陷入更深的昏暗。
“那……你说怎么办?”巴斯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锋芒,只剩下沙哑和茫然,像一个迷路的老人,“难道……交易沙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票房!影响力!球迷的愤怒!而且……科比……”他无法说下去。
OK组合的决裂是公开的秘密,但亲手拆散这对曾带来三连冠的传奇组合?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也意味着彻底的否定。
“不破不立,巴斯先生。
”王沐晨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重建者的冷酷决绝,“湖人需要的不是苟延残喘的妥协,而是一次彻底的重建!一次面向未来的、不留遗憾的重建!”他走到老巴斯面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沙克的时代,无论多么辉煌,已经结束了。
他的巅峰尾巴,应该在一个更需要他短期统治力、更能发挥他商业价值的舞台上绽放,比如……温暖的南海滩,帕特·莱利的手下。
而科比·布莱恩特,”王沐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值得一个更科学的管理层,一个真正以篮球竞技为核心、以打造王朝为唯一目标的环境,一个能围绕他巅峰期量身定制、延长其职业生涯的顶尖团队,以及……一个真正能支撑他追逐第四冠、甚至超越乔丹的基石搭档!”
“基石搭档?”老巴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和微弱的光,“谁?自由市场上没有这样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沐晨打断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精准地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赫然写着《洛杉矶湖人队全面重建及未来五年竞技/商业发展规划纲要(星晨集团提案)》。
他没有翻开,只是用指尖点了点封面。
“这不是空谈。
星晨集团将投入的资源,远超您的想象。
最顶尖的运动科学团队,由托马斯·卡特博士(原太阳队神医)领衔,负责核心球员(尤其是科比和未来的基石)的长期健康管理和伤病预防;最先进的训练恢复体系,从地板减震科技到液氮冷冻仓,全方位保障;最专业的全球球探网络和大数据分析系统,确保选秀和交易精准高效;以及,一个全新的管理层架构,”王沐晨顿了顿,目光灼灼,“他们将只对胜利负责,对球员的健康负责,对打造一个‘没有伤病遗憾,唯有荣耀加冕’的时代负责!篮球,将是这里唯一的目的!”
他再次指向窗外空荡的斯台普斯中心:“这里,将不仅仅是球场。
它将升级为全球最顶级的体育娱乐综合体——星晨中心。
最新的科技,最顶级的体验,它将吸引全球的目光,成为洛杉矶乃至世界的新地标!湖人的商业价值,将在全新的维度上爆发!”
老巴斯被这份宏大的蓝图震撼了。
那些具体的措施——卡特博士的名字、液氮冷冻仓、数据分析系统——听起来不像天方夜谭,而是有迹可循、投入巨大的切实方案。
尤其是“没有伤病遗憾,唯有荣耀加冕”的口号,像一道强光,刺破了他心中积郁已久的阴霾。
他想起了“魔术师”的早早退役,想起了太多被伤病摧毁的天才。
如果真能做到……他枯槁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么……代价是什么?”老巴斯的声音干涩,他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此庞大的投入,必然伴随着巨大的代价。
“星晨想要什么?控股?还是彻底的控制权?”
王沐晨没有立刻回答。
他踱回窗边,看着脚下这座沉睡的紫金殿堂,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转过身,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却带着千钧之力:
“全资收购。
洛杉矶湖人队100%的股权。
”
“什么?!”老巴斯如遭雷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困兽般的愤怒和难以置信,“你疯了?!湖人队是非卖品!它是巴斯家族的心脏!是……”
“市值4.8亿美元。
”王沐晨的声音冰冷地打断了他的咆哮,报出一个精准的数字,这是经过星晨顶级分析师反复核算、结合湖人当前战绩、负债、品牌价值(因内讧受损)和未来潜力(悲观预期)得出的市场公允估值。
“星晨集团出价:十亿美元。
现金交易。
一次性付清。
”
“十……十亿?!”老巴斯彻底失声,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荒谬感取代,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笑话。
十亿美元!这不仅仅是108%的惊人溢价!这几乎是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