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牢梵咒(3/3)
血肉...献祭虎符...得无量福报...
休想!王玄策怒吼一声,将虎符猛地掷向蒋师仁,带着虎符走!通知吐蕃援军!他同时抽出横刀,刀身在晨光中划出凛冽的弧线,劈向最近的一只佛掌。
然而刀锋劈在鎏金手掌上,只发出一声脆响,连道痕迹都没留下,反而震得他虎口发麻。
巨像腹部的干尸突然张开嘴,发出一阵非人的尖啸,虎符在蒋师仁手中剧烈震动,几乎要脱手飞出。
王玄策这才惊觉,这尊尸毗王像根本不是佛像,而是阿罗那顺用戒日王的干尸、唐使的生魂以及无数无辜者的心脏炼成的邪器!他以尸毗王的典故为幌子,行邪术祭祀之实,妄图借助戒日王的余威和大唐虎符的气运,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人!它肚子里的干尸在动!蒋师仁大喊,同时用铁链刀缠住虎符,试图抵抗那股吸引力。
只见巨像腹部的干尸缓缓抬起握着虎符的手,手臂穿过透明的腹壁伸出,干枯的手指竟隔空抓住了王玄策的衣领!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顺着指尖传来,王玄策感觉自己的生气正被飞速抽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松弛。
他强忍剧痛,另一只手猛地掏出玄奘法师所赠的《心经》残卷。
经卷刚一展开,空中便再次浮现出金色的降魔杵虚影,只是比之前黯淡许多。
王玄策咬牙将经卷按在干尸的手腕上,金光接触到干尸的刹那,发出的灼烧声。
干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手指猛地松开,缩回巨像腹中。
与此同时,巨像身上的鎏金纹路开始紊乱,阿罗那顺的面孔扭曲得更加狰狞,三十六只手掌中的唐使同时喷出鲜血,胸口的咒文寸寸碎裂。
尸毗王像发出的开裂声,腹部的透明腹壁出现蛛网状的裂痕,戒日王的干尸在里面疯狂挣扎,手中的虎符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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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这东西要炸了!王玄策一把抓住蒋师仁,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向地窟边缘。
身后的尸毗王像轰然炸裂,鎏金碎片、干尸残骸、优昙花和唐使的尸体漫天飞舞,一股巨大的气浪将他们掀翻在地。
尘埃落定之时,王玄策挣扎着抬头,只见地窟中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散落着烧焦的佛牙和破碎的虎符——那半块属于戒日王的虎符,已在爆炸中化为齑粉。
蒋师仁咳着血爬起来,将怀中完好的半块虎符递给王玄策。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惊骇。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吐蕃援军赶到的信号。
王玄策握紧虎符,望向东方——长安的方向。
阿罗那顺的邪术虽暂被挫败,但这尊诡异的尸毗王像,以及戒日王死亡的真相,都预示着这场天竺之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
而那些被禁锢在佛手中的唐使亡魂,此刻是否已得到解脱?他不敢深想,只能将横刀插入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血与火的征途,还在继续。
第五节佛血破障
尸毗王像炸裂的气浪掀飞碎石时,蒋师仁踉跄着撞向石壁,怀中的铜佛落地。
那尊玄奘所赠的铜佛本就有裂痕,此刻经不住撞击,佛身轰然碎成数瓣。
王玄策瞳孔骤缩——佛腔之内竟藏着个三寸见方的紫金钵盂,盂身刻满细小的梵文,在硝烟弥漫的地窟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用这个!蒋师仁嘶声大喊,不顾手臂伤口涌出的鲜血,一把将钵盂推向王玄策。
就在触碰到钵盂的瞬间,四周残存的唐使亡魂突然发出刺耳尖啸,半透明的身影如被无形漩涡吸引,化作缕缕青光飞向钵盂。
王玄策只觉掌心一沉,钵盂表面的梵文亮起金光,那些挣扎的魂魄竟被尽数吸入盂中,化作点点荧光在里面沉浮。
这是...拘魂钵?王玄策震惊不已。
玄奘法师从未提及此物,难道早已知晓天竺有此邪术?他话音未落,钵盂底部突然轻响,暗格弹开,一枚鸽卵大小的晶莹舍利子从中滚出。
舍利子通体乳白,内蕴金色纹路,正是玄奘从那烂陀寺取回的佛骨真身,传说中能镇伏一切邪祟。
此时尸毗王像的残躯仍在抽搐,阿罗那顺的面孔在鎏金碎片上扭曲,发出不甘的嘶吼。
王玄策不再犹豫,握住舍利子冲向巨像残骸。
当舍利子接触到一块残留的佛心鎏金时,刺目金光骤然爆发,如海啸般席卷整个地窟。
残存的肉芽、脓血与佛牙碎片在金光中寸寸消融,三十六只握着唐使的佛掌轰然炸裂,被困的生魂化作光点飘向空中。
轰——整座金像残骸在金光中彻底崩解,鎏金碎片如暴雨般坠落。
王玄策抬手格挡,却见一片飞溅的金片上,戒日王干尸紧握的虎符残片突然爆发出血红色光芒。
残片脱离干尸掌心,重重砸在地面,竟像活物般灼烧出蜿蜒的纹路——那是一幅路线图!线条赤红如血,勾勒出雪山、峡谷与隐秘的洞窟,终点处刻着三个模糊的汉字:汉军寨。
是雪山密道!蒋师仁失声惊呼,当年王大人您借兵吐蕃时,曾在喜马拉雅山脉设下藏兵点!王玄策心脏剧震,虎符是大唐调兵信物,戒日王为何会藏着指向汉军密道的血图?难道阿罗那顺的叛乱,背后另有图谋?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血图边缘,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尸毗王像的底座应声裂开。
裂缝中,半张新鲜的人皮缓缓升起,人皮表面毛孔清晰,还残留着血丝。
上面用朱砂刺着一幅详尽的布防图——赫然是长安皇宫的格局!金水河走向、宫门值守轮换、甚至太液池下的排水通道都标注得一清二楚,墨迹尚未完全干透,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王玄策猛地抬头,只见火焰中,阿罗那顺那张扭曲的鎏金面孔露出诡异的笑容,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话音未落,地窟深处传来密集的声,像是无数骨骼正在重组。
王玄策拽起蒋师仁后退数步,横刀护在胸前。
只见底座裂缝中涌出大量混着金粉的脓血,脓血迅速凝固,竟在布防图人皮周围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
轮廓表面覆盖着细碎的佛牙,双眼处嵌着两枚燃烧的舍利——不是玄奘的佛骨,而是用活人眼球炼化的邪器!
不好!他用锁魂阵的残力和人皮布防图炼了邪傀!王玄策厉声喝道。
邪傀发出低沉的咆哮,抬脚踩向地面的血图密道,赤红的线条竟随它的动作亮起,仿佛在为其指引方向。
如果让这邪物带着长安布防图离开,后果不堪设想!他握紧手中的佛骨舍利,舍利子在邪傀出现的瞬间变得灼热,仿佛在呼应天敌。
蒋师仁,护住人皮布防图!王玄策将紫金钵盂抛给副将,自己则持舍利子冲向邪傀。
佛骨舍利与邪傀体内的邪器舍利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能量对冲。
金色与血色的光芒交织,地窟顶部的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邪傀举起布满佛牙的手臂砸下,王玄策侧身避过,刀锋划过其躯干,却只溅起串串火星——这东西的躯体由佛牙和脓血构成,寻常兵器根本无法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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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蒋师仁突然想起什么,扯开行囊掏出一小瓶火油:大人!佛牙怕火!他将火油泼向邪傀,同时掷出点燃的火把。
的一声,邪傀瞬间被火焰吞没,覆盖体表的佛牙发出的爆裂声,脓血遇火化作毒烟。
邪傀发出凄厉的惨叫,动作顿时迟滞。
王玄策抓住机会,将佛骨舍利狠狠按在邪傀眉心的邪器舍利上!
呃啊——!邪傀发出非人的哀嚎,躯体寸寸崩解。
佛骨舍利爆发出璀璨金光,将邪器舍利彻底炼化,那些用活人眼球炼制的邪物化作飞灰。
燃烧的邪傀倒下时,恰好压在地面的血图密道上,赤红的线条在火焰中扭曲、湮灭,最终只剩焦黑的痕迹。
而那张刺着长安布防图的人皮,在蒋师仁的护卫下得以保全,只是朱砂墨迹在高温中微微晕染,显得更加诡异。
地窟渐渐恢复平静,唯有佛骨舍利的金光仍在缓缓流转。
王玄策接过蒋师仁递来的人皮布防图,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阿罗那顺的话犹在耳畔: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这张人皮、戒日王干尸手中的血图、以及锁魂阵中隐藏的长安阴谋,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天竺的叛乱,或许只是更大图谋的冰山一角。
收好佛骨舍利和布防图,我们立刻撤离。
王玄策沉声下令,目光扫过地窟废墟,通知吐蕃援军,除了围剿阿罗那顺残部,还要加派人手封锁雪山密道。
至于这张人皮...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冷冽的杀意,必须带回长安,呈给陛下。
看来,我们这次面对的,不只是天竺的叛王,还有藏在暗处的鬼魅。
蒋师仁郑重点头,将紫金钵盂与佛骨舍利小心收好,又用油布裹住人皮布防图。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坍塌的尸毗王像遗址,转身走向地窟出口。
晨光从洞口射入,照亮了他们满身血污的背影。
佛血破障,邪祟暂伏,但王玄策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那枚来自那烂陀寺的佛骨舍利,在经历了这场血腥恶战后,似乎也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色光晕,静静等待着下一场宿命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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