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焚心谷的火焰(2/3)
的光斑,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随着灯光的闪烁而忽明忽暗。
地上的足迹凌乱交错,有矿工靴的厚重纹路,也有赤脚的印记,显然有人在逃亡时跑掉了鞋子。
有些足迹在中途突然消失,只留下圆形的灰烬,灰烬边缘还保持着鞋底的纹路,仿佛脚印的主人瞬间被蒸发,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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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王的脚印。
”阿炎指着一串43码的鞋印,鞋印在距洞口十米处中断,灰烬里躺着个变形的铝制水壶,壶身上刻着个“王”字,字体是用小刀刻上去的,很深,壶盖早已不知所踪,壶口还残留着一圈茶渍。
“他是我们队的组长,五十多岁了,还有半年就退休,出事那天还说要给孙子买个新书包,说期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奖励他的。
”阿炎的声音哽咽着,眼圈泛红,“他跑的时候水壶掉了都没捡,平时他最宝贝这个壶,说是部队里带出来的,用了快三十年了,比他儿子岁数都大。
”
深入矿洞约百米后,前方的路被塌方的碎石堵住,碎石堆高达三米,将整个通道完全封死。
碎石堆上覆盖着厚厚的灰烬,用手一碰就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的工作服碎片,布料是矿场统一发放的蓝色工装,此刻已变成焦黑色,质地酥脆,一捏就碎。
苏慕言用剑拨开碎片,发现布料上印着员工编号“073”——和他的房车编号相同,这个巧合让他动作一顿,眼神变得复杂。
“他们往熔岩腔方向去了。
”他指着碎石堆旁的缝隙,缝隙宽约五十厘米,刚好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仅能看到里面漆黑一片,“里面有空气流动,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应该通向溶洞,只有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多人。
”
穿过缝隙的过程异常艰难。
洞壁上的岩石锋利如刀,像被打磨过的刀片,林悦的胳膊被划出三道血痕,血珠刚渗出就被高温烤干,在皮肤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记,像干涸的血迹。
她的暖灵芯突然发烫,光屏上弹出警告,字体闪烁着红色:“检测到高强度火属性能量源,距离100米,能量等级:危险。
建议立刻撤离或做好防御准备。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隐约的“噼啪”声,像有无数根火柴在同时燃烧,还夹杂着低沉的嗡鸣,震得耳膜微微发麻,像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走出缝隙的瞬间,林悦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眼前是个直径约五十米的天然溶洞,洞顶悬挂着无数石钟乳,最长的有三米多长,像倒垂的利剑,有些石钟乳的尖端滴落着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激起细小的火星——那是高浓度的硫磺水,遇空气就会自燃,在水面形成一层跳动的蓝色火焰。
溶洞中央有个圆形的熔岩池,池底布满了黑色的石头,大小不一,最大的那块足有一人高,表面的火焰花纹正在缓缓流动,像活的火苗在石头里游走,花纹交汇处还渗出金色的液体,滴落在池底的岩石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油脂滴入炭火,燃起小小的火苗。
“就是这种石头!”阿炎的声音带着恐惧,他指着那些黑石,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岩壁,发出“咚”的闷响,“和我们挖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些……更大,更亮。
”他突然指向熔岩池中央,那里有块一人高的巨石,表面的火焰花纹正在缓缓流动,像活的火焰,花纹交汇处还渗出金色的液体,滴落在池底,发出“噼啪”的声响,“那块是最大的!我弟弟说,就是从它旁边挖出的第一块黑石,当时还以为是某种罕见的宝石,差点拿出去卖了。
”
巨石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十几具矿工的遗体,都已被烧成焦炭,保持着奔跑或挣扎的姿势,像被定格的雕塑。
有的伸出手像是在求救,手指关节因为极度用力而扭曲变形,指骨清晰可见;有的则蜷缩成一团,双臂紧紧抱着头,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背部的脊椎轮廓清晰可辨;最靠近巨石的地方,有个半跪着的身影,手里紧紧攥着把矿镐,镐头还嵌在巨石表面,镐柄已经烧成了炭黑色,却依然保持着握持的形状,显然是临死前还在试图破坏它。
林悦注意到,这些焦炭的表面都覆盖着层金色的薄膜,用染剂枪喷出一点暖玉膏,薄膜立刻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露出底下灰白色的骨灰,骨灰里还混着细小的金属碎片,是矿工口袋里的硬币被熔化后的残留物,呈不规则的小珠状。
苏慕言刚迈出一步,那块巨石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声音在溶洞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像是有台巨大的鼓风机在耳边运转,连胸腔都跟着共振。
表面的火焰花纹瞬间变得明亮,整个溶洞的温度骤然升高,林悦感觉皮肤像被针扎般刺痛,裸露的小臂上很快泛起细密的红点,暖灵芯的光屏上,灵力数值再次下降,跌至45%,表面的红光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那些散落的小黑石也跟着响应,纷纷释放出金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漂浮,像萤火虫般寻找着活物,粉末所过之处,洞壁上的苔藓瞬间枯黄、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屏住呼吸!”林悦迅速掏出特制的过滤面罩,面罩的滤芯里添加了暖玉膏成分,能过滤咒粉,“这些粉末会通过呼吸道进入体内,引发内焚!上次在雾隐镇,有个绣娘就是吸入了类似的咒丝,最后从内脏开始燃烧,外面一点痕迹都没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将备用面罩递给阿炎,自己则举起染剂枪,暖玉膏与凝露的混合液在枪膛里泛着蓝光,像融化的蓝宝石,“苏慕言,掩护我!我去破坏咒纹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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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言的桃木剑突然燃起金色的火焰——这是快发的“净灵火”,能焚烧邪祟却不伤害生灵,是苏家祖传的绝技,需要以自身灵力为引,消耗极大。
他挥舞着剑,在身前形成一道半米高的火墙,金色粉末一接触到火墙就化作白烟,发出刺鼻的气味,像烧塑料的味道,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往巨石的花纹缝隙里喷!那些是咒纹的节点!”他一边说着,一边稳步前进,火墙随着他的动作向前推进,将金色粉末逼退了半米,“注意看花纹最密集的地方,那里能量流动最旺盛,是破解的关键!千万别被粉末沾到!”
林悦找准机会冲上前,染剂枪的喷嘴对准巨石表面最宽的一道花纹。
蓝色的雾状染剂准确地注入缝隙,花纹的光芒瞬间黯淡,巨石的嗡鸣也变得嘶哑,像是被掐住了喉咙,音调降低了许多。
但仅仅过了一秒,花纹又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耀眼,一股热浪从巨石内部涌出,将林悦逼退三步,她的头发被烤得微微卷曲,散发出焦糊味,裸露的小臂上立刻泛起红色的灼痕,像被热水烫过一样刺痛。
“它在吸收熔岩池的能量!”苏慕言的额角渗出更多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蒸发,净灵火的光芒开始不稳定,边缘出现黑色缺口,像被蚕食的月亮,“阿炎,看看周围有没有能阻断能量的装置!比如控制熔岩流动的阀门或者通道!”
阿炎的目光扫过溶洞四周,突然指着西侧的岩壁:“那里有个排水管道!是用来防止熔岩池积水的,平时用铁闸关着,钥匙由矿长保管,说是怕雨水灌进去引发蒸汽爆炸!”他的话没说完,巨石表面突然裂开无数细小的缝隙,金色的粉末像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三条火蛇,每条都有两米多长,蛇眼是两颗红色的晶石,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张开的蛇口喷出灼热的气浪,让周围的温度再次升高。
“快躲开!”苏慕言将林悦和阿炎推开,自己则迎面冲向火蛇。
桃木剑与火蛇碰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金色的火花四溅,像烟花般散落,落在地上燃起小小的火焰,却奇怪地不蔓延,只是在原地燃烧殆尽,留下黑色的印记,像烧焦的纸。
他借力后退,剑身上的净灵火已经微弱了许多,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呼吸也变得粗重:“这样下去不行,我的灵力快撑不住了!林悦,试试混合‘凝露’和‘裂石染’,也许能从内部破坏它的结构!”
林悦突然注意到那些焦炭矿工的位置,他们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包围巨石,像是在以生命绘制某种阵法。
她仔细观察,发现矿工们的手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溶洞顶部的一块突出岩石,岩石上有个模糊的拉杆,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只露出一点金属的反光,在应急灯的照射下闪烁。
“那里一定有机关!”她指着那块岩石,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苏慕言,帮我争取时间!我去拉那个拉杆!”
她顺着岩壁上的石缝向上攀爬,灼热的岩石烫得手心发疼,好几次差点脱手,指尖被磨得通红,渗出细小的血珠。
爬到一半时,一块碎石从上方落下,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血珠刚渗出就被蒸发,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像被粉笔划过。
林悦咬着牙继续向上,暖灵芯的光芒与巨石的红光相互感应,让她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但也隐约感觉到,那块突出的岩石里,藏着与暖玉膏同源的清凉能量,像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方向,给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就是这里!”她终于爬到岩石旁,发现表面有个模糊的手印凹槽,大小与暖灵芯的光屏差不多,凹槽里刻着快发的云纹标记,纹路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与暖灵芯产生共鸣,发出微弱的蓝光。
她将手腕贴在凹槽上,暖灵芯的蓝光与岩石内部的能量产生共鸣,岩石发出“咔嚓”的声响,像生锈的机械开始运转,缓缓向侧面移动,露出后面的管道阀门——阀门的把手是用特殊合金制成的,在高温下依然保持着低温,摸上去冰凉刺骨,上面刻着“应急排水”的字样,字体刚劲有力,显然出自专业工匠之手。
“开了!”林悦用力转动阀门,起初纹丝不动,像是锈死了,她深吸一口气,将暖灵芯的灵力注入掌心,阀门终于开始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