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渡忘川河(2/3)
,身子泡得发胀,脖子上有圈青紫的勒痕,像极了去年投河的那个新媳妇。
更邪门的是,他脚上穿着双红绣鞋,正是前庄那媳妇的嫁妆。
村里人都说,是那水鬼找了替死鬼。
这事过去没俩月,渡口又来了户人家。
男人叫赵德柱,带着个十六七岁的闺女,说是从关外逃难来的。
他买下了老马头留下的那间土坯房,也干起了摆渡的营生。
赵德柱不像老马头那么忌讳,不管是白天黑夜,只要有人给钱,他就撑船过河。
有人提醒他老马头的事,他总是嘿嘿一笑:“我赵德柱命硬,啥妖魔鬼怪都不怕。
”
他闺女叫春燕,生得眉清目秀,就是性子孤僻,整天闷在屋里,很少出门。
村里人有时见她站在河边发呆,喊她一声,她也只是怯生生地回头,然后飞快地跑回屋里。
那年冬天来得早,刚进腊月就下了场大雪。
赵德柱傍晚时摆渡回来,见春燕正坐在炕边做针线活,手里拿着块红布,像是在绣什么。
“燕儿,天黑了咋不点灯?”赵德柱搓着冻得通红的手。
春燕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血色:“爹,我刚才看见河边有个穿蓝布褂子的阿姨,她让我帮她绣双鞋。
”
赵德柱心里咯噔一下:“啥阿姨?咱这渡口除了咱爷俩,哪还有别人?”
“她就站在河边,”春燕指着窗外,“脖子上缠着红布条,说她男人在对岸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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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柱抄起墙角的扁担就往外冲,可河边空荡荡的,除了积雪就是冻住的河面,连个脚印都没有。
他回来时,见春燕还坐在炕边,手里的红布上已经绣出了半只鸳鸯。
“这布哪来的?”赵德柱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那个阿姨给的,”春燕把红布递给他,“她说绣好了,就送我个银镯子。
”
赵德柱接过红布时,只觉得那布冰凉刺骨,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
他一把将红布扔到地上,又用火钳夹起来扔进灶膛:“以后不许再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河边的!”
春燕被他吓得直哭,赵德柱却没心思哄她。
他蹲在灶门前,看着那红布在火里蜷成一团,最后变成灰烬。
可不知为啥,他总觉得那火苗里,有张女人的脸在冲他笑。
从那以后,春燕就像中了邪。
白天蔫蔫的,晚上却总说胡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要去河对岸找男人。
赵德柱请了好几个郎中,都查不出啥毛病。
后来没办法,只好去三十里外的青虚观请道士。
那道士看着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
他围着春燕转了三圈,又问了赵德柱前因后果,最后从背篓里掏出个桃木剑,在屋里舞了一通。
“这是被水鬼缠上了,”道士收起桃木剑,额头上全是汗,“那女鬼怨气太重,又带着胎煞,寻常符咒镇不住。
”
赵德柱“扑通”一声跪下了:“道长,求您救救我闺女!她娘死得早,我就这一个闺女啊!”
道士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救,是这女鬼已经跟令嫒结了阴亲。
你看她脖子上。
”
赵德柱这才发现,春燕的脖子上不知啥时候多了圈淡淡的红印,像条细细的红绳。
“结了阴亲,就难办了,”道士皱着眉,“这女鬼是想借令嫒的身子还阳,好跟她男人团聚。
”
“那咋办啊?”赵德柱急得直跺脚。
道士沉吟半晌,从怀里掏出个黑木盒子:“这里面是我师父留下的镇魂钉,今晚子时,你带着它去河边。
等那女鬼出现,就把镇魂钉钉在她坟前,再烧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