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青青子衿(2/3)
聊么?没啥大不了的!
他忍不住讥讽道:
“岁考在即,我肯定要去府学,父亲根本没必要让你过来,他这是迫不及待想要皂方啊。
”
“这孩子!你想哪儿去了?”
马奎丢开蒲扇,从包裹里取出一封信来,笑道:
“岁考在此,这下开心了吧。
”
张昊哭笑不得,这哪里是父爱如山,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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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信封,信笺上是一些经义策论题目,看字迹并非父亲所写,足见知府老爷心思缜密,作风严谨。
院试之后是乡试,因此今年的岁考试题会模拟乡试,他用心记下,把信笺烧成了灰。
马奎收起火镰子问他:“老廖在田庄?”
张昊默默点头。
马奎见他心情低落,劝解道:
“你还小,好好念书是正经,二公子比你差太远,换了四五个先生也没办法,老爷气不过,只得亲自教导,至于咋教,我不说你也知道。
”
张昊忍不住笑道:
“叔,我咋感觉你在故意埋汰我呢,想骂就直接骂。
”
“又想哪去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
马奎肃容道:
“少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俗话说打小看到老,老爷想光耀门楣,不靠你靠谁?”
饶了我吧!张昊打了个寒颤,恶趣味道:
“父亲当初能让我变成神童,弟弟也可以,俗话说的好,玉不琢不成器,棍棒出孝子嘛。
”
马奎摇头苦笑,起身道:“保田说铁坊又做了一个砻磨,我去田庄看看。
”
张昊忙道:“我也去,连着下雨,快闷死我了。
”
叔侄俩策马出巷,迎面就见着一张讨喜的大圆脸,张昊小脸顿时拉长。
“浩然,这是去哪儿?”
任秀才带俩小厮,捏着姑苏眉绿折扇,穿着白袷襕衫,仰脸抱手笑眯眯说:
“还说中午在你这儿混饭呢,别、千万别下来,我来牵马执镫。
”
说着就拽住缰绳,牵马掉头。
张昊看到这厮死皮赖脸的熊样子,就知道出城没戏了,只能沮丧的望着马奎一行三人去远。
马匹交给老秦,任秀才的小厮轻车熟路去门房沏茶装盘,端着就走。
同窗二人过来西花厅坐了,隔着茶几,张昊探身把任秀才手里折扇拿过来,唰地一下抖开。
扇面是春宫图,那是相当坦诚,又甩了回去,斜一眼小厮解开的包裹,大小两个古简紫檀匣子,不爽道:
“你小子竟然带着礼物过来,打什么主意呢?”
“喜欢就拿去,这可是六如居士画的,你看这个玉瓶,可入得法眼?”
任秀才又把春宫扇子丢他怀里,侧身打开那个小匣子,绸布上躺个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瓶。
张昊拿过来瞅瞅,只能当个玩物摆件,又打开另一个匣子,是《韩昌黎集》一部。
时下文人送礼无非是新诗扇面、法书字帖、食物特产,任秀才送珍玩,已经很上档次了。
他对礼物毫无兴趣,打开春宫扇面来看,落款为六如居士,也就是唐伯虎。
任秀才一脸猥琐道:“为兄还有几本时下最抢手的春宫画册子,托人从扬州买的,明儿个我让人送来一套,害羞甚么,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表妹十二嫁人,孩子都有了。
”
张昊在想唐伯虎的遭遇,也不知害羞为何物。
男十六、女十四成婚是国朝律文,他个头比同龄人高,加上一年到头不爱待屋里,小脸粗黑,任秀才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年纪。
而且他的科举备录年庚,比实际年龄大四岁,此即试年,都是士子自己上报,大明崇尚神童,士子都会少报两岁,他则相反。
原因很简单,他年纪太小,偏又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所以急着做官拯救苍生。
“画册你留着自个儿撸吧。
”
张昊摇着扇子,沉香扇坠芬芳缭绕,望向花格窗棂外的花树,漫吟道: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唐伯虎当年与江阴好友徐经一起,受科场案牵连,就此与科举绝缘,已逝去几十年了。
徐家是江阴狗大户,田产惊人,有几万亩,张家田庄三分之一的荒地买自徐家。
他见过闻名后世的驴友徐霞客之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叫徐有勉,在县学念书。
“好诗,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求浩然把此诗送我,我挂到书房,也好沾些江南才子的灵气。
”
任秀才猛拍马屁。
张昊从神思不属中脱离,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