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常跑车(1/3)
时间:2007年6月10日上午9:20—6月15日下午18:00
地点:2007年·城中村出租屋/城市街道/滴滴车内
上午9:20,城中村的小巷飘着煤烟味。
季勃达靠在出租屋斑驳的木门上,手里攥着刚买的馒头和豆浆,喉咙里的干涩被温热的豆浆缓解了几分。
出租屋是身份证地址上的地方,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单间,墙皮脱落,墙角结着蛛网,一张木板床、一个破旧的衣柜,再无他物。
昨晚在公交站等到8点,坐公交到城中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间出租屋,门锁早就坏了,一推就开。
他在木板床上和衣躺了一夜,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2007年”“穿越”“三体”这几个词,天亮时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必须赚钱。
口袋里只剩一百八十多块,馒头豆浆花了两块五,再坐几趟公交、吃几顿饭,很快就会见底。
2007年没有网约车,他唯一的技能就是开车,想赚钱,只能去跑黑车,或者找个货车司机的活。
昨晚那辆捷达还在废弃停车场,牌照被盖住,一看就不是正规车,大概率是原主用来跑黑车的。
正好,省得他再找车。
季勃达三口两口吃完馒头,把豆浆喝干净,抹了把嘴,转身走出出租屋。
小巷里很热闹,早点摊冒着热气,穿着拖鞋的居民慢悠悠地走着,孩子们追着打闹,一派烟火气。
可季勃达的心里,却像压着一块冰。
他知道,这份烟火气是虚假的。
智子已经在地球轨道上盘旋,像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人类的每一个举动;ETO组织的成员潜伏在各个角落,等待着三体舰队的到来;而几十年后,水滴将以无可匹敌的力量,摧毁人类所有的希望。
这些人,这些鲜活的、为了柴米油盐奔波的普通人,他们不知道自己正站在末日的悬崖边,不知道一场跨越四光年的入侵,已经在路上。
“师傅,去火车站多少钱?”一个背着背包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一辆摩的,声音洪亮。
“十五,不打表。
”摩的师傅拧了拧油门,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
季勃达收回目光,加快脚步走向公交站。
他不能暴露,不能引起任何注意,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想赚钱活下去的黑车司机,不是什么知道末日真相的穿越者。
苟住,必须苟住。
坐公交回到废弃停车场时,已经是上午10点半。
捷达车还在原地,阳光照在布满划痕的车身上,反射出斑驳的光。
季勃达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拧动车钥匙,发动机“突突”响了几声,竟然启动了。
油箱里还有点油,够跑几天。
他挂挡,打方向,车子缓缓驶出废弃停车场,汇入公路的车流。
2007年的公路没有那么多车,路况却差得很,坑坑洼洼,车子颠簸得厉害,方向盘震得手心发麻。
他没有固定的路线,只是沿着城市边缘慢慢开,眼睛扫视着路边,寻找可能的乘客。
跑黑车讲究的是眼力见,得能分清哪些是真的要坐车,哪些是便衣警察。
中午12点,在一个建材市场门口,终于有了第一单生意。
一个扛着水泥袋的工人挥了挥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师傅,去城南小区,多少钱?”
“二十。
”季勃达降下窗户,声音尽量平淡。
“十五行不?都是老主顾了,以前那师傅都收十五。
”工人讨价还价。
季勃达心里一动,看来原主确实经常在这里拉活。
他点点头:“行,上来吧。
”
工人把水泥袋放在后备箱,钻进后座,一股汗水和水泥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车子启动,工人靠在后座上,疲惫地叹了口气:“师傅,你这车比以前那师傅开得稳啊。
”
“刚接手。
”季勃达简单回应,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路。
“哦,难怪。
”工人顿了顿,又说,“最近建材市场邪门得很,好几家老板的工厂都出事了,机器莫名其妙就坏了,找了师傅也修不好。
”
季勃达的心脏猛地一跳。
机器莫名其妙损坏?不是故障,不是人为,那大概率是智子。
智子可以干扰粒子对撞机,可以破坏精密仪器,对于这些普通的工厂机器,自然也能轻松搞定。
这是三体文明对地球科技的初步压制,只是现在的人类,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设备故障。
“可能是老化了吧。
”季勃达敷衍了一句,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踩得重了些。
“老化?刚买的新机器,才用了半年。
”工人不满地嘟囔,“我听厂里的技术员说,不止我们这儿,全国好多地方都这样,好多科研机构的设备也出问题了,说是磁场异常。
”
科研机构?
季勃达的眉头皱得更紧。
智子的干扰已经开始扩散,从高端科研领域,蔓延到了普通的工业生产。
这意味着,人类的科技发展,已经被悄无声息地锁死在了当下的水平,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无法突破瓶颈,无法造出能对抗三体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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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感像潮水一样,悄悄涌上心头。
他知道未来的走向,知道人类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这种先知先觉,不是优势,而是一种折磨。
“师傅,你听说了吗?最近好多科学家跳楼自杀,报纸上都登了。
”工人突然又说,语气带着几分唏嘘,“昨天还看到新闻,说一个挺有名的女物理学家,才三十多岁,就那么没了。
”
季勃达的手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女物理学家,三十多岁,大概率是杨冬。
他记得,杨冬的自杀,是三体危机爆发的一个重要信号,她发现了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