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湖(1/3)
灵魂上那道冰冷的枷锁,如同附骨之疽,时刻提醒着我与井中怨灵达成的危险契约。
带回西湖的柳絮?说得轻巧。
先不说时空阻隔,单是这季节就不对——如今已是夏末,哪来的春日柳絮?
但契约已成,反噬的寒意如影随形。
我能感觉到,如果无法完成,这枷锁会逐渐侵蚀我的生机,甚至可能将我也拉入那口绝望的深井。
回到书店时,天已蒙蒙亮。
张楠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郁,没有多问,只是默默递上一杯滚烫的姜茶。
“老板,你的手很冰。
”她轻声说。
我接过杯子,暖意透过瓷壁传来,却驱不散灵魂深处的寒冷。
我看着她,忽然问道:“张楠,如果……我想看到不属于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东西,有可能吗?”
张楠擦拭杯子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深邃:“有时候,重要的不是‘看到’,而是‘感受到’。
执念所系的,往往不是实物,而是实物承载的情感与记忆。
”
情感与记忆……柳如烟执着的,真的是西湖的柳絮吗?还是柳絮纷飞时,那份与恋人相约的悸动与期盼?
我似乎抓住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泡在了那些最古老、最晦涩的“客录”和家族笔记中。
白天的书店交给张楠全权打理,我则像个真正的古籍修复师,在故纸堆里寻找着一线生机。
寻找并非柳絮本身,而是寻找一种能“模拟”、“引动”甚至“创造”出那种特定情感与记忆场景的方法。
这涉及到的,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符箓或交易,更接近于某种……幻术、或者说,心念造物的领域。
在一卷以某种不知名兽皮鞣制、记载着诸多禁忌知识的古老卷轴角落,我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记述,名为“织梦术”。
并非真正的创造梦境,而是以施术者的精神力量为引,结合特定的“信物”(比如那张老照片),辅以蕴含相应“意念”的材料,在一定范围内,营造出一个足以“欺骗”执念的、高度凝练的情感幻境。
风险极大。
对精神力的消耗是恐怖的,而且一旦掌控不好,容易被执念反噬,沉沦在自己编织的幻境中,甚至可能被柳如烟的怨念趁虚而入,永久迷失。
但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材料方面,“信物”是现成的。
蕴含“春日的生机”、“离别的愁绪”与“未竟之约的遗憾”意念的材料……我想到了李志国解脱后汇入书店的那股精纯的“释然之念”,它本身就带有对时间与遗憾的深刻理解;还有陈寅恪手稿中蕴含的、跨越时空的坚韧与守望,或许能起到稳定幻境的作用;甚至……我可以尝试引导一丝柳如烟自身缠绕在照片上的、残存的、属于过去的微弱情感。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用多种不同性质的“念”,为我所用,编织一个献给怨灵的幻梦。
我把自己关在储藏室里,门外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张楠什么也没说,只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