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准备好的，和三爷府的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入夜后，墨苏借口去如厕，悄悄溜出翰墨斋，往清风茶馆走。

    子时的街道很安静，只有巡夜的更夫敲着梆子，“笃笃笃”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他贴着墙根走，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绕到茶馆后院。

     老周已经在等着了，手里提着盏灯笼。

    “情报呢？”老周压低声音问。

     墨苏从怀里摸出复写件，递给老周：“三爷党要挪用一万两银子，拉拢太子党余部。

    ” 老周接过复写件，快速看了一遍，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徐先生的回复，让你继续观察，留意户部王郎中的动向，另外，注意那个送炭的瘸腿李，他是潜龙阁的人，在监视翰墨斋。

    ” 墨苏接过纸条，心里一惊——徐渭果然早就盯上瘸腿李了。

    他把纸条塞进嘴里，慢慢嚼碎咽下——这是粘杆处的规矩，情报看完必须销毁，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还有，”老周补充道，“明天会有人来书肆买《金石录》，是潜龙阁的人，会试探你，你只管装傻，别暴露身份。

    ” 墨苏点点头，转身离开茶馆，往翰墨斋走。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可他心里却很热——这是他传递的第一份情报，成功了。

    他想起父亲的批注，想起徐渭的话，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会抄书的秀才了，而是能为父亲报仇、能搅动朝局的谍子。

     【潜龙阁试探：苏云漪的到访】 第二天上午，翰墨斋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那人穿着件素色的长衫，面容俊秀，手里拿着把折扇，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可眼神却很锐利，扫过书架时，带着审视的意味。

     “掌柜的，有《金石录》吗？要宋版影印本。

    ”那人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股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墨苏心里一动——这就是老周说的潜龙阁的人。

    他连忙笑着回话：“有，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取。

    ”他转身去库房，故意放慢脚步，观察那人的动作——那人正低头翻着柜台的账本，手指在“陈编修”的名字上顿了顿。

     墨苏取来《金石录》，递过去：“客官，这就是宋版影印本，连缺页都保留了，您看看。

    ” 那人接过书，翻了几页，忽然问：“掌柜的，这缺页是原本就缺，还是后人故意撕的？” 墨苏心里一紧——这是暗语！“缺页”指情报空缺，“故意撕的”是在问他是不是自己人。

    他故意装作不懂，挠了挠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是前几任掌柜进的货，小的刚接手，还没仔细看。

    ” 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付了钱，转身离开。

    墨苏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的书篮里露出一角——是块刻着“潜龙”二字的木牌，果然是潜龙阁的人。

     关店后，墨苏将今天的情况写在密信里，用米汤写在《论语》的扉页上，让阿福送去清风茶馆——阿福以为只是普通的送书，高高兴兴地去了。

    墨苏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紫禁城，心里知道，他的潜伏任务才刚刚开始，三爷党、潜龙阁、太子党余部，各方势力都在盯着翰墨斋，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但他不害怕。

    左手小指上的假疤硌着手心，像父亲的目光在看着他。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坚持下去，查清父亲的冤案，让那些陷害父亲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色渐深，翰墨斋的灯还亮着。

    墨苏坐在柜台后，整理着账本，账本上的数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一个个隐藏的秘密。

    他知道，从明天起，又会有新的任务、新的试探在等着他，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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