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鬼刀无声头七还债(2/3)
烧焦的符纸,纸上隐约可见一张人脸轮廓,五官扭曲,嘴巴大张,似在嘶吼。
而老韩头的尸体,已安然躺回床上,双眼闭合,面容安详,仿佛终于睡了个好觉。
老李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只说了一句:
鬼刀无声,头七还债。
它输了,该走了。
2.鬼局初启
老李没死,可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一半魂。
他在老韩头坟前守了三天,不吃不喝,只在夜里点一盏油灯,摆一副棋盘,自言自语地下着空棋。
村里人说他疯了,可也有人说,他是在等——等那个还没彻底消散的东西,再来下一局。
第四天清晨,雨停了,太阳破云而出,照在新堆的坟头上,泛着湿漉漉的光。
老李终于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拄拐往回走。
路过村口小卖部时,老板王瘸子递了杯热水给他:“老李叔,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
老李接过水,没喝,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忽然问:“你昨晚听见声音了吗?”
王瘸子一愣:“啥声音?”
“下棋声。
”老李眯眼,“就在你屋后墙根,半夜两点,一连下了三盘。
黑子赢两盘,红子赢一盘。
第三盘,你输了,对吧?”
王瘸子脸色瞬间变了,手一抖,杯子摔在地上碎了。
老李却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他知道,鬼局没结束。
老韩头临终前说的“画皮鬼”,不是虚言。
那东西还在,藏在活人皮囊里,混在村中,伺机而动。
而它有个致命癖好嗜棋如命。
老韩头活着时,是村里棋艺最高的人,没人能赢他十盘。
可就在他死前一周,有人见他连输三局,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甚至不愿再碰棋子。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老了,手慢眼花,可现在想来……
他是认出了对手的身份。
老李回到家,翻出老韩头留下的旧木匣子。
匣子上了锁,钥匙藏在炕席底下——这是他们年轻时约定的暗号,谁要是突然死了,另一个就打开它。
匣子里除了一本发黄的棋谱,还有一张折叠的纸。
展开一看,竟是村里人的名单,上面用红笔圈了七个名字,每个名字旁都写着一句话:
>“赵二狗:三年前赌输五百,赖账不还,逼死老张家闺女。
”
>“孙寡妇:勾引少年,致其溺亡,谎称失足。
”
>“王瘸子:放高利贷,逼人卖儿,心肠如蛇。
”
>“刘会计:贪污救济款,致三户断粮。
”
>“陈屠夫:杀狗冒充猪肉,害人中毒。
”
>“杨媒婆:骗婚拐卖,拆散恩爱夫妻。
”
>“钱保正:私吞祖坟地,掘人祖坟换风水。
”
最后一页,写着一行血字般的批注:
“七人皆恶,然最毒者,乃藏于棋中之人。
它借皮行凶,以棋为饵,败者献命,胜者失魂。
我已触其底,恐不久矣。
若我暴毙,颈无血痕,必是它所为。
替我执棋,逼它现形。
”
老李看完,手微微发抖。
原来老韩头早就在查这些人的恶行,而“画皮鬼”正是借着人心之恶,寄生于村中。
它挑选罪人,与之对弈,赢了便吸其阳气,败了则隐匿不出。
但它有个规矩不得杀害无辜者,否则会遭天谴,皮相崩裂。
可老韩头是无辜的吗?
不。
他曾因一时贪念,藏匿过一份不该看的地契,导致邻居争地互砍,一人重伤。
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正是这份未赎的罪,让“画皮鬼”盯上了他。
但它不该不流血。
不留血,意味着**超出了规则**——那是真正的杀戮,而非索取。
老李明白了:画皮鬼突破了界限,它已经开始滥杀。
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他把名单抄了一份,藏进贴身衣袋,又从灶膛里扒出一把陈年灶灰,混着朱砂、雄黄,制成驱邪粉,撒在家门口四角。
当晚,他又去了老韩头屋。
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腐香——像是檀香混着尸臭。
桌上,棋盘已摆好,黑白分明,只缺一方执子。
一阵阴风卷过,油灯忽明忽暗。
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身穿蓝布衫,头戴瓜皮帽,正是村里早已去世五年的老教书先生周文远。
“老李啊,”它笑着坐下,“好久不见。
听说你愿代友赴局?”
老李不答,只问:“你是谁?”
“我是谁?”它轻笑,“我是你们请来的先生,是教你们识字的人,是被你们忘在坟头的孤魂。
如今借一张好皮,重活一世,有何不可?”
“那你为何杀老韩头?”
“他坏规矩。
”周文远眼神一冷,“他不该发现我的身份,更不该毁我棋局。
那一局,我本可赢,他却用‘困毙’之法,逼我和局。
我不杀他,颜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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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冷笑:“所以你就破戒杀人?不留血,是要掩天耳目?”
周文远不语,只拈起一枚黑卒,轻轻落在棋盘上:兵七进一。
这是挑战。
老李深吸一口气,执红先行:炮二平五。
棋局,开始了。
3.七恶现形
棋子碰撞之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每落一子,屋外便响起一声闷雷,仿佛天地也在注视这场对决。
老李棋艺不及老韩头,但他记性好,把老韩头教的每一招都刻在心里。
尤其是一套“七星聚会”残局,专克诡道奇招。
前